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輝的到來以及出言不遜和挑釁,自然引起了凌雲的不滿與憤怒,所以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再者他乃是高啟強的特使,就這個身份而言,凌雲就不可能讓他坐下。

如果前面的警告,楊輝能記著,並且沒有向他發難,打攪他的婚禮,興許他還能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住,陪對方演戲。

而今對方既然已經將他的身份挑明,那就沒有陪對方玩下去的意願,所以凌雲的話,並沒有給對方留一點面子,這讓楊輝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並且嘴唇泛白,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有趣有趣,實在有趣!”楊輝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強撐著僵硬的臉龐笑道。

接著不留餘力,出言譏諷道,“真是不敢想象,現如今區區一介草民,也敢這般目中無人,高高在上,不將巡撫特使放在眼裡,實在是世間罕見,倒是讓本官開了眼界。”

“別說你只是高啟強的特使,就算今日高啟強站在我面前,也不敢對我如此放肆…今日乃是我的大喜之日,不想橫生事端,不過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勸你最好現在離開,否則一會我不敢確定你是否能離開。”兩人既然扯開了面罩,楊輝也不在藏著掖著,凌雲索性也不裝了,直接讓他滾蛋,甚至撂下威脅。

這話一出,所有人吸了一口冷氣。

甭說其他人,就連楊輝自個,也被凌雲的膽大妄為嚇了一大跳。

不過他怎麼可能就此退去,他來這就是為了激怒對方,攪黃婚禮…甚至是讓對方動手。

如今凌雲的話,讓他看到了希望,只要他再繼續進入凌雲,對方一定會忍不住動手,想到這裡,楊輝也就沒有了離開的想法,反而擺開陣勢,一副想要攪黃婚禮現場的模樣。

眼前一幕,令喜宴上的鄉親們義憤填膺。

在他們心中,覺得雙方不管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也不應該在人大婚之日刁難人家,鄉親們都知道這一點,唯獨楊輝不懂,又或者說是高啟強不懂,不然也不會這般欺人太甚。

就連在座的官員,也覺得楊輝過分了。

“本使就是在這不由,你能奈我何?”楊輝冷笑一聲,故意挑釁道。

為此,凌雲不受影響的笑了笑,並且腳步輕緩地走到楊輝面前。

“我讓你離開,是為你好,如果你膽敢再繼續挑釁,攪黃我的婚禮,信不信,下一刻會讓你命濺當場?”凌雲那雙平靜的眼睛,在這句話落下之後,驟然變得陰沉冰冷起來,顯得陰森恐怖,猶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充滿了濃濃的殺意。

背後忽然襲來一陣冷風,使得楊輝背後發冷,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死在我的婚禮上,高啟強也奈何不了我,你…要不要試試看?”凌雲說著,露出一抹冷笑。

楊輝心中一顫,感受到無邊的恐懼,此刻他想走,想逃離這個地方,彷彿就在這裡,真的會死一樣,不禁打了幾個冷戰,渾身發抖。

與此同時,郭宜修等人圍了上來,全部露出殺人的兇光,赤裸裸盯著他。

郭宜修等人歷經戰場,那凌厲的眼神只要稍稍一凝,就會變得嗜血,猶如戰場上肆虐殺戮的狂魔,沒有一絲憐憫,只有殘忍。

“給你三個呼吸,若你再駐足,就算不殺你,我也會讓人挑斷你的所有筋骨,讓你這輩子都要躺在床上,為今日之事而悔恨終生…”凌雲放出狠話,表情冷漠,沒有商量的餘地。

“凌雲,你你怎敢…”楊輝不相信凌雲敢對他動手,可是他不敢賭,萬一賭輸了,正如凌雲所說一般,賭輸了就要在床上躺一輩子,用一輩子來為今日之事悔恨終生,他怕了…

“哼!”楊輝冷哼一聲,退到了門口處。

這個退後的動作,證明他不敢賭。

凌雲依舊冷漠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無比,沒有一絲的變化。

“凌雲,算你狠!”楊輝憤怒道。

楊輝不敢跟凌雲硬剛,但是不代表他甘心就此離開,但見他將目光瞥向其他人,“諸位大人可真是熱情,不辭辛苦,也要到這參加這種人的婚禮,真是可笑至極,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待在這裡,待本使回去之後,定會向巡撫大人稟報,本使今日在這裡,遇見了誰。”

這話語氣逼人,並且充滿了威脅,無疑是在逼迫參加凌雲婚禮的官員,要他們在這個時刻作出選擇,到底是選擇站在他這一邊,同他一起離開婚禮現場,還是站在凌雲這邊,繼續留在這裡,待婚禮結束後再自行離去。

倘若他們選擇同楊輝一起離開,那麼勢必會將凌雲給得罪了,從即刻起,再也沒有交好的機會,倘若他們繼續留在婚禮現場,等婚禮結束再離開,那麼就會將楊輝得罪,如果將楊輝給得罪,那就預示著將高啟強得罪。

高啟強身為安南巡撫,而他們又是安南州府的知府,自身受高啟強管轄,政績評審也跟高啟強掛鉤,如果真的得罪了高啟強,那麼他們以後的仕途,肯定不會如願。

更何況他們來參加凌雲的婚禮,其主要用意是為了結交討好凌雲,好讓自己的仕途能有上升的空間,可如果討好凌雲,要以罪安南巡撫為代價,那他們勢必要深思熟慮做出選擇。

凌雲是否值得他們這麼做?

