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不一樣，他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不過是個劣質的火藥罷了。
沒錯，那個火藥，其實殺傷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
據他觀察，由城內飛落下的火藥只不過是一種威力不大的劣質火藥，雖然依舊可以將人炸傷，但卻達不到大規模殺傷，至少在凌雲看來，殺傷力與後世的炸彈相差甚遠，可哪怕沒有一點威力，就憑那個巨響，就能將所有計程車攻城兵鎮住，以至於有潰軍的形式。
幸好他發現局勢不對勁，立馬讓郭宜修傳令大軍撤退，才沒有造成不可預估的代價，否則對於將士們的心理陰影，那將無法想象。
“神物？”
“呵呵…”
凌雲冷笑兩聲，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在座的將領們清晰發現，此刻的凌雲，臉上露出蔑視的表情，明顯沒有將他們口中所謂的神物放在心裡，而是不屑一顧的蔑視。
“你們覺得，那東西是神物？”
掃視眾人，淡漠詢問道。
眾人叫他如此冷靜，不覺有些懷疑，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凌帥，難道那不是神物？”
“可如果那不是神物，為何能在一瞬間響起驚天的聲音，最主要的是，將我軍的將士炸傷，末將對於此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林開霽開口，道出心中疑惑，前線的軍隊都是他的部下，所以對於這件事的始末，林開霽最有發言權。
果不其然，當林開霽開口之後，其他將領不約而同的相互點了點頭。
顯然，他們一致認為，安南府叛軍有高人相助，又或者是上天賜予他們神物，用以阻擋他們的攻城。
如果安南府叛軍真的有高人相助，又或者有上天賜予他們的神物，那麼這一場戰爭，他們將面對前所未有的挑戰，甚至有人心裡已經隱隱有了戰敗的念頭。
畢竟，人怎麼可能與神仙打架。
凌雲聞言笑了，彷彿覺得眼前一幕好笑。
這個笑聲，沒有來由。
“好了，不在瞞你們了，此前叛軍搞出來的陣仗，無非是些障眼法罷了。”
“障眼法？”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如果真的是障眼法，怎麼會如此逼真。
更何況，軍中士兵，被那黑火球炸傷不計其數，明顯不可能是障眼法。
眾將領議論紛紛，並不認同凌雲的看法。
其實凌雲也知道，如果不拿出一點有說服力的理由，帳內的將軍都說服不了，更不用說下邊的數十萬大軍將士。
如此一來，是必要將他們說服，只有讓他們相信自己說的話，才能克服對火藥的恐懼。
將士們如果對火藥心懷恐懼，下面的攻城之戰，根本無法開展，數十萬大軍將會潰不成軍，沒有一戰之力，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潰敗。
思來想去，凌雲心中猜測，或許只有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火藥，才能讓他們解除恐懼。
火藥，他很想製造，可是根本找不到製作火藥的原材料，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了。
凌雲與將士們不同的是，面對叛軍使用的火藥，他沒有感到恐懼，而是感到驚訝，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
為何如此？
因為只要攻破了安南府，他便能知道叛軍如何掌握火藥，到時候自己改善一翻，使其到達無法想象的威力，這簡直就是一大利器。
有了火藥，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軍，他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火藥能製作出來，勢必能做出火槍。
到時候，北上伐莽，不再有困難。
洛天依在大莽，他終將去一趟大莽。
怎麼去，總不能偷偷去？
不，他不能偷偷去，要領兵前往，光明正大的去，將大莽狠狠踩在腳下。
所有反抗他的人，終將會被他踩在腳下。
…
