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和思秋也和嫘祖及兩個使女關在一起。她們見到玄律當然萬分歡喜,撲上來抱住玄律灑下興奮的淚水。

嫘祖看了玄律一眼,正要說話,卻身子一歪,昏厥了過去——也許是飢餓過度所致。

玄律怕囂婠再使魔法,刻意惕防,對怡春和思秋道:“你們把公主抬著送進馬車。”又對兩使女道,“你們會駕車嗎?”

月蝶忙道:“我什麼都會!”說著自覺失言,俏臉略略一紅,嬌羞無限。

玄律和囂婠走出洞府,在震蒙族眾高手虎視眈眈之下,怡春思秋和另一使女把嫘祖抬進來時乘坐的馬車,隨後三女也坐進。

月蝶駕車向部落外馳去。

囂婠轉對玄律笑道:“人我已經放了,你怎還不走?”

玄律道:“還有馬匹呢?”

囂婠俏臉一寒,道:“你可別逼人太甚!”

玄律道:“我來找回丟失的東西這也叫逼人太甚!?你們搶了人家東西不給難道不是逼人太甚!?”

囂婠冷道:“我如果豁出自已一死,你覺得有幾成把握救出人和馬?”

玄律心中暗想,聽她口氣堅決,那馬匹肯定死活不給了。一不留意她再施魔法困住自已,不但馬要不走,人也別想救走了。再說那麼一大群馬自已如何照顧得過來!不如先把嫘祖等女送回有蟜族再說。

心念及此,身形凌空而起,追向前面馬車,回頭對囂婠笑道:“我今天救出人,明天就會來要馬,你們準備好了!”

囂婠氣得一跺腳,冷叱道:“不怕死你就再來!”

玄律落到馬車頂上,對駕車的月蝶道:“你真的很會駕車,比我強。我駕車還是你娘教的呢!”

月蝶對他嬌羞一笑,道:“這算什麼本事?”

玄律坐在車頂上,拍拍車廂,道:“給公主吃東西沒有?”

怡春帶笑的聲音道:“公主又不餓,吃什麼東西?”

玄律訝道:“他們不是說公主一直不肯吃東西嗎?剛才不是餓昏的?”

思秋的聲音傳出道:“公主剛才是太激動才昏迷。現在啥事沒有了。公主一直不肯吃震蒙族的東西,卻偷著吃咱們帶來的東西。是故意騙那些笨人呢!”

玄律心下一寬。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馬車已經離開部落挺遠,玄律想去取出藏在樹林裡來時騎的那匹馬,又打消了念頭。這樣坐在車上也不錯。反正很快還要來。

就在這時,車後飛掠來一條人影,像一隻黑色大鳥。人影未至,逼人的氣勢已經襲來。

玄律讓月蝶停住馬車,他一躍而下,站在車後,等著那人影來到。

人影來到,凌空向馬車轟出了一拳——

他不轟玄律,卻轟馬車,為什麼?

人影這一拳挾著雷聲,轟出了一道耀眼的電光。電光之強,好像立即可以把馬車連同裡面的人化為灰燼。

是雷雲。

玄律看見了他那紅眼珠,而他的臉卻青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馬車當然不能躲。

玄律彈射而起,打出“轟天炮”截擊雷雲的電光。

“啵!”

電光轟在了玄律的氣勢上,像轟中了一面氣牆,立即被反彈而回,又射進雷雲的身體。

雷雲卻被反震得向後飄去,腳尖點了三下地面才站住。他仰首發出一聲清嘯,雙手高舉,在空中一陣亂抓,驀地“抓舞”出一個電光球——

玄律一怔,這電光球和雷空的極為相似。

雷雲把手裡的電光球卻飛射向空中——

不射向敵人,卻射向空中,為什麼?

雷雲怎麼總是這樣出人意表?

電光球在空中和雲彩撞擊,發生了爆炸。

爆炸聲剛落,他的第二顆電光珠又飛射向空中,再次發生了爆炸!

爆炸引發了雷電,空中立即發生變化。

雷聲響起來了!

