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看著耍潑的凌雲,頭疼不已,好話說盡,仍是沒有要走的意願,看他此舉,看來真是鐵了心,要耗在這裡。

就在福安一籌莫展之時,洛景同走了出來,凌雲餘光瞥見來人,當即從地上跳了起來,瞬間來到洛景同身邊,恭恭敬敬施禮道,“小婿凌雲,見過岳父。”

看到凌雲阿諛奉承的模樣,洛景同臉色驚變,早上剛對他起了一點好感,瞬間又煙消雲散,一言不吭,扭頭就走了。

洛景同走,他就跟著走,雖然不知道這是要往哪裡去,但只要能賴在洛府,目的就達到了。

東拐西走,洛府的寬大,讓他看的眼花,卻還要努力記著路。

最後洛景同在一處書齋的地方停了下來,也許是生氣的原因,洛景同坐下來端著茶品了起來,似乎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凌雲以往喜歡喝茶,現在可沒有品茶的心,時刻惦記著他的天依妹妹,見洛景同不理他,小心湊到洛景同跟前,百般殷勤喊了一聲,“岳父大人。”

這話洛景同不知道聽了幾遍,耳朵都要起繭了,他還是這麼賤兮兮的叫,簡直不可理喻,朝他大聲喝道,“你給我閉嘴!”

凌雲面帶幽怨,委屈巴巴道,“岳父大人~您倒是同小婿說句話。”

洛景同沉默不語,不停喝茶。

凌雲繼續說道,“凌雲也曉得岳父大人不喜歡我,可我與天依早就緣定三生,這是命中註定,誰都不可能拆散的事實,我…”

凌雲還未說話,洛景同捧著茶杯“啪”的一聲,直接摔在他跟前,這一慕,凌雲直接嚇得臉色慘白,愣愣看著洛景同。

洛景同這時憤怒說道,“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瞧你那點配得上天依?”

一想到凌雲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舉人,但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哪裡有讀書人的樣子,想到這,洛景同質問道,“說是舉人,你瞧瞧你,那點有讀書人風骨?活脫脫就是個地痞流氓,整日裡就知道在洛府門前撒潑打滾。”

“你有什麼?功名?你信不信老夫隨便上街找一個夫婿,都是進士出身?”

凌雲嘴唇抖了抖,雖然知道洛景同說的是事實,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就憑他沒權沒勢?

身體微顫,嘴角抽搐道,,“岳父,這是嫌小婿門第不好?”

洛景同如同看待白痴一樣大量著他,嗤笑一聲道,“不然你覺得你有什麼,可以匹配洛府女婿的身份?就憑你區區一個舉人身份?”

“我…”

凌雲被洛景同噎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仔細一想,這才知道,他確實沒有引以為傲的地方,僅憑舉人身份,在安南省估摸還有點用處,但這裡是京城,大乾王朝的忠心,舉人一抓一大把,進士遍佈都是。

“那岳父大人覺得,小婿當以各種身份,才能上門提親?”

“不管各種身份,你都不配,奉勸你趁早離去,莫要在這裡自討苦吃,老夫不驅趕你,是看在你是讀書人的面子上,這才留你半分面子,如若不然,你覺得老夫將你腿打折了,會不會有人來管這事?”

凌雲臉色一白,知道這是真話,心裡極力忍耐,因為他現在才發現,洛景同真要弄他,他只能搬出師傅來,可是他師傅是侍郎,洛景同也是,這樣一來,未必佔到好處。

自卑離去?

不,這不可能。

凌雲心裡雖然對洛景同的話耿耿於懷,但表面依舊從容自若,彷彿沒有絲毫壓力,反而云淡風輕向其發問道,“岳父大人,小婿在想,不知您是否聽說過一句話。”

洛景同有些驚訝於凌雲的承受能力,這般羞辱,竟然沒有惱羞成怒地離開,這份臨危不亂,倒是難能可貴,不由高看他一分。

就這樣坐在案桌前,靜靜看著他,似乎想知道,他要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

話說凌雲哪有不怕,只不過是硬著頭皮撐著,果然家境一般就是被人瞧不起,無論是古代還是後世,門當戶對是那麼重要。

不過既然洛景同給機會,他就不能錯過,琢磨片刻,緩緩說道,“岳父大人,小婿雖然平民出身,但我三歲識字,十歲童生進而秀才,十三歲舉人,若不是因為家中驚變,如今怕已是進士及第。”

“岳父大人,可曾聽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小婿如今確實一無所有,但憑小婿的資質,進士已是囊中之物,想來有朝一日也能入朝為官。”

“這些可能岳父看不上眼,但小婿想表達的是,岳父大人可知,天依想要的是什麼?難道是功名利祿?”

“小婿想說,天依想要什麼,小婿定當為她做到什麼,若是天依在乎功名,小婿再此立誓,將來定當封侯拜相!”

凌雲喋喋不休,說了一大通,但他也不確定洛景同是否認同他的話,因為沒有成功,哪怕他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仍顯得蒼白無力。

人只有在成功,位居高位之時,他說的話才具有說服力,像他現在,不過是區區舉人,以至於他說的話,也不過是空口說大話罷了。

只是令他沒有想的是,洛景同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呵斥,反而臉上露出尤為震驚的表情,緊接著腦海中不斷重複他的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封侯拜相。”

這些話,從眼前這個看似無賴的口中說出,確實讓他感到震撼,原先還以為這人,只不過是知道耍潑皮。

現在看來,倒也未必,這番慷慨激昂,壯志凌雲的話,尋常人如何說得出來,想他與其一樣的年紀,也不過秀才身份,絕非說得出這等話來。

其實他最在乎的還是凌雲那句,“天依喜歡什麼,那我便為她去做什麼。”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猶如驚雷,在他耳邊不斷迴響,讓他為之動容,曾幾何時,他也曾為一個人許過類似的承諾,只是到頭來,卻又什麼都沒剩下。

最初的赤子之心,早就遺忘在歲月的沉淪當中,漸漸湮滅,最終煙消雲散。

“哼!如此能言善辯,不若做到了,再到老夫面前表現,如今一無是處,只知道口若懸河,大言不慚,當真不知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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