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凌雲正躺在上思縣衙府裡,昏迷不醒。

“宜修,怎麼回事?”

張武聽聞凌雲中了箭,顧不上其他,直接從廣信城飛奔到上思縣。

見到來人,郭宜修一驚,連忙道,“張統領,雲少爺他…中箭了。”

“嚴不嚴重?”

郭宜修搖頭,“暫時不清楚,大夫說,還需再看看,才能知道。”

張武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出發前,不是同你說過,以保護他的周全為首要任務,你們一行人就是這麼保護?”

張武隱隱有了怒氣,“說,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好端端的,會受如此重的傷?”

“統領,土家堡…”

郭宜修聽罷,將去土家堡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毫無保留說了出來。

“哼!”

張武冷哼一聲,怒不可遏。

隨即回憶起什麼,低頭喃喃自語,“土家堡,怪不得,原來是土家堡…”

眼見張武陷入沉思,郭宜修一愣,心急如焚,追問道,“統領,難道你知道土家堡?”

張武點了點頭,回道,“以往聽將軍提起過,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事怕是麻煩了。”

“那…雲少爺受傷,要不要告訴小姐?”

郭宜修心亂如麻,將心中的擔憂說出。

張武搖了搖頭,“暫時不說,先觀察一段時間。”

“這…好吧!”

可一連三天,凌雲都沒有甦醒的跡象,大夫再次把了脈,連連搖頭嘆息,不知是何意!

張武思慮再三,終於還是決定道,“宜修,飛鴿傳書,將這裡的訊息傳回去吧!”

郭宜修拱手領命,話也沒說,直接離開。

嶺南府。

巡撫府邸,只見有一人行色匆匆,大步流星,不知要趕往何處。

等來到一間房間,輕輕敲打兩下,待裡面傳出聲音,這人才入房間。

房間內,有一人正坐在案桌上,低頭處理政務。

來人拱手行禮道,“李思源見過大人。”

上方之人抬頭,看到來人瞬間,頓時露出笑容,指了指椅子,“哎喲!思源來了,快快就坐。”

李思源並沒有坐,而是看著上方之人。

而上方之人,正是嶺南省巡撫王明志。

看著李思源一臉凝重,王明志微微頓了一下,停下手中動作,看著他道,“思源,你這是怎麼啦,可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

李思源立馬回道,“大人,下面的人傳回訊息稱,南夷州知州在上思縣中了箭,如今尚處於昏迷狀態,生死不明。”

王明志眯著眼睛,漫不經心道,“這南夷知州是何人?”

這話不難凸顯,王明志並不知道凌雲,且說話語氣漫不經心,一臉平靜,情緒尚未受到半點影響,就好像南夷知州是死是活,與他並沒多大關係。

王明志的回答,讓李思源瞬時一頓,非常吃驚於他的回答。

愣了好一會,李思源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帶著疑惑道,“大人,您難道並不認識這南夷知州?”

王明志錯愕看著他,眼神帶著一絲茫然和不解,“思源,你這話何意,區區一個從四品知州,難道本官應該認識他?”

李思源慌忙搖頭,“大人,思源不是這個意思。”

王明志或許看出他的顧慮,直截了當道,“思源,如若有甚麼事,你儘管說來,無需擔憂本官會生氣。”

李思源稍稍放鬆,回憶道,“大人可還記得一個月前,有人拿著一封信來借兵一事?”

“嗯!稍微有些印象。”

如是一說,王明志有些印象的點了點頭。

李思源觀察著王明志的表情變化,可至始至終,後者一成不變,他只好繼續道,“南夷知州,便是那借兵之人人的少爺。”

“哦!”

王明志只輕輕應了一聲,臉上依舊沒有情緒波動,這一刻,不禁讓李思源大惑不解。

李思源試問道,“大人,您難道真的不認識南夷知州?”

王明志平淡道,“不認識。”

“那大人為何同意借兵南夷?”

王明志微仰著頭,輕嘆一聲,“舊情難拒罷了!”

說話間,可以發現,王明志這一刻,情緒顯得沉重無比。

李思源自然注意到這一幕,只能小心翼翼詢問道,“那大人…南夷知州被土家堡的人射傷一事,我們管嗎?”

王明志盯著他道,“為何要管?”

“額…”

此話一出,李思源措手不及,實在是萬萬沒想到,王明志會如此直截了當的拒絕,再怎麼說,南夷州也是嶺南省的直屬州,真要細細算來,那也是王明志的下屬。

可如今的回答,卻是淡漠之極,根本沒有出兵的想法。

眼見此等狀況,李思源也意識到自己自作多情,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閒談幾句,找了個藉口離開。

擱在以前,李思源也不會來去匆匆,剛剛的行為,實在是過於尷尬,以至於讓他在王明志面前,一刻都呆不下去,只能灰溜溜告辭。

王明志看著來人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話說當楊不偉得知凌雲身中兩箭,直至今日,仍處於昏迷不醒狀態,不由喜出望外,放聲狂笑。

楊不偉站在騎田嶺上,面向廣信城,而他前面,倒著三碗酒,喃喃自語道,“我已經幫報仇了,你們終於可以安息了。”

此舉,想來是慰告親人的在天之靈,只是如果他知道,他的親人並沒有死亡,如今尚且關押在地牢裡,會作何感想?

再者說,如果身在牢獄的楊家人,知道楊不偉的所作所為,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破口大罵。

縣衙府。

躺在床上的凌雲,小手動了一動,雙眸緩緩睜開一道細縫,掃描著周圍的環境,當發現四周無人,這才睜大眼睛。

輕輕翻起蓋在身上的被褥,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傷情,輕聲低語道,“幸好沒射中要害之處,要不然真不好受。”

凌雲自說自話,就好像沒事一般,如果這一幕讓外面守著的人知道,不知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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