“殺~”

另一邊的王飛揚,大喝一聲,提著長槍直指李文忠,起初兩人勢均力敵,不相上下,打得有來有回,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李文忠的體力漸漸不支,正當他想趁機逃脫時,被王飛揚找到破綻,一槍挑下了馬,隨後利索拔出馬間的大刀,徑直落下。

李文忠就此陣亡。

李文忠一死,其身後三百將士,慌忙向後退去。

王飛揚並沒有下令,讓士兵們追擊,因為他深知,只要下令追擊,必定會遭到城上敵軍弓箭手的射擊,後果不堪設想,再說,王立沛有令,此戰只是雙方武將對壘,只要他拿下敵軍武將的人頭,便是大功一件。

王飛揚果斷抬頭,鄙夷不屑地瞥了一眼城上的李永昌,隨之惡狠狠吐了個口水,緊接著挑起地上的人頭,帶著嘲諷策馬回營。

王飛揚斬下敵軍武將的首級,大乾這邊計程車兵自然歡聲笑語,手足舞蹈,吶喊聲一度達到高潮,士兵們盡情的嘲諷夏陽城上的叛軍。

夏陽城的叛軍,因為自家武將身亡,武將們皆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了對面的敵軍,反而低下士兵們士氣低迷,垂頭喪氣。

李文豪壓著怒氣,低吼道,“將軍,敵軍囂張至極,我們該怎麼辦?”

李永昌怒氣洶洶道,“怎麼辦?你…給我上去,將敵軍武將殺了?”

“這…”李文豪猶豫良久,不敢低頭,因為他也沒有把握,能戰勝敵軍武將。

李永昌蔑視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鄙視道,“哼,孬種,不敢上,逞什麼能?”

李文豪自知理虧,只好選擇低頭不語。

大乾軍隊因為勝利,怒吼聲和謾罵生一直吼個不停,聽得李永昌心煩意亂,幾次忍不住想要親自衝出去,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李永昌不敢輕易出城,可是他的部下卻是不一樣,只見馮海龍兩手一合,望著大乾軍隊的方向,怒目而視道,“將軍,讓末將去,末將定將敵軍武將的首級取回。”

李永昌一聽,目光灼灼道,“好,馮千總好樣的,本將會給你一千人馬,只要馮千總能將敵軍武將的首級取回,賞銀百兩。”

“末將遵命!”

馮海龍領命出發。

與他迎戰的人,並非之前的王飛揚,而是黃海波,兩人一碰面,話也不說,直接開打。

最終結果,馮海龍不敵身亡,然而黃海波也不好受,付出了一條右臂的慘重代價。

雖然代價太大,但只要贏了,就行。

戰爭,就這麼殘忍,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戰場上,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如果誰心軟,那麼死的人,一定會是他。

一連死了兩個人,夏陽城寂靜了,一片死氣沉沉,士兵們不敢再大聲說話,對於請戰的聲音也沒有在出現。

很顯然,他們武將,比不過大乾軍隊。

李永昌也沒有再說話,只吩咐一句禁止出城迎戰,就憤恨不平的離開了。

第一天迎戰失利,連折兩員武將,接下來的三天裡,夏陽城都沒有再派軍出城應戰,長此以往,夏陽城士氣必將達到低谷,凌雲的計謀達成,到時候再攻城,事倍功半。

李永昌苦惱道,“將軍,我軍再這樣下去不應戰,士氣不在,恐有破城之災。”

上方的將軍平淡道,“那你說說,我軍該如何?”

李永昌閃爍著眼睛,試探道,“敵軍正在興頭上,軍營必定不會嚴防,不如趁夜晚,偷襲敵營,一舉擊潰敵軍,將軍你道如何?”

哪曾想上方的將軍直接同意道,“李將軍覺得可以,本將軍雙手贊成!”

“這…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將軍了。”

此話一出,上方的將軍直盯著他。

“李永昌,你這是何意?”

李永昌誠摯道,“末將以為,只有將軍親自出馬,才可擊潰敵軍。”

“你的意思,你自己惹下的爛攤子,讓本將軍來收拾?”

李永昌冷著臉道,“請將軍,為了大局著想,倘若夏陽城破,敵軍可直驅安南,到時安南一破,王爺勢必會震怒,到時,怕是會牽連郭將軍,甚至是郭府,還請將軍慎重考慮?”

