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大人如此慎重?”

剛進入房間,任永年就迫不及待開口。

李永昌關好門窗,才將剛才在王府,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任永年聽到秘密武器這四個字時,心裡震驚不已,臉色唰地一下變了,不覺深呼吸調整好心態,發問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趙恆手中有秘密武器,而這秘密武器,可以輕而易舉擊敗城外計程車兵?”

“這…這怎麼可能?”

在任永年看來,凌雲大軍勝利在即,不管安南王如何反抗,最終都不會是凌雲的對手。

如今聽到這個訊息,心裡翻起雲湧。

倘若真有如此利器,對他們而言,定是不利索存在,當務之急,是必須弄清楚,趙恆口中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麼。

只有弄清楚了,才能想破解之法。

“還有一點,安南王有意招降凌帥。”

李永昌說完,望向任永年,而他的眼裡帶著一絲憂色,顯然是不希望看到這個結局。

“招撫凌帥?”

“這…這怎麼可能?”

任永年再度乍舌,李永昌一下子丟下兩個巨型炸彈,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特別是最後一個,也就是安南王有意招撫凌雲。

這絕對不允許。

哪怕搞不清秘密武器是什麼,他們也不能讓安南王成功招撫凌雲,如若不然,等安南王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他們必死無疑。

任永年面露驚恐,盯著李永昌,一字一句認真道,“李大人,不管如何,也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們絕對不能讓安南王招撫成功,如若不然,你我二人,恐怕難有活命的機會。”

“我知道。”

李永昌點頭,其實他深知這一點。

“秘密武器一事,可以慢慢打探,而招撫一事,你我二人一定要從中阻撓。”

“這兩件事,都不簡單。”

“第一件事,或許沒那麼重要。”

“第二件事,事關你我二人的生命,無論如何,也要打亂他們的計劃。”

任永年重重點頭,“李大人放心,我與李大人同心,不管李大人做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配合,一定不能讓他們招撫成功。”

“如此甚好!”

李永昌微笑點頭。

而後低頭輕語道,“得想辦法,將秘密武器的訊息傳出去。”

任永年贊同道,“對,這件事,是得讓凌帥知道,這樣才能有所準備。”

李永昌沉默少許,輕嘆道,“如今凌帥已命大軍攻城,想要將信送出去,難如登天。”

“有機會再看看吧!”

兩人腦汁絞盡,想方設法想告知凌雲,趙恆手中有秘密武器一事,其實並不是真的為凌雲考慮,而是在為自己考慮。

正確說來,他們是為自己。

想要得到更多,必須有所貢獻,也就是要為大軍建功,如果此時,他們兩人,能夠為凌雲提供有利的資訊,到時候攻城勝利,凌雲鐵定也會記他們一功。

只要有功勞,他們不僅僅能夠活命,還能得到更多。

這就是為何,他們不留餘力的幫助。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安南城,郭府。

放眼望去,郭府前廳,此時坐滿了人,而能夠坐在這裡的人,都是郭府的家人,他們臉上大都帶著憂色,不知在為何發愁。

此時,一位中年男人突然開口,“萱丫頭我聽聞,城外的大乾軍隊已經開始攻城了?”

此人名叫郭懷城,是郭家長子,同時也是子萱的舅舅。

而他開口,正是在問子萱。

當子萱撤回到安南,安南王反手就將她的兵權給沒收了,如今正好在郭府。

子萱微微點頭,“回大舅,正是。”

郭懷城心情一沉,眼珠子禿嚕一轉,“依你看,大乾的軍隊,有幾成破城的勝算。”

子萱低頭,明眸微動,眼眸中流露出的憂傷一閃而過,朱唇輕啟道,“八成,不出意外的話,大乾的軍隊破城機率,大概有八成。”

明面上說的是八成,其實子萱心裡明白。

破城是一定的事,只是早晚而已。

至於為何留有餘地,且看其他人的反應。

此話一出,廳內眾人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說來也奇怪,如果大乾的軍隊攻城,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可為何他們一個個面露憂愁,憂心忡忡的樣子?

懷疑,實在是怪異之舉。

說到底,這件事也不奇怪。

如果的郭府,已經和安南王捆綁在一起。

當子萱領兵攻打大乾城池之時,這個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簡單來說,謀反之名,在郭府的頭上,已經摘不下來了,哪怕他們被逼無奈,可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無法磨滅,等城外大乾的軍隊破城,清算叛徒時,等待他們的,只有審判。

“懷城,這這可怎麼辦?”

郭懷城的妻子周氏急色道。

“大哥,大軍如果真的破城,我們如何才能保住,我們郭家一百多條姓名?”

