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火速前進,一個時辰後,來到了安南與湘南交界處,這個小城是安州府下轄,名叫湖山縣,城池並不高,守軍也沒有多少,根本無需請教凌雲如何做,先鋒大軍自行決斷。

此次大軍先鋒軍,不是別人正是郭宜修。

郭宜修部下足足有三萬人,而且這三萬人中大部分是南夷精銳,戰力可想而知,如果湖山縣縣令敢不開門,直接破城也是輕而易舉。

只是這裡是安南省,郭宜修也正好是安南府人士,考慮到這一點,郭宜修並沒有選擇暴力攻城,而是指揮士兵向前挺近,給湖山縣守城士兵形成視覺壓力,迫使他們主動開門。

此舉意思非常明顯,先禮後兵,派人好生同他們說道,只要主動開啟城門,城內所有士兵都可保住性命,如果負隅頑抗,別怪他們發起進攻,到時候只會徒增傷亡。

三萬大軍壓城,而且後面還有七萬大軍。

聰明的人都知道,僅憑他們這些人,守肯定守不住,只可惜,派人好言相勸,並沒有取得對方認可,依舊死守城門。

“放箭!”

郭宜修大手一揮,弩箭齊刷刷飛了出去。

箭雨停下,郭宜修冷聲道,“殺!”

喊殺之聲,聲震九霄。

大軍向前方的小城池進攻,前排士兵頭頂盾牌,緩慢向前,聽得嗒嗒幾聲,敵人的弓箭落在盾牌上,卻也沒能阻止士兵們的腳步。

城門一破,戰馬噠噠向前衝,腳下的大地也跟著晃了幾晃,轟鳴聲貼地傳來,地上立即掀起一陣煙塵,又聽喊殺聲四起,城門內外充滿了刀劍相擊刺耳聲響,震天的聲浪裡夾雜著哭喊慘嚎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四方肅殺,血染大地。

將士們殺入城,將所有反抗的敵人肅清。

“報~郭將軍,城門已破。”

士兵來報時,則代表湖山縣就此收復。

“好!”

郭宜修大笑一聲,並道,“傳令下去,將所有抵抗者通通處死,主動投降先留性命,是死是活,具體等凌帥定奪。”

“是!”

士兵退下後,郭宜修毫不猶豫道,“命令大軍,入城之後,留下三千人守衛城池,等待中軍到來,其餘人,向靈山縣進發。”

郭宜修騎著馬進入湖山縣,只是掃了一眼周圍的屍體,並未停下腳步,因為他的任務是為大軍清除,前往靈山縣的所有阻礙,不管是戰是和,他都必須果斷利索的處理,勢必要讓大軍在天黑之前趕到靈山縣。

這就是為什麼,當湖山縣的守城士兵,遲遲不肯開啟城門,放大軍進入時,郭宜修果斷大手一揮,下令攻城的原因。

沒有多的時間給他們考慮,是戰是投,全程只有一盞茶的功夫。

顯然,湖山縣沒把握住。

湖山縣一破,先鋒軍繼續前進,下一個途徑的城池是三江縣。

三江縣守城主將比較通明,當聽到城下計程車兵是大乾的軍隊時,想也沒想,直接下令大開城門,並且夾到歡迎大軍入城。

三江縣守城主將名叫程正平,等郭宜修進城的時候,屁顛屁顛迎了上去,一臉諂媚和恭維,哪知郭宜修視若無睹,根本不理他,直接令他將守城士兵撤下去,隨後又令自己軍隊留下三千人隊伍,領著大軍繼續向前。

程正平嘴角一抽,沒想到郭宜修會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以至於站在原地尷尬苦笑,沒成想一會兒時間,後面又有大批的軍隊入城,再次找準機會,看到凌雲時又跳了下來,可惜沒等他開口,直接被凌雲的親衛軍轟開。

李劍輝看到有人,擋住凌雲去路,立馬走到那人前面,死死盯著程正平,目光兇狠,冷血無情,如果程正平有所異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痛下殺手,並警告道,“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程正平聞言,害怕得渾身發抖,雙腿止不住地打顫,雙眼警覺地看著四周,眼裡透露出深深的恐懼,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同時可以聽到大口大口的、急促的呼吸聲。

程正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無非是想巴結一下大乾軍隊的將軍們,所以看到大軍入城的那一刻,就一直關注大軍的動向,等他看到凌雲時,兩隻眼睛閃閃發光,知道那是大軍的主將,於是就往城門口中間去了一點,卻沒曾想差點因為自己的無知,丟掉了性命。

這一刻,陳正平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年輕的白袍小將,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遠比比剛才入城那位將軍要高,只是一想,心裡不由激起一身冷汗,同時慶幸自己的行為沒有激怒對方,這才得以保住性命。

“劍輝,走吧!”