上方的將軍一動不動,死死盯著他,顯然有了殺意,只聽見他冰冷道,“李永昌,你這是在威脅我?”

李永昌示弱道,“末將不敢,末將只是不希望,夏陽城被敵軍攻破!”

接著不忘警告道,“如果夏陽城一破,安南會遭遇什麼,我想將軍比末將要清楚。”

將軍突然拿起背後的劍,放在手心上,緩緩抽出,直指下方,冷凝道,“李永昌,你信不信我會一劍殺了你?”

末了,還不忘點明,“你信不信,就算你死在夏陽城,安南王也不會拿我怎樣?”

李永昌一聽,心驚膽顫,霎時間,額頭上冷汗直冒,哐噹一聲,直接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將…將軍息怒,末末將知罪,末將知罪,萬望將軍恕罪…”

“呵…”

“滾下去!”

“是是是,末將這就滾,末將這就滾!”

李永昌聽到滾字,一刻也不敢停,直接灰溜溜的跑了。

門口,兩位護衛嘀咕,“成天,你說,咱們李將軍這是怎麼了?”

韋成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惹到咱們將軍了。”

胡樂安嘀咕,“惹到將軍,可李將軍可是安南王的人,將軍再厲害,也不敢動他吧?”

“話雖如此,可你要知道,咱們將軍為何會來夏陽城?”

“還有你忘了,前面幾個月,死在將軍手底下的人還少嗎?”

“據說,那些死翹翹的人,全部都是安南王安插在將軍身邊的眼線,無非是擔心將軍生出異心,特地排在將軍身邊,監視他。”

韋成天懷疑道,“這…有用嗎?”

胡樂安回道,“怎麼沒用?你忘了,只要郭將軍在安南王手裡,將軍就不得不屈服,再說了,郭府就在安南府,早就被安南王綁在同一條船上,就算將軍不願意,也無法反抗,除非他捨得下郭將軍及郭府…”

“噓…別說了,將軍出來了。”

夜裡,夏陽城主將站在城門下,李永昌匆匆趕到,白天的事,使得他驚魂未定,這個時候,顧不上心中恐懼,急忙上前打招呼,“末將李永昌,見過將軍!”

將軍只是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李永昌雖然不爽,但卻不敢表現出半絲不滿,因為白天的話,他心有餘悸。

城門裡,站著一排排士兵,放眼看去,看不見盡頭,估摸最少有萬餘人,將軍先是看了一眼李永昌,接下來才道,“李將軍說了,今晚,我們主動出擊,突襲敵軍陣營。”

“你們可敢?”

“敢,敢,敢…”

將軍也不含糊,“好,既然如此,就請李將軍開啟城門,讓我軍將士出城。”

此話一出,李永昌霎時間一愣,腦子有點發懵,轉而驚愕的看著旁邊的人,只見他冷笑一聲,卻讓李永昌心神懼裂。

就因為發了一句牢騷,差點兒沒了命。

現在,簡短的一句話,又將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

顯然,如果這次出了問題,他要擔責,因為偷襲敵軍陣營,以他的名義,而且夏陽城守城將軍是他,只有經過他的同意,才能開啟夏陽城城門,若是出了問題,他難逃其咎。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

李永昌腦子一團糟,根本來不及考慮,只想下意識想要拒絕,可轉眼一看,一萬兵馬已經聚集,在這關鍵時刻,如果他下令取消這一次的偷襲,不成問題,他有這個權力,因為他是安南王派過來的人,有否決權。

可是他不敢。

他不敢開口。

因為旁邊的人,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一萬將士也在看著他。

不發起突襲,不出兩日,士氣不在,他敢斷定,必定會遭到敵人的進攻,到時候守城的重任,一樣會落在他自己身上。

“李文豪,開啟城門!”

李永昌此時,真正的騎虎難下,就算內心不想同意,卻又不能不同意,想了想,目光漸漸堅定,一咬牙,果斷命手下開啟城門。

“是,將軍!”

李永昌一聲令下,直接示意守城士兵,開啟城門。

城門一經開啟,站在他旁邊的將軍,抬起右手,大手一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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