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預防？
樊興凡提出問題，大家交頭探耳，互相交換眼神，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上來。
片刻功夫，所有人目光聚集在凌雲身上。
“果然！”凌雲冷笑一聲，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今天聚集這麼多人，是為他而準備。
凌雲微眯著眼，不回答也不發表意見。
低頭不語，實為等待。
他想看看這群傢伙，到底打什麼注意。
“怎麼預防，此事還需請教凌將軍。”蔡宏遠思慮片刻，目光望向凌雲微笑道。
聽到蔡宏遠點他的名，凌雲也不好再繼續裝聾作啞，掃視一圈，神秘莫測道，“諸位大人放心，此事朝廷定會安排好。”
“再者，西夏已經向我大乾稱臣，絕不敢再冒犯我朝邊關…”凌雲想了想，嚴謹回答。
其實這次，是有與樊自真言明，他已經向朝廷請旨，留下五萬大軍駐守邊疆的打算。
未曾想他還沒開口，這些人就給他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套。
真是令他難以想象啊！
這些人一個個看著道貌岸然，沒想到心裡卻想著如何算計他。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當是如此。
“這…”蔡宏遠聽到他的回答，略微愣了一下，隨後思量說道，“話雖如此，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更何況這次西夏慘遭大敗，肯定不會就此擺休，就怕將軍離開後捲土重來。”
蔡宏遠說著站了起來，目光先是看向永元的官員，最後又緩緩看向凌雲，“倘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又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
“真到那個時候，那可怎麼辦啊！”
“是啊，如果真有這種意外，那百姓又當如何是好？”
蔡宏遠的話，引起了眾多官員的恐慌。
“怎麼辦？呵呵…”蔡宏遠狡黠一笑。
安慰大家道，“大家就放心吧，我們凌將軍離開前，肯定留有後手，大家不用擔心！”
“真的嗎？”
“真的會這樣嗎？”其他人聞言，紛紛露出懷疑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凌雲。
“呵呵…”凌雲假裝一愣，乾笑兩聲。
他沒有著急做出解釋，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蔡宏遠等人，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凌將軍雖然要班師還朝，但我一直堅信凌將軍不會棄我們於不顧，一定留有後手。”
樊興凡消停了一會，又站了出來。
“不過…凌將軍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未必有空餘的時間放在這件事上。”樊興凡語氣突然帶著一絲嘆息，好像在擔心憂慮什麼。
樊興凡的話，帶動了大家的情緒，讓氣氛變得沉寂起來，大多數人臉上露出了驚慌。
“大家放心，凌將軍沒有時間，不代表我們沒有時間，恰好這段時間空閒，我想出了一個法子，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聽下去？”
“哦？”這話引起了眾人的驚訝。
當下就有人開口附和道，“不知樊議政想到了什麼辦法，不妨說來聽聽？”
樊興凡為右議政，大乾從四品官職，這個官職在省府內，已經屬於省高階官員行列了。
這也難怪他可以站出來說個不停。
聽見有人附和，樊興凡露出了微笑，不過他沒有著急回答，因為凌雲還沒有給出回應。
他們今日這麼多人集聚在此，明面上是為凌雲給接風，實則另有所圖。
“右議政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何不說出來與大家分享，也好讓大家放心！”
“樊議政就別吊著我們了。”大家你一言他一語，期待的表情，無一不在等待樊興凡的計劃，然而後者的注意力都在凌雲身上。
“凌將軍，我可否說？”樊興凡帶著請示的語氣看向凌雲。
“議政大人有話但說無妨！”凌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說。
“咳咳，諸位大人，是這樣…”要見凌雲點頭，樊興凡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隨後假意的咳嗽兩聲，這才緩緩說來。
“凌將軍手裡有強弩，也有大炮，這是阻擋西夏士兵最好的武器，如果凌將軍走後，能將這些武器留在永元，那麼日後即使西夏擅自撕毀盟約，進攻我大乾邊關，我永元大軍也能固守邊關城池，護我大乾百姓安危！”樊興凡洋洋灑灑的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而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想要凌雲的強弩和大炮。
樊自真等人果然有所企圖，這也難怪他們煞費苦心準備這場接風。
“妙啊，此舉實在是妙啊，樊議政果然不同凡響，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呢？”
“只有我們有強弩這等守城利器，又何懼西夏私自撕毀盟約，擅自進攻我大乾領土？”
“樊議政果然聰穎過人…”
樊興凡話音一落，眾人紛紛發表意見，話語間夾雜著對他的稱讚，同時也流露出想要佔有凌雲軍中所使用的弩箭和大炮。
凌雲聽到他們的議論，心裡露出了冷笑。
“這…”蔡宏遠遲疑看向凌雲，轉而又看向樊興凡，“賢侄此辦法雖然，但凌將軍所使用的強弩和大炮，又怎麼可以留下來？”
“這…不免有些強人所難了。”蔡宏遠輕聲嘆息，轉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凌雲，這一眼充滿試探之意，不知凌雲該如何去應對。
“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樊興凡猶豫片刻道。
緊接著，語氣中略帶威脅道，“京兆府等地並沒什麼，可難就難在凌將軍收復了鳳翔和秦州兩地，倘若沒有守城利器，怕是難以固守這兩地…”
樊興凡將話題牽扯到鳳翔兩地，就是在故意逼迫凌雲妥協。
言外之意，如果沒有強弩和大炮，即使收復了鳳翔和秦州兩地故土，也不一定守得住。
“增加守城士兵，恐會增加國庫壓力…”
此刻壓力給到凌雲這邊，衙內所有人就好像是透過氣一樣，不約而同陷入了沉思。
凌雲半眯著眼睛，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彷彿剛剛沒有聽到樊興凡所說的話一般。
他不按套路出牌，頃刻間使得衙內氛圍尷尬無比。
樊興凡忍不住偷瞄了他兩眼，然而卻發現他動也不動，好似老僧入定，讓人琢磨不透。
“這事萬萬不可！”樊自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因為他再不開口的話，樊興凡根本沒辦法收拾這個殘局，只能陷入一昧的尷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