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喜事,大喜事兒…”凌家小廝趙忠祥一邊跑著,嘴裡一邊大聲喊著喜事。

“少爺,大事兒~”哪怕他衝進了凌雲的庭院,嘴裡依舊唸叨著喜事二字。

“什麼事,慢點說!”聽到聲響,凌雲從書房走了出來,沉著性子平靜問道。

趙忠祥身體弓著,順手插了自己一把大腿上的肉,致使他冷靜下來,可最終還是按耐不住著急道,“少爺,老夫人老夫人甦醒了。”

“什麼?你說什麼?”凌雲大驚,臉上頗有懷疑之色。

顯然,吳思遠這才來五天,前面三天,把脈開藥,藥劑效果顯著,但也只是有成效,想來蘇醒尚需要時間,斷然也不會這麼快,而今卻聽到趙忠祥言,梁氏已經醒來,實乃大喜。

凌雲頓了頓,欲要冷靜應對,然喜悅之色盡顯於表面,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住,索性一揮手,哈哈一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大喜!”

凌雲這一笑,是發自內心的笑,根本無法掩飾,更何況也無需掩飾。

而這時,子萱也走了出來。

凌雲目光即刻落在她身上,朗笑道,“萱兒,我們走,看看奶奶去。”

子萱笑著點頭,凌雲還覺不夠,於是主動走向她,並順勢牽起子萱的手。

“你你做什麼?”忽感手被抓住,帶著疑惑和羞澀問道。

這青天白日,而且此刻還有下人在,兩人卿卿我我,拉拉扯扯,即使是夫妻,讓外人見到怕也會被人說閒話,源於這兩點顧慮,子萱下意識地想要將手縮回去。

只是在子萱往回抽手瞬間,凌雲發覺到她的異常,不僅沒有讓她脫手,反而用力握緊。

“乖,別亂動,不然咬你~”凌雲突然湊近子萱的耳畔,在她的耳垂下囈語,而且說話的時候,身體一直往她身上口,嘴唇就貼在她的耳垂下,輕輕吐著氣,還有咬的動作。

如果子萱反抗,或是執意拉開距離,恐會如凌雲所說一般,在大庭廣眾之下咬她。

想到這裡,子萱最終象徵性抵抗一下,隨後讓凌雲閃著她的手走。

“奶奶,奶奶~”伴隨著幾聲激動的聲音響起,凌雲赫然出現在了梁氏的院子,轉眼功夫又出現在房間裡,而他始終牽著子萱的手。

“弟弟來了?”大娃道,

“四郎來了,快快來,奶奶醒了。”楊氏向他招手,示意他走到前面去。

“娘,姐姐,你們看吶,哥哥,哥哥這出門還要牽著嫂子的手…”五娃突然震驚地,捧著下顎尖叫道,眼裡充滿了不敢置信,同時手指著凌雲與子萱牽手的位置。

“天啊,太讓人震驚了!”這是五娃內心的真實想法,不知為何,她有點兒羨慕,還有點兒吃醋,感覺她的哥哥心裡只有嫂子了。

此話一出,眾人目光一凝,立馬向五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兩人確實牽著手。

她們有個大膽的想法,該不會是從出門再到進來這裡,兩人一直牽著手吧?

凌雲接下來的話,驗證了她們心中所想。

“大呼小叫,都兩個孩子的人了,怎麼還這般毛毛躁躁,一點也不成熟穩重,一會要是將你嫂子嚇到了,看我怎麼懲罰你。”凌雲裝著生氣的模樣,壓著聲音說道。

“牽手怎麼啦?牽手,證明哥哥與你嫂子恩愛,這有甚麼值得驚訝?該不會是,那胖子從來沒有牽過你的手。”

五娃一動不動,應該是沒有。

於是凌雲沉聲道,“既然這樣,這兩天你將他叫回來,看我怎麼教訓他。”

說完,直接牽著子萱的手走到床上。

“奶奶,你醒了?”凌雲蹲了下去,子萱也跟著蹲了下去。

“孫…孫兒。”梁氏艱難地喊了一聲。

“萱兒…”接著又看向子萱。

兩人牽著手,格外矚目,梁氏看見了,虛弱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好好好,好好過日子,爭取明年七月份的時候,給奶奶生個重孫子。”梁氏不僅沒有震驚,反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而且還不忘提醒他們好好努力,爭取明年生個胖小子。

子萱乍一聽,臉不知不覺上了顏色,紅彤彤的,煞是可愛誘人。

這人吶,臉一紅,就更加俏麗。

更何況,子萱本就長得天生麗質,哪怕臉上留了一道淺淺的刀傷,依舊迷人。

“奶奶放心,只要奶奶養好了身子,孫兒定當加油,到時候定讓奶奶開開心心,如願以償地抱上重孫子。”凌雲笑著回應,讓梁氏好生養病的同時,還保證讓子萱懷上孩子。

“好好好,奶奶身體一定好好的,等著抱孫兒的重孫子哩!”梁氏咧著嘴開心道。

等出了門,找到吳思遠。

“吳大人果然神醫,辛苦了。”凌雲拱手向其道謝,確實沒有想到,吳思遠的醫術如此高明,這才來五天,梁氏就轉危為安,醒了。

“大人嚴重了,醫治患者,救死扶傷那都是吳某應該做的事。”吳思遠客氣回道。

“這次全仰仗吳大夫,大恩不言謝…”凌雲真心實意道謝,梁氏能夠醒來,他這顆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鬆了,如釋重負。