畢竟兩者孰輕孰重,他們豈能不知?

最終,在楊輝的威脅下,程金瑞又是第一個站了出來,甚至連向拱手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直接走向了楊輝,並向楊輝拱手問好,並向他表明自己的忠心,要同他共進退,言外之意就是隻要楊輝離開,那他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劉志豪和花永承見程金瑞做出了選擇,一時間眉頭緊皺,呈現出猶豫不決,糾結萬分的複雜情緒,最後在看了一眼凌雲,發出輕輕的感慨之後,面帶愧疚和無奈地走到楊輝身邊。

在三人做出選擇的後,其餘縣令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紛紛大步流星,小跑著來到了楊輝的身後,以表明自己的忠心。

不到片刻,婚禮現場的所有官員,除了張德寶和珍寶庫兩人以外,其餘人都出現在了楊輝的身後,這種變化使得楊輝囂張至極,甚至開始吹起了口哨,藉此來挑釁凌雲。

“凌雲,怎麼樣,只要本使一句話,他們都隨本使一起走。”楊輝可能是覺得做表情挑釁不太過癮,所以嘲笑同時還不忘言語譏諷。

“氣不氣,本使只是說了一句話,他們就立馬來到本使的身邊,沒有了他們,你這裡與普通人家的婚宴又有何異?”

對於眾人的選擇,凌雲雖然大度,但心裡也感受到了鬱悶,同時還有些無奈。

婚禮上,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要說生氣嗎?

當然會生氣。

他又不是聖人,又怎麼會不生氣。

可這些人的選擇也在情理之中,安南巡撫掌握著他們的仕途,他們不可能為了教好自己而選擇斷送他們的仕途,換做他自己,估摸也會這麼做,所以凌雲心底並不記恨這些人。

雖然不記恨這些人的選擇,但不代表他會原諒這些人的選擇。

不過讓他感到寬慰的事,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沒有走,當他注意到張德寶和張寶庫佁然不動時,眼裡出現了一絲的驚訝和不解。

張德保他是認識的,本是靈山縣的縣令。

話說張德寶能當上安州府知府,自然離不開他的幫助,不過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因為張得寶曾幫助過他不少,他心存感激,所以結婚的時候還特意發了請帖告知,這其中肯定摻雜著不少的交情,所以對於張德寶的到來,他沒有感到意外,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張德寶在他與楊輝之間竟然選擇了他,這讓他無比震驚。

因為張德寶的選擇,讓凌雲在冰冷無情的官場中,感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和情誼。

而此時,楊輝顯然發現了不對勁,又或者是程金瑞在楊輝耳邊竊竊私語說了什麼,頓時讓楊輝震怒起來,壓著怒氣陰森森說道,“張知府,你還站在哪裡做什麼?”

“就這地方,也配得上張知府的身份?”

“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眾人雖不想附和,覺得楊輝有些欺人太甚,可又不敢不那麼做。

可不管楊輝說了什麼,甚至話裡話外威脅張德寶要是再不過去他那邊,日後定讓他吃不了兜也走,可張德寶依舊不為所動。

“張寶庫,你還不過來,你想死嗎?”安州府其他縣令,開始叫張寶庫,既然張德寶頭鐵不肯過去,他們不信張寶庫也頭鐵不肯。

果然,再楊輝威脅下,張寶庫最終還是低著頭跑了過去。

張寶庫的反叛,令張德寶悲痛萬分,他萬萬沒想到,張寶庫這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到頭來竟然會選擇背叛他,給他沉重打擊。

“孫兒,這這是怎麼啦?”可能外面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裡面,梁氏從裡面走了出來。

只見梁氏面帶困惑,不解的看著眾人,其主要看向凌雲,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好端端的婚宴會弄成這樣,實在讓她不解。

“張大人,你怎麼走過去了?”梁氏盯著張寶庫問道。

張寶庫是靈山縣縣令,梁氏認得。

不過面對梁氏的話,張寶庫低頭不語。

“我們幹嘛站在這裡?呵呵…因為你們這裡太寒酸,配不上我們的身份!”楊輝毫不留情地嘲諷道,看來他是想將對凌雲的憤怒,全部撒到這個老人身上,所以說話非常難聽。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隨意在人婚宴亂說話,你這樣…你不怕遭天譴嗎?”梁氏被楊輝氣的話都說不直了,整個人身體抖動著,呼吸不暢。

凌雲發現不對勁,第一時間跑到梁氏的身邊,可還沒等他安撫梁氏,梁氏就因急火攻心,呼吸不暢而暈了過去。

“奶奶,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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