以至於見到火藥那一刻，凌雲的心，激動得快要蹦出來了。
他離報仇之路，又近了一步。
“好了，都不要說了。”
凌雲收回思緒，同時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明天，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口中所謂的神物，本帥也能製作出來。”
經過一番思考，凌雲說出了這話。
只有將火藥做出來，他的話才有說服力。
可是沒有火藥的原材料，他怎麼做？
這個簡單，他心裡早有思路。
明日便知分曉。
“轟…”
這話一出，立馬引起一陣騷亂。
“凌帥，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墨少白激動得跳了起來。
王立沛也忍不住問道，“凌帥，我們也能製造那等神物嗎？”
“怎麼，本帥說的話，你們不信？”
凌雲依舊面無表情，臉上神情沒有半點波動，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凌帥說能，那就一定能。”
這話是武飛塵說的。
武飛塵雖然不怎麼相信，凌雲真的能製作出叛軍的黑火球，但不知怎地，他心底無條件相信凌雲，只要凌雲說能行，那就一定行。
具體到底行不行，誰也說不準，只有凌雲自己知道。
武飛塵一開口，郭宜修也附和了起來。
郭宜修一開口，南夷軍將軍無條件信從。
總而言之，最後大家帶著半信半疑的心離開了主營帳，而郭宜修並沒有離開。
等所有人都離開，郭宜修面帶疑惑，“雲少爺，您真的有辦法研製出黑火球嗎？”
凌雲笑了笑，沒有回答，“怎麼，你也懷疑我的本事？”
“末將不敢，只是末將覺得，那東西不是那麼好琢磨，更何況，明天…”
怎麼說呢，郭宜修也不是說不相信凌雲。
只是讓他不相信的是，今日距離明天午時也就半天的時辰，凌雲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真的將黑火球研製出來。
如果凌雲真的有這個本事，那他為何不早些研製出來，這樣一來，對於他們破城，簡直輕而易舉，甚至都不需要攻城，只需要在攻城的時候，投放幾個黑火球，叛軍就會投降。
當然，這只是郭宜修自身的看法。
至少，半天不到的時間，凌雲不可能真的能將黑火球研製出來，除非凌雲早有準備。
事實上，郭宜修想的沒錯。
半天時間，凌雲確實研製不出來，
那玩意，可不簡單。
真要半天時間能研製出來，他早就派上了用場了。
不過，研製不出來，沒說不能改造啊！
剛才在戰場上，他可是發現很多投放出來的火藥並沒有發生爆炸，這就說明，叛軍對於火藥的掌控性，並沒有達到很厲害的程度，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凌雲也不關心這點。
讓他關心的是，戰場上，還有許多沒有爆炸的亞彈，如果他能將戰場上，沒有發生爆炸的火藥取回來的話，以他的手段，可以將沒有發生爆炸的火藥改善一番。
如此一來，明天的試驗，就不成問題。
原來，凌雲是打著這個主意。
這也難怪，他敢誇下海口。
就像小時候，過年的時候放鞭炮，總有一些沒有想的啞炮，當然啞炮可以拿過來，再次點燃一樣可以將其點爆。
不過凌雲並不想這麼做，他要做的是將戰場上所有啞彈，全部收集回來，然後將這些火藥全部拆開，自己再另外組裝起來，在裡面加上一些實小的鐵片，可以增加威力。
這個法子鐵定能成功，因為小時候家裡面沒有錢買鞭炮，他就在在村裡祠堂裡面撿那些沒有爆炸的鞭炮，將他們全部拆解，然後再自行組裝起來，可以製作出一種不亞於平常點燃的鞭炮，威力甚至還要比鞭炮大一些。
同理，凌雲此行的目的，正想這麼做。
有了這種想法，所以他才敢誇下海口，並特地將郭宜修留了下來。
於是乎便命令郭宜修帶人，到安南府南門守著，如果發現敵人，在清掃戰場，不用派人回來請示他，可直接放箭。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敵人將遺留在戰場上的火燒給清理掉，如果敵人沒有清掃戰場，於他們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只需等到黑夜的時候，派人偷摸去將戰場上的火藥帶回即可。
郭宜修雖然心存疑惑，但還是領命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