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方李承佑叫開飯,凌雲毫不猶豫拿起筷子,快速將案桌的菜夾進嘴裡。

“嗯...真香。”凌雲心滿意足嘀咕道。

果然當官的廚子就是不一樣,格外講究。

這紅燒肉,軟爛可口,入口即化,吞下去吸溜一聲,就順著消化道進入肚子,唇齒殘留絲絲肉香味。

凌雲不由得加快了夾菜的速度,待會菜涼那就不好吃了,他可得趁熱快些吃。

凌雲自顧自的,不停往嘴裡塞東西,以至於把雙頰的臉皮,撐得鼓鼓的,煞是可愛。

這模樣落在平常人眼裡,便覺得是個調皮可愛的孩子。

畢竟他只有十歲,稚嫩的臉,滿足的笑容。

但是落在某些有成見的人眼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話說一般在這種場合吃飯,下方的人多少有一點戰戰兢兢,畢竟上方做的可是學政和知府大人。

一位是京城下派而來,一位是一府之地的父母官,自身就攜帶著官場上的威壓。

所以今日到場的眾多學子,大都畏手畏腳,生怕一個不小心,在大人物面前失了儀態。

凌雲也不例外,小酒慢酌,耳聽八方。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場下的學子免不得比試一番,以好在兩位大人物面前顯露自己的本領。

突然間一人從案桌上站起,抖了抖衣袍,神采奕奕,風度翩翩。

只見他雙手併攏,身體微微向下躬,向著李承佑倆人拱手道,“大人,今日是我們安州府人傑齊聚之日,若單只是喝酒吃菜,未免有些枯燥乏味?不若大家以文會友,新增些樂趣如何?”

聽王景輝講,此人名叫高世敬,出身大有來頭,父親是安州府臨安縣的縣令,家中還有叔叔在京城做官。

高世敬言行舉止頗有威儀,面對兩位大人的威壓,還敢主動站出來講話,就已說明一切。

他不懼怕這種場合,甚至還能從容自若,應對自如。

李懷仁看了一眼上方的李承佑,後者點點頭。

李懷仁會意,看著儀表堂堂地高世敬,笑呵呵道,“你倒是說說,以文會友,具體怎麼個章程?”

“大人,今日做文章顯然不合時宜,不若我們就以詩會友,你們覺得如何?”高世敬鎮定自若回道。

邊說還不忘轉身,看著下方眾人詢問。

看似詢問,語氣充斥著毋容置疑,顯然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看著下方頗為強勢的高世敬,李懷仁一時舉棋不定,猶豫不決的看向李承佑。

李承佑身體向前微傾,居高臨下盯著高世敬看,眼神犀利,讓高世敬不由得身軀一震,額頭開始冒汗。

剛才還一臉高傲的他,此刻頭顱緩緩落下,身軀下垂,不敢與其對視,生怕觸了他的虎鬚。

就在眾人以為他即將受到懲罰時,李承佑張開嘴巴,只吐一個字,“準。”

此話一出,高世敬鬆了一口氣,身後已然汗流浹背。

凌雲見狀捂著嘴樂了起來,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身為官宦世家,說話卻是咄咄逼人。

哪怕是面對李承佑倆人,言語裡也沒帶多少尊敬,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他說的算。

“各位兄臺,不若我們就當場作詩,你們認為如何?”顯然被李承佑教訓過後,高世敬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好好好...”高世敬話音剛落,其他人紛紛應和。

似乎已經將剛才的事忘卻了。

其實附和的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和算盤。

作詩可以在李承佑倆人面前展示自己,若是自己的的詩,可以得到倆人點評,豈不美哉?

若是得到點評,流傳了出去,為自己增添了名聲,也不失為一樁幸事。

“那就賦詩吧!”李懷仁見李承佑不出聲,也就同意了高世敬的提議。

高世敬見李懷仁欣然同意,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李承佑,發現其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放心道,“安州府想來雅竹居多,不若就已雅竹為題,圍繞其各自作一首詩,再由兩位大人與諸位前輩點評如何?”

“如此甚好。”李懷仁點頭道。

李懷仁下方几位評卷的人,也是點頭同意,看來對於詠竹這個題目,出的甚是滿意。

看來被李承佑教訓之後,高世敬真就將自己的高傲收斂了起來。

凌雲心底佩服的不行,果然是出身不凡,性格還能如此收放自如,不免高看了他幾分。

他原本以為高世敬不過是個二世祖罷了,一開口咄咄逼人,甚至不把上方兩位大人放在眼裡。

如今再看,絕非等閒之輩,心思縝密,頗有手段之人,將來成就怕是不會太低。

“今天以詩會友,在座的諸位雖然都是高中的秀才,但排名有先後。我高世敬雖身為第二名,但也不敢做僭越之事,因此著第一人我們還是有請案首為先。大人您說呢?”高世敬想著周圍洋洋灑灑說道,說完還不忘請示李懷仁。

“對對對...”眾人一聽,也都同意。

隨後一起看向上方李承佑,誰知李承佑卻是默不作聲。

眾人又齊刷刷看向李懷仁,後者沉思片刻,才決定道,“嗯。這倒也是,那就由案首開始吧!”

聽到這話,凌雲整個人愣了一下,內心驚起驚濤駭浪,一萬個帶星問候,從高世敬的臉上穿過。

想他規規矩矩地坐在這兒吃席,一句話也沒說,就是不想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進來之時,還特意挑選了最邊上的位置。

就是想在宴會上做個隱身之人,沒曾想到頭來卻還是被人開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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