說話之人是郭懷平,郭家二子。

兩人一前一後開口,皆是想著如何為郭府開脫罪名,保全郭府一百多人的性命。

郭懷城聞言,頓時面露苦色,與此同時心頭泛起莫名的焦慮,這令他倍感壓抑,有種窒息的恐怖感正緩緩地襲來。

此刻的他,內心掙扎,備受煎熬,腦海湧動著很多不切實際的念頭。

望著眾人焦急的神色,重重嘆息,沉默了許久,忽然想到什麼,目光嗖的看向子萱,在眾人遲疑之際,他語重心長說道,“如果,陛下念及舊情,或許會放過我們郭府一家。”

聽到這話,眾人微微一愣,不明所以,於是乎下意識向他看來,此時此刻,正好撞見注視著子萱,目光灼灼,眼眸裡似乎別有深意。

等眾人反應過來,也朝子萱看去。

特別是周氏和郭懷平等人的目光,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而子萱,在廳內眾人的注視下,依舊安靜地坐著,面上沒有露出一絲驚慌或是不悅,整個人平平淡淡,洋洋灑灑,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坦然神態,尤其是她那雙漆黑的眼眸,此刻宛若溶洞中,最深處的一汪清池,澄淨清幽得不可思議,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如此沉著冷靜,怎麼看都不合理。

除非,她早已猜到郭懷城的用意。

“萱丫頭。”

周氏輕叫一聲,似乎想引起她的注意。

誠然,子萱在郭府,平日裡非常安靜,別說外人,就是郭府裡的人,也不會說很多話。

當然,對待長輩時,該有的禮貌規矩,她都有,卻不又和其他人打攪在一起,尤其是郭府裡的表姐表兄,她都沒什麼交流,有人說她性格孤僻,不愛說話,可當她在外祖母以及郭懷義面前,又會露出孩子的一面。

聽到周氏的聲音,子萱這才抬頭看去,禮貌打了個招呼。

“舅媽。”

周氏見她乖巧的模樣,嘴唇動了動,最終想到什麼,並沒有開口。

“哎!”

郭懷平卻沒有顧及,開門見山道,“萱丫頭,如果大軍破城,到時你不妨進京一趟?”

子萱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而是向正前方,坐在主位的位置看去。

主位人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子萱的外祖母李氏。

李氏瞧見子萱望向她,笑著向她點頭,而後掃視一眼廳內眾人。

“哼!”

冷哼一聲,頗為不悅道,“這麼多年,你們還是這幅德行,一有事就知道找萱丫頭?”

李氏說著,狠狠瞪了郭懷平一眼,因為這話是他直接挑明講的。

郭懷平骨子裡似乎有點怕李氏,悻悻地低頭不語,可他在心裡並不認為他有錯,如果子萱去一趟京城,可以讓郭府免受遭難,這無疑是最正確的決斷,而他剛剛這席話,不過是將大家的心裡話說出來而已,何錯之有?

李氏卻不這麼認為,她深知京城,是子萱的傷心之地,能不去,就不要去,免得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來,徒增傷悲。

郭懷平低頭不敢回話,然而坐在他邊上的女人,也就是郭懷平的妻子孫氏,卻見不得自己丈夫挨訓,於是乎想也沒想,站出來說話。

“娘,這不是…”

“閉嘴,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沒曾想,孫氏剛一開口,話還未說完,就遭到郭懷平嚴厲呵斥。

孫氏一臉委屈,卻又不敢再開口。

“娘,您繼續說。”

而後,郭懷平又道。

“說,說什麼,脾氣倒是不小,只會朝妻子撒氣,算什麼男人?”

“有本事,你出去,朝外人撒去。”

李氏可沒給他面子,直接大罵他一頓。

“娘,孩兒知錯!”

孫氏見婆婆為她出頭,大罵郭懷平,鼻子不覺有些酸了。

李氏停頓,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哼,告訴你們,有本事,出去欺負別人去,專門在家窩裡橫,欺負自己家人,算什麼本事?”

李氏這話,可不止單單指郭懷平,暗指所有要子萱出頭的人。

子萱聽到這,不禁有些動容,雖然我不想被人要挾,哪怕是親人,但相對於要挾,她更不願意看到外祖母生氣。

子萱本來的意思,並不是拒絕,而是想詢問外祖母,同不同意她前往京城,如果李氏點頭她自然願往,未曾想,因這點小事,竟惹得李氏大發雷霆,實屬不該。

正欲開口道歉,沒曾想被攔住了。

“萱丫頭,小舅哪裡有事找你,不妨陪舅媽去一趟?”

小舅,也就是郭懷義。

說話之人,正是郭懷義的妻子,龐氏。

子萱愣了一下,知道龐氏言外之意,是藉機讓她離開這裡,免得心裡不舒服。

其實她正有此意,不過卻不敢開口,如今龐氏開口,讓她鬆了口氣。

於是,她又看向李氏。

李氏朝她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

“好!”

子萱得到應允,這才緩緩起身,一一向在坐的諸位長輩告辭,而後跟著龐氏退出前廳。

“謝謝舅媽。”

子萱微微躬身,向龐氏表示謝意。

龐氏故作生氣,瞪了她一眼,“你說你這孩子,自家人,說什麼謝。”

“要說謝,應該是我們謝謝你。”

說著,臉色沉了下來,憂鬱道,“自你小舅生病,你就馬不停蹄往家裡趕,一直在為郭府忙上忙下,忙這忙那,如果不是你,我們這些人,哪裡會過得如此自在。”

“哎!”

長嘆一聲,憤憤不平道,“哪裡知道,這些人,竟還不知足,把你所有的付出,當做理所當然,一次比一次過分…”

子萱笑著搖頭,輕聲細語道,“舅媽,不礙事的,這都是子萱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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