烏雲在堆積,像被一股力量驅動著往一起聚集。

電光時隱時現在雲層裡彎彎曲曲划動。

天空很快變得一片幽暗。

就像是一場大暴雨即將到來的樣子。

雷雲的第三顆電光球冉冉升起,帶著雷雲升在空中,就像是一個人被一顆大氣球帶著飛昇。

玄律頓然明白——

雷雲是把自已的能量射進雲層,貯存在那裡,引發了雷電,再借助雷電猛轟下來!

這也就是雷雲能夠驅動雷、雲、電的“雷霆大法”!

終於隨著第三顆電光球在雲層中爆炸,雷雲身形卻不見了。

雷聲隆隆,電閃爍爍,烏雲重重,狂風呼呼!

“轟隆!”

一聲巨雷炸響,震動天地。

終於開始了——

雷擊!

電擊!

雨擊!

風擊!

全部是一個目標——玄律!

受波擊的當然還有馬車!

玄律的“金身”即告出現,而且增高了幾乎三倍,變成了金光閃閃的“力量體”。

這“力量體”發射的金光籠罩了周圍三丈之內,連馬車也被籠罩在一片金光裡。

雷擊不透!

電擊不透!

雨擊不透!

風擊不透!

這“金身天神”就傲然聳立在天地間,經受雷劈、電擊、雨打、風吹!

足有半個小時——

雷聲息了!

電閃滅了!

驟雨歇了!

暴風停了!

天空中飄浮著條條塊塊的殘雲——看上去也無精打采的極為疲倦。

陽光終於又從雲層中照射下來,彷彿是在對受到摧殘的大地致以親切問候。

雷雲不見了。他一定已經逸走了。

他的“雷霆大法”轟不死對方,他還能等著被對方摧毀?

玄律恢復了原形,也長舒了一口氣。

周圍一片慘景,地上是仍在流淌的雨水,而樹木全部被雷電燒焦,有的還燒著殘火。

而在他金光保護範圍之內,一切絲毫無損,地面乾乾的,連一滴雨也未透進。

他又坐上車頂,對仍然面帶驚悸的月蝶道:“咱們走!”

月蝶嘆道:“太可怕了!我連眼睛都不敢睜!耳朵差點兒震聾了!

若沒有玄律保護,豈止是耳朵被震聾,包括馬和馬車都會被徹底摧毀!

馬車又向前馳來。

坐在車廂上的玄律遊覽著沿途風景,大感愜意。

傍晚,馬車接近了有蟜族,但卻被一條河攔住了。雖然對面可以遙望見有蟜族的部落,卻必須繞道。

玄律道:“停車。

月蝶停住馬車,回頭道:“看這河水流的急,河面又寬,馬車一進去就會被沖走。咱們還是別冒險了。”

玄律道:“不過河說不定繞出多遠。你把馬都卸下來!”

說著跳下車廂,去開啟車門,道:“來,我先送你們過河!”

怡春和思秋先跳下車廂,被玄律夾帶著凌空飛掠過河,送到了對岸。

接下來是月蝶和另一使女,也被玄律送到了對岸。

玄律返回,對嫘祖道:“我揹你過去吧。”

嫘祖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聽話地伏在他的寬背上,突然咬了他肩頭一口。

玄律疼得虎軀一震,沒回頭,也沒吭聲,彈射而起,把嫘祖送到對岸,放到四女身旁。

怡春驚叫起來道:“呀!你的肩頭怎麼流血了?”

玄律笑一下,道:“是被蜜蜂螫了一下。”

他洞察到了嫘祖的心裡,好像是對他說“你為什麼要這麼積極把我送來有蟜族!?我恨你!”

玄律又把馬和車分別從河裡弄到了對岸,幫月蝶又套上馬。不小心月蝶的小手摸著了他的大手,急忙拿開,臉兒立即緋紅,嬌豔欲滴,他真想親上一口。

嫘祖等女重又上車,玄律還坐在車頂上,馬車啟動奔有蟜族部落馳來。

遙望身後河流,玄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震蒙族和九黎族遠征軍遲遲不與有蟜族全面決戰,是不是在等著冬天封河?至少這肯定是個原因。

有蟜族對嫘祖熱烈歡迎。好像嫘祖就能夠為有蟜族帶來財氣、福氣和運氣。包括嫘祖的使女和怡春思秋二女也受到特別的優待。當然他們還認為怡春和思秋也是嫘祖的使女呢。

但玄律卻受到了冷落。

纖鶯下令在族長洞府設晚宴款待嫘祖公主。

因為大母神洞府被轟塌了,族長洞府應該比別的地方更闊氣一些。

晚宴沒有邀請玄律,怡春思秋拒絕參加,她們陪玄律來到一個洞府見附寶。

附寶自已在洞府裡燒烤食物,見玄律進來,欣喜地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沒出啥事吧?”

