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府花滿樓。

突然一桌客人用力拍打桌面,不停咒罵道,“小二,小二,你們人呢?都死了是不是?”

蔡須坤聞聲趕來,皺著眉頭問道,“這位客官,可是有什麼事?”

剛剛拍桌子的人跳起來道,“有,大大的有事。”

蔡須坤打量那人,發現這人的目光很不友善,似乎來到這並不是為了喝酒吃飯,反而是為了找麻煩,自從那次凌少爺收拾了飄香閣的人之後,這些年,還未曾有人膽敢來春滿樓找麻煩。

因為這些年,他們遵從凌雲的吩咐,同安南府各處關係,都處理得相當不錯,春滿樓近四成的收入都拿來疏通關係,因而並不擔心有官員前來鬧事。

至於尋常人,那就更不用說了,誰都知道這春滿樓實際主人,乃是乾熙五年安南省的解元,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來這裡造次。

然而,今天卻有不怕死的上門挑釁,這才蔡須坤看來,這兩人要麼是有人撐腰,要麼就是外地人,不然絕對不會光天白日來到這裡找麻煩,除非是活膩了。

雖然大概猜出這兩人是存心找麻煩,但蔡須坤並不害怕,只是平靜道,“既然客官覺得有問題,那煩請客官明示,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倘若真如客官所言,那我春滿樓絕對會讓您一個說法。”

韋天宇緊緊盯著蔡須坤,一臉憤怒,進而憤憤不平道,“我韋天宇曾聽聞,春滿樓乃是安南省最厲害,味道最好的酒樓,我與何兄也是慕名而來,可你們春滿樓竟然敢用次等的食材誆騙我二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蔡須坤呵呵一笑,解釋道,“這位客官請息怒,我想是您肯定是誤會了,我們春滿樓的食材,都是當天最新鮮的食材,不管是肉類還是蔬菜,都是工人夜裡送過來的最新鮮食材,況且我們春滿樓不論是選料,還是新鮮程度,都是上佳的食材,未曾有你說的次等食材。”

韋天宇指著桌上的魚塊,不服氣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若是不信,來嚐嚐這魚塊,這明明已經壞掉了,味道都變了,你們春滿樓還將其使用,居心何在?”

蔡須坤這一聽,目光從韋天宇身上下來,看向他手指著的碟子,正是他口中所說的魚塊。

這是春滿樓裡很正常的一份麵粉炸魚塊,單看表面,不論是火候還是形狀,都可以說明廚師做的極好,並不像他所說的已經壞掉的感覺。

見到韋天宇信誓旦旦,蔡須坤料想這魚塊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既然表面看不出來,那就必須嘗上一嘗,才能知道這魚塊是否如韋天宇所言。

適逢韋天宇也叫囂他嘗一下,蔡須坤也就沒有顧慮,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筷子,在魚塊上扒拉一小塊放到嘴裡。

只是輕輕嚼了一下,臉色驚變,赫然發現這味道不對勁,剛想再繼續嘗第二下,於是將碟子端在手上,哪料到這時韋天宇突然伸出手來,將他的筷子奪了過去。

就在他納悶之時,韋天宇大聲吼道,“大家快來看啊!春滿樓拿壞魚做給我們吃,被在下發現了,他還想搶回去,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什麼?還有這等事?”

“不會吧?春滿樓怎麼會作出這等事情來?”

“走,一起看看去。”

頃刻間,蔡須坤周圍都是人,大家的目光全都盯著他手裡的碟子,聯合韋天宇剛剛說的話,眾人開始產生懷疑,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蔡須坤身子一激靈,知道這是被人下了圈套,眾目睽睽之下,他有些不知所措,為了不想造成困擾,只能大聲喊道,“諸位,諸位安靜,安靜一下,容在下解釋。”

韋天宇可不想讓他將場面控制下來,一看到大家安靜,當即叫囂陷害道,“你們春滿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要不是大家為了過來,你鐵定要將這菜碟子端回去,假裝沒有發生這回事。”

蔡須坤圓瞪著大眼,憤恨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要將菜碟子端走?我只不過是在嘗試一下,看看這魚是否真的變味。”

“我胡說,要是我胡說,你為何要將菜碟子端走,嘗試一下需要將菜碟子端起來嗎?你明明就是心虛,這才想趁大家不注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沒有,我只是想嘗一嘗…”

“大家不要相信他,這春滿樓就是覺得我們大家非他不可,所以才會這麼對待我們,我們一定要聯合起來,反抗到底。”

蔡須坤急不可耐,想要解釋清楚,誰知韋天宇絲毫沒有給他機會,他一說話,韋天宇就會用更高的聲音覆蓋。

這就形成了針鋒相對的場面。

“大家一定要反抗到底,春滿樓仗著名氣大,不僅菜品貴,現在還用壞掉的食材誆騙我等,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這裡的場面,引起了酒樓裡其他人的注意。

這是楊三牛從二樓跑了下來,擠進人群,看向蔡須坤,“蔡叔,這發生了什麼事?”

蔡須坤聽到有人叫他,當即回頭一看,發現是楊三牛,這才將來龍去脈告知他。

楊三牛這一聽,頓了一會,而後環顧四周,一言不吭的擠出人群,徑直想後廚跑去。

廚房裡,大娃正滿頭大汗地炒著菜,全然沒有注意到酒樓裡的突發事件。

楊三牛還未跑進廚房,就大聲喊道,“大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或許是因為廚房聲音比較響,大娃第一時間並沒有聽到,直到楊三牛跑進廚房,大娃這才停下手中動作,走了出來。

大娃邊走邊問道,“三牛,怎麼了?”

“大小姐,前面出…出事了,有人藉機生事。”

大娃一聽,眉頭乍起,剛想直接奔向前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一想到自己是女兒身,不方便出現,只能停住腳步,只能回頭看向楊三牛,問道,“姑爺去哪了?”

楊三牛面露苦色道,“大…大狗哥,剛剛出去了。”

男人不在家,其他人她又信不過,心裡急得團團轉,卻又只能在後院走來走去,杵著乾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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