吳思遠客客氣氣回應,反正他覺得這都是應該做的事,沒有因為醫治好了梁氏而變得高高在上,依舊是之前那副溫和的樣子。

“吳大人可有心願?”突然話鋒一轉,凌雲轉移了話題。

聽到這話,吳思遠愣了一下。

“不滿大人,吳某平生素無大理想,只願這天底下的百姓都能夠安居樂業,少遭受疾病的折磨,如此便是吳某最大的心願。”吳思遠想了好一會,語氣頗為沉重道。

“百姓安居樂業,少受疾病折磨…不滿吳大夫,這也是凌某平生所願。”凌雲輕輕唸了幾遍吳思遠的話,隨後笑著回道。

“只是這世間事,不可控,意難違…”頓了頓,想到什麼,頗為沉重感慨道。

“大乾有大人這樣的人存在,是百姓安居樂業的基礎,有大人在,吳某心願不遠矣。”

“哈哈哈…”吳思遠突如其來的恭維,讓凌雲愣了好久,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借吳大夫吉言,希望這世間因你我之存在而變得更好。”凌雲目光堅定,鈧鏘有力。

梁氏醒來的第二天,吳思遠就告辭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吳思遠對凌家、對凌雲有大恩,而且吳思遠這個人的性格還蠻對凌雲的胃口,原本想讓他多留幾日,只是沒想到吳思遠以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就離開了。

雖說吳思遠離開了,但他留下了藥方,也就是留下了如何治療梁氏的良方,只要按照吳思遠的意思,每日服用藥三次,短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梁氏便能下榻,行動自如。

吳思遠離開,凌雲拿出了五百兩,以此來聊表心意,沒想到對方直取了一兩銀子,並解釋他治病不是為了錢財,可謂品德高尚。

對方沒有多要,凌雲沒有繼續勸說,因為對於不愛財的人來說,給他錢財那就是在侮辱對方,不過一兩銀子,顯然不足以表示他的恩情,凌雲起來想去,最終想到了什麼,翻找之前收藏的幾本醫書,全部送給了對方。

凌雲覺得,對方既然不愛財,那應該會喜歡這些醫術。

沒想到這個決定,最後誤打誤撞,對上了吳思遠的胃口。

吳思遠看到醫書,那叫一個兩眼發光,愛不釋手…

梁氏身體漸漸好轉,能正常說話,吃飯…

代表沒有什麼問題,凌家人也漸漸放寬了心。

按照出嫁的婚俗,女子在出嫁三天後需領夫婿回門,這個本來也是凌雲計劃中的事,但因為梁氏暈倒,心中有所顧慮,所以凌雲遲遲沒有攜子萱回門,直到梁氏甦醒,經楊氏提醒他才記起來這件事,差點忽略了子萱的感受。

於是這兩天,商量著回門的事宜。

子萱身世頗為複雜,至今為止,凌雲也沒有聽子萱提起過父母之類,凌雲怕牽扯到她不開心的事,所以一直也沒有詢問。

因而這次回門,回的是郭府。

經過幾天的準備,回門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並約定好明日啟程。

子萱自小是郭懷義照看長大,而郭懷義素來愛飲酒,即使受了傷也一樣,所以凌雲準備了兩壇南康酒,可當他走到房間,愕然失色。

他存放的南康酒不見了。

不,確切的說,丟了一罈,還剩一罈。

翻遍整間屋子,為沒有找到。

“不應該啊…”倘若已經裝車,那麼就絕對不會還留下一罈,所以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人偷了,心裡越想越篤定。

“三牛!”凌雲大叫一聲。

聲音落,楊三牛出現在了院子裡。

“少少爺,您叫我?”見到凌雲站在那個房間門口,楊三牛莫名有些心虛。

“怎麼回事?”凌雲低聲道。

“少爺,是出什麼事了嗎?”楊三牛故作遲疑,不明所以道。

“你給我去徹查,我院子的南康酒為何丟了一罈。”凌雲冷聲吩咐道。

“是,少爺!”楊三牛點頭,正當他要離開時,忽然想起郭宜修的話,於是乎又停下了腳步,支支吾吾道,“少爺,我昨晚,昨晚好似見到李劍輝他們幾個聚在一起喝酒。”

凌雲站在馬車上,掀開簾布,看著前面那若隱若現的城牆,既熟悉又陌生,回頭對著身邊的子萱說道。“萱兒,前面就是安南了。”

“嗯~”子萱輕輕點頭,笑著回應。

很快,馬車來到了城門口。

轉眼功夫,停在了郭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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