怡春思秋急忙對附寶見禮,接替她燒烤食物。

玄律在母親身旁躺下,把頭枕在母親的腿上,嘆道:“公主和馬匹都被震蒙族搶去了。我費了不少勁兒才救回公主。”

附寶訝道:“那怎麼是好?那些馬要被震蒙族利用,反而對咱們不利!”

說著撫摸著兒子一頭亂髮,又嘆道:“玄律,你答應娘,再難再險也得把那些馬匹搶回來!”

玄律有些委屈地道:“我尋思先救回公主,再和大母神他們商議一下搶馬的事情。可他們今晚吃飯卻不讓我參加。”

一挺身坐起,道:“娘,我們走吧!我不想幫他們了!”

附寶嗔道:“別耍小孩子脾氣!那馬是西陵族託付你護送的,你弄丟了自已不去搶回來,還能怨著別人!”

嘆息一聲,又道:“那天你離去之後,大家沒少議論你。連你祝融爺爺也誇你像個男子漢!你后土爺爺更樂得閉不上嘴!他們吃飯不讓你參加,可能差你的身份,或者大母神生氣你弄丟了馬匹。”

這時食物燒烤好了,二女殷勤伺候附寶吃東西。

玄律告訴附寶說二女是他情人。

母親就嘆道:“玄律,以後你可得好好保護她們。人家把一生託付給你了,你一定善待人家!”

玄律猛的想到了燕瑩,立即悲從中來,心如刀絞,沒了食慾。

唉,假如自已不及時把二女救出,她們一定連同嫘祖被人欺辱傷害!

想一想真有點後怕。

飯後,玄律說領二女去拜祭燕瑩,三人就離了洞府來到後山,找到了埋葬燕瑩的墓穴。

二女立即失聲痛哭,十分悲慼。

玄律站在一旁也是虎目含淚,把抓揉腸,滿腹悽楚。

直到明月東昇,三人才離開墓穴,往回走。默默無言,都感到人生無常,世道艱難。

回到洞府時,他們沒有想到,共工會大模大樣地坐在洞府裡。顯然他是在等他們回來。

玄律剋制著自已,淡淡地道:“你來幹什麼?不怕我殺了你?”

二女說陪附寶去外面欣賞月色,三人出了洞府。

共工笑道:“我剛剛去看過公主,然後又去找過榆罔。已經定下來,明天進行決鬥。我來和你打個招呼,你別忘了讓幽靈前輩到時候幫我。”

頓了頓,又道:“你不會因為我救了相柳、浮游,而改變了主意吧?”

玄律道:“告訴我,你把他們藏到哪兒去了?”

共工道:“你殺不殺他們都是一樣了。他們只剩下一口氣了。”

玄律道:“他們就是死了,我也要看到屍首。”

共工道:“好吧,等決鬥之後,我就告訴你,讓你去見一見他們的屍首。”

玄律想了想,道:“明天我不一定到場。”對火堆道,“幽靈前輩,明天請你去幫一下共工,見他不行時再出手。因為后土、祝融都可能到場,你別讓他們看出破綻。”

轉對共工,又道:“你聽見了。我已經和幽靈前輩說了。”

共工笑道:“我就知道你夠朋友!可你明天為什麼又不想到場了?”

玄律道:“心情不好。你走吧。”

玄律知道明天的決鬥嫘祖肯定會去觀看,那畢竟是關係到她自身一生的命運。但是他不想去看嫘祖那嬌柔無依,楚楚憐人的樣子。

憑感覺,他知道嫘祖絕不願意嫁給榆罔和共工,嫘祖對他是有著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情意的。

她咬他那一口,勝過千言百語的表白!

他不明白豈非就是個大傻瓜了!

但他卻沒資格再去爭嫘祖……

共工離去之後,母親和二女陪同后土和英狐、風后走進洞府。

玄律雖然見過英狐和風后,但卻不認識。

他歪在那裡也沒有動。

母親氣道:“見了你后土爺爺還不起來見禮!”

