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梓楠心裡暗暗叫苦,心想大殿之上這麼多人彈劾凌雲,為何乾熙帝只盯著他一個人?

當感受到乾熙帝利芒的目光,吳梓楠內心後悔不已,其實他與凌雲並無大仇,只不過心生妒忌,至於跳出來彈劾,也是為了能夠得到何玉山等人的讚賞,從而有機會攀上靠山。

哪曾想,乾熙帝就此盯上了他。

乾熙帝目光冷厲,決然道,“身為大乾朝廷命官,不思朕之憂,不思百姓之憂…朕觀你是呆在京城久了,已經忘記了做官的初心,黔南盤州缺個知州,你到哪想明白了再回來…”

乾熙帝面無表情,當下一開口,欲將吳梓楠貶至黔南,以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吳梓楠一聽,腦袋翻轉昏眩,頃刻間露出呆滯的神情,不敢相信,就因為彈劾凌雲,乾熙帝竟要將他貶至黔南盤州,黔南那等鳥不拉屎的荒野之地,環境和嶺南大同小異,都是經濟倒數的放逐之地,荒涼且遠離京城,倘若真要去到哪裡,不出意外的話,吳梓楠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重回京城的機會了。

這一刻,吳梓楠慌了,徹底慌了…

“不不,這不是真的,陛下,臣知錯,臣知錯,臣不要去黔南啊陛下。”吳梓楠嘴唇不停哆嗦,同時不停地搖頭,一萬個不願意接受乾熙帝的旨意,倘若去了黔南,那真的完了。

“陛下,臣知錯了,臣不要去黔南…”

吳梓楠苦苦哀求,只可惜乾熙帝已經決心拿他開刀,因而即使他說破了嘴磕破頭,也斷然改變不了,乾熙帝將他貶至黔南的決心。

“來人,拉下去!”乾熙帝古井無波道。

下定了決心,就算吳梓楠苦苦哀求,乾熙帝沒有絲毫的憐憫,語氣充滿了無情。

“不不,我不走,陛下,不要啊陛下…”

大殿內,充斥著吳梓楠的哀嚎,不斷纏繞在眾人的耳邊,使得下方的百官噤若寒蟬,股戰而慄,尤其是哪些彈劾凌雲的人,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生怕引起乾熙帝的注意,落得吳梓楠一樣的下場。

話說大殿之上,彈劾凌雲的群臣百官不計其數,乾熙帝為何偏偏選中了吳梓楠,這不得不說乾熙帝的高明之處,據乾瞭解,吳梓楠這人在朝中沒什麼背景,因此將他貶至黔南,朝堂之上,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請求,加上他又是第一個跳出來彈劾凌雲,有震懾作用…如此一來,吳梓楠就成為了殺雞儆猴的最佳人選。

如果換個人,乾熙帝還需仔細斟酌,畢竟牽扯過深,容易激起百官的反抗,假使吳梓楠有背景,乾熙帝將他貶至黔南之時,必定會有人站出來為他求情,一個兩個尚可控制,倘若人多了,乾熙帝迫於壓力,斷然不能執行。

朝中沒勢力,沒背景,好拿捏,這就是為何會選擇吳梓楠的原因。

乾熙帝眯著眼睛,冷冷掃視下方,有吳梓楠這個例子在,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甚至在面對乾熙帝目光時,大部分人身體不自覺向後縮,就怕不小心觸了黴頭,貶至荒涼之地。

群臣百官的反應,讓乾熙帝很滿意,他要的正是這種結果。

“若無其他事,今日早朝,到此結束。”

乾熙帝扔下一句話,起身便離開,直到他消失在大殿上,百官這才鬆了口氣。

而此時,向乾熙帝發難的官員們,目光不約而同瞥向何玉山和高安翔等人,大多數人眼裡帶著困惑不解,他們不明白,為何何玉山和高安翔為何不站出來彈劾,倘若有何玉山和高安翔兩人之間其中一個站出來,必能給乾熙帝無形的壓力,這邊對抗,他們未必會輸。

只可惜,他們等來等去,也沒等到。

眾人雖然不解,但也不敢直接問,何玉山等人當然不會站出來解釋,畢竟這些人還不值得他們解釋,於是他們只能將不解放在心底。

大殿之上,王陽羽離開得最快,這是因為他在朝中不拉幫結派,大多數情況下都持公平公正意見,對於凌雲的事情,他並不感興趣。

因而,乾熙帝前腳剛一離開,他後腳就離開了大殿,沒有任何的停滯。

王陽羽離開,哪些對凌雲不感冒,又或者沒有對凌雲落進下石的官員也相繼離開,而留下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想法,哪怕他們和凌雲沒有仇,但並不妨礙他們藉助凌雲,搭上何玉山等人的橋,方才的吳梓楠也是這種想法。

何玉山和高安翔對視了一眼,兩人談笑著離開了大殿,並沒有理會留下來的人。

廢話,在大殿上拉幫結派,這不是相當於當著乾熙帝的面造反嗎?

就算他們有是個腦子,也不夠乾熙帝砍。

何玉山和高安翔一離開,其他人懷著鬱悶的心情離開了,因為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

高世敬最是鬱悶,在他看來,這麼多人站出來彈劾凌雲,乾熙帝就算不想懲罰,也要做做樣子,哪怕懲戒一二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沒想到,結局再次出乎他意料之外,乾熙帝寧願將吳梓楠貶至黔南,震懾群臣,也不願對凌雲下手,為此,高世敬恨的牙癢癢,尤其是乾熙帝對於的寵信,讓他既羨慕又嫉妒。

心想,他不知何時,也能成為這種人。

是的,高世敬嫉妒凌雲的同時,也想成為想凌雲那樣的人,切切的說,是想成為乾熙帝寵信的臣子,這樣一來,他無需懼怕任何人。

可惜,他不是凌雲。

所以,即使他付出再多,做再多努力,終究還是成不了像凌雲那樣。

除非,他能進入乾熙帝的眼裡。

這種進入,不僅僅只是衷心,還有的是可利用價值,否則他永遠也入不了乾熙帝的眼。

因為乾熙帝的霸道,凌雲得以倖免於難。

至少,目前而言,不用擔心遭到彈劾。

因此,凌雲但也能安心養傷,不過就算朝上沒有事,也不代表他能安定下來。

“凌雲,你…怎麼啦?”子萱凝神,望著一臉愁容,憂心忡忡的人兒,不禁有些擔憂。

緊接著她走近,握住凌雲的手。

聽到聲音,凌雲回神,目光看向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沒事。”

話雖如此,但子萱又怎麼可能會信。

子萱頓了頓道,“是不是在想那件事?”

其實就算不問,子萱心裡大機率也能猜出凌雲在想什麼,無非是在愧疚,在為死去的南夷軍將士而感傷,尤其是因他犧牲的景子石。

自醒來後,凌雲時常一個人坐著發呆,那落寞的眼神,孤寂的背影…讓人倍感心痛,可這種事,並不是一兩句安慰的話就能釋懷,也不是隨著時間流逝就能遺忘,唯有擊敗莽軍,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雪恨,或許才能真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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