在程正平不知所措之際,凌雲突然開口。

這話一出,李劍輝立馬收回出鞘的刀,兇狠瞪了他一眼,這才放過他。

一個時辰後,郭宜修終於來到靈山縣。

這時的他,並沒有著急攻城,因為這裡是凌雲的故鄉,如果下令攻城,他不確定是否會傷到凌雲的朋友,哪怕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敢在凌雲不在場的時候擅自主張攻城。

總而言之,他率領兩萬多士兵,就駐紮在靈山縣城門前十里地的地方。

黑壓壓一片大軍,站列整齊,無形中給靈山縣守軍形成致命的壓迫,最恐怖的是,大軍不主動攻城,也不解釋說明情況,就排列整齊站著,距離不遠不近,剛好可以讓靈山縣的守城士兵看到,讓他們莫名心慌。

廖子昂突然跑到面前,輕聲詢問道,“郭將軍,我軍是否要攻城?”

郭宜修抬頭,看向靈山縣城門,目光有些凝重,略顯猶豫,最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很明顯,郭宜修默不作聲,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攻城的想法。

等了沒一會,凌雲緩緩走來。

“雲少爺!”

“凌帥!”

凌雲點頭,隨後問道,“嗯,靈山縣情況怎麼樣?”

靈山縣近在咫尺,凌雲有說不出的惆悵。

誰也沒想到,再回家鄉,是以這種情形。

“軍長,暫時改為攻城。”郭宜修回道。

私底下,凌雲的親信都稱他雲少爺,倘若有外人在,那便會稱他軍長,至於軍長,只有南夷軍將士會這麼叫。

凌雲一聽,立馬反應過來,沒有責怪或者多說什麼,而是轉過頭來,對李劍輝道,“劍輝,你上前去喊城,讓他們縣令出來。”

“是,凌帥!”

李劍輝得令,立馬騎馬上前。

“上面的人,我們是大乾的軍隊,現在我們凌帥給你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讓你們縣令出來,親自認錯,凌帥可以既往不咎。”

城上計程車兵緊張不安道,“大人,是是大乾的軍隊,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守城將軍嘴角一抽,無語至極,心想:怎麼辦?能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這一望無際,沒有盡頭的軍隊,那裡需要攻城,就算一個一口唾沫,也能將他們這些守城士兵湮滅。

“下面那人,剛剛在說什麼?”

士兵回答道,“大人,他的意思是讓我們縣令出來,親自開啟城門,讓他們入城,只有這樣才肯放我們生命。”

守城主將胡大濤驚慌失措道,“還愣著做什麼,他們不是要縣令嗎?快,趕快去將縣令請過來,讓他出面,我們才能活命。”

士兵沒有動,胡大濤惱羞成怒,指著士兵的鼻子大喝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速啊!”

士兵委屈道,“大人,您忘了嗎?”

“忘了什麼?不管是什麼,當務之急,是讓縣令出來,能保住性命再說。”

士兵哭喪著表情道,“不是…大人難道你忘了嗎?縣令,縣令現在正在大牢裡…”

“大牢?”胡大濤一嘀咕,不明所以,怒目橫眉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做的事,竟然敢讓縣令入大牢,都不想活了嗎?”

士兵嘴角一癟,心想縣令為何在大牢,您心裡不比誰清楚嗎?

這一切,不都是您的意思嗎?

奈何士兵不敢明說,要不然勢必會激怒胡大濤,到時候胡大濤只會將這一切的責任,全部扔在他身上,於是他努了努嘴,沒敢說話。

說話間,胡大濤似乎想起了什麼,立馬轉移話題,不再糾纏這件事,“甭管誰幹的,快去將縣令放出來,趕緊的,不要那麼多事,要是等大軍攻城,我們一個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一切都完了!”

胡大濤說話,幾近瘋狂,扭曲的面孔,大聲咆哮,有夾雜著恐懼…也許城外的大軍,給他造成太大的壓力,在這一刻,無法釋放,只能將恐懼釋放在士兵身上。

“可是,可是…”

胡大濤瘋狂道,“沒什麼好可是,趕緊快去,誰要是敢阻攔,直接殺了他。”

“韋大東,我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將縣令大人帶過來,記住,是一定。”

“而且,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將縣令大人帶過來,你去,帶一百人去,我倒要看看,誰敢阻攔?”

“是,大人。”

韋大東點了點頭,立馬跑了下去,隨後點了一百多名士兵,匆匆離開。

不用想,肯定是去找縣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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