玄律才懶懶地站起身,對后土道:“爺爺請坐!”

后土哈哈一笑,把身旁的英狐和風后介紹給玄律。

他才知道英狐是有熊國族長,也是皇娥的父親。

然後幾個人坐在火堆旁。

風后笑笑,道:“玄律,我們是來向你和你母親賠禮道歉的。你們在有熊國受了不少委屈,聽嫘祖公主說,她還差點兒被扣留,是你好不容易才救了她,送回西陵族的。真讓人感到無比慚愧!”

英狐道:“風波氏急功近利,缺乏遠見,我們早對她有意見。她對下面的一些小部落逼取進獻東西,也弄得怨聲載道。而且為人淫蕩,每夜無男不歡,有失大母神尊嚴!我和風后已向後土尊伯進言,要把她廢除!”

后土呵呵一笑,道:“咱們家裡事回去再說。玄律,你說明天決鬥,榆罔和共工誰能勝?”

玄律道:“我還說不準,但我覺得共工更強些。”

后土又道:“如果共工勝了,你肯不肯站出來和他爭公主?”

風后急忙道:“你也許知道,嫘祖公主對咱們有熊國同樣十分重要!”

英狐道:“如果你爭到嫘祖,我們就是奉她為大母神也無不可!”

玄律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失去了再爭的資格。共工和榆罔是最後決鬥……”

風后道:“何必還按什麼規矩!勝利是最重要的。共工又不是有蟜族人,就算把他打死,又能怎樣!”

玄律道:“我不幹!我就是不幫共工,也絕不能害他。他算不上好人,但我殺他,也必讓他死得心服口服!”

母親嘆道:“玄律任性,不懂事,你們別怪他。看是不是有別的什麼辦法……”

玄律心一軟,道:“你們不妨告訴榆罔,共工練成了‘破缺殘身’。”

后土訝道:“是石瘋子的‘破缺殘身’?他是石瘋子的徒弟?”

玄律點了點頭,又道:“你們告訴了榆罔,再幫他研究出對策,他應該能打敗共工。”

頓了頓,又道:“我已經答應了風波氏,接了我娘,就返回有熊國。我還答應了……皇娥,回去後就和她結婚……”

英狐興奮地道:“莫非你已經是她的情人了?”

玄律老臉一紅,道:“嗯!”

風后雙掌一擊,喜道:“這還有什麼說的!我們還一直擔心你生氣,不肯回去呢!”

后土笑道:“你現在厲害得超乎了我老人家的想象。我已經向你娘打聽了你的情況,我不相信全是玄冥教你的。況且你的神功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你是怎麼搞的?”

玄律道:“是我自已瞎練的……”

他也實在解釋不清楚。

又補充道:“以前我的功力時高時低,不然也不會在西陵族決鬥時敗給共工,失去了最後決鬥的資格。”

英狐道:“可現在我們都對你有十足的信心。”

后土笑道:“咱們走吧。去找祝融,商量一下明天決鬥的事。既然玄律不肯再爭,怎的也不能讓共工爭了去!”

話音未落,仁和與西路領著一位白衣少女匆匆走近。

仁和一指坐在那裡的玄律,對白衣少女道:“他就是你要找的玄律!”

玄律投目白衣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體態婀娜,妙目顧盼生輝,玉骨冰肌,不勝嬌豔。

白衣少女輕啟朱唇,吐出燕語鶯聲道:“我是歸美山的鶴姑,從西域來。靈姝聖女讓我來告訴你,經過神女、玄女、聖女和玉女的苦戰,擊敗了前去營救魔王的他的四大弟子和蓐收、玄冥……”

玄律急道:“玄冥也趕去了?”

鶴姑道:“玄冥和聖女幾乎同時到達的‘地穴之門’。現在魔王暫時被封印住,聖女、玄女、玉女和神女留在‘地穴之門’看護鎮魔劍。怕那幾個魔頭再召來幫手。”

玄律道:“聖女可是讓我也趕去?”

鶴姑道:“不是。她讓我告訴你,她們留守在那裡脫不開身,無暇顧及有蟜族戰事,而那些魔頭極有可能趁這機會隨蓐收玄冥