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了這個地步,賈青天即使還是有所疑慮,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先下去吧!”賈青天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屋內只剩韓志興一人,韓志興乃是賈青天的副手,也是泉州軍營的副將。

“將軍,既然凌雲尚且還呆在泉州城,不如我們再做最後一單?”韓志興見所有人離去,這才詢問似的看向賈青天。

下面的人已經將貨物準備好,如果能做完這最後一單再收手,那他們就能夠再撈一把,這樣對他們而言有利無害。

否則擠壓的貨物送不出去,損失的就是他們。

賈青天沒有說話,聽到韓志興的話,煩躁地在屋內來回踱步。

富貴險中求,非是他不想放手一搏,而是朝廷已經派出凌雲到達泉州城,若是這個時候再將貨物送出去,會不會被凌雲的人發現,這一點他不敢保證。

原想著派人入京刺殺,從而讓凌雲的行程得到延緩。

這樣以來,即使不能阻止朝廷開海禁的決心,也能等他們做完最後一單,甚至等他們擦乾淨了屁股...凌雲才會到達泉州,豈料就算有刺客一事,凌雲的行程依舊不受影響,甚至還比他所預料的到達時間還要提前幾天,這讓他非常的難受。

“將軍,貨物都已經準備好,若是不做,我們每個人的損失高達十萬兩...”眼見賈青天一直皺著眉踱步就是不說話,韓志興著急地說出不送這批貨出去,他們就會損失多少經濟。

“將軍,富貴險中求啊!”韓志興繼續道。

看得出來,韓志興非常希望賈青天能夠放手一搏。

“將軍,誠言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卑將承認凌雲領兵打仗有一手,我們泉州這個地方可沒有仗要他凌雲來打,且不說貨物到了船上,只要離開了岸,凌雲即使發現了又能怎麼辦?”

“他沒有船隻,即使發現了端倪也只能望洋興嘆,毫無辦法。”

“再說江口碼頭,到處到時我們的人。只要凌雲的人進入我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根本不會洩露出訊息,也不會存在風險...”韓志興將自己的見解道出,在他看來,這最後一單不會有任何的風險,即使不幸被凌雲發現,而凌雲手上沒有船隻,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江口碼頭封鎖,大型船隻已經被銷燬,因此即使凌雲發現了端倪,也沒有辦法能夠阻止。

這樣一來,屆時他們只需一口咬定不知道,沒有證據,凌雲也不可能將他們如何。

賈青天動心了,損失十萬和收益十萬,他還是分得清的。

這些年守著江口碼頭,帶領部下賺了那麼多銀子,已經足夠他們生活一輩子,只是銀子這種東西誰又會嫌少?

更何況單是打點上面的官員,每年就要花去幾十萬兩,打點的銀子大都出自他囊中,且這些年的打點依舊不足以讓他再進一步,這讓他既憤怒又無可奈何。

現在朝廷派來的人已經到達泉州城,而他們的貨物已經準備就緒,如今只差裝貨上船。

他當然知道船到了海上,凌雲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可這些年他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可不想因為這一單遭了殃。

因此即使韓志興三番兩次催促,他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這事容我再好好考慮考慮。”賈青天雖然心動,但最後還是拒絕了韓志興的提議。

韓志興長嘆一聲,無奈地離開了。

賈青天一人坐在屋內,呆呆地看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志興出來,隨後來到了軍營,當即有一群人圍了上來。

“興將軍,將軍怎麼說?”羅子興率先開口道。

望著一群想知道結果的人,韓志興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眾人見狀,不約而同頓住了身體,同時露出了震驚的眼神,接著震驚變成失落...

“怎麼會這樣?”廖國財一臉不敢置信,呆楞著輕語道。

“這是將軍的意思。”韓志興也沒有辦法,只能將賈青天搬了出來。

“將...將軍怎麼能這樣?”廖興化帶著些許不滿的語氣埋怨道。

“興將軍,你難道沒有告訴將軍,說我們的貨物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嗎?若是這些貨物出不去我們至少要損失五十萬兩白銀。”廖國財發牢騷道。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將具體的情況告知了將軍,只是將軍再三考慮後,覺得此時還是不能裝貨,至於後面是否能裝貨...視情形而定。”韓志興大聲的話語,將眾人嘈雜的聲音壓了下去,可是僅僅這麼解釋,並不能讓所有人心服。

賈青天可能賺夠了,但是下面的人遠遠不夠,因而見到賈青天不肯裝貨,他們不約而同找韓志興去詢問,一連去了好幾趟,依舊還是一樣的結果,這讓他們非常難受。

“興將軍,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廖國財不甘心道。

廖國財身為商人,一切都以盈利為主。

若是貨物發不出去,那他不單單損失貨物的銀子而已,給他幹活的工人也不會有報酬,他不可能拿自己的錢去補貼工人。

因此他絕對是第一個,也是最不願意將貨物積壓的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這個意思,貨物出不去,那他們就沒辦法再其中撈油水。

沒有走私的銀子來源,朝廷軍餉又不能足額按時發,他們根本沒辦法生存。

“興將軍,朝廷欠軍餉欠了半年,弟兄們都在等米下鍋,若是這批貨物出不了海,那很多人都沒有辦法生活...”廖興化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要說他們不知道走私犯法嗎?

當然知道,可是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沒有辦法。

朝廷的軍餉從來就沒有足額按時發過,若不是有走私這條路,他們當中很多人可能都活不到今日,即使僥倖活了下來,那他們也不可能繼續當著兵,因為當兵沒有銀子,他們不得不想方設法榨出銀子度日,現在的走私就是最好的辦法,既不傷民也不勞財。

可是朝廷卻要斷他們的財路,他們如何能忍?

“興將軍,既然是朝廷派人下來斷了我們大傢伙的財路,那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滅朝廷的口,我們這些人不要朝廷的糧餉,但是朝廷也不能斷了我們的活路。”羅子興眼神一冷,瞳孔也在這一刻變得兇狠起來。

由此可見,羅子興對朝廷不僅沒有歸屬感,而且還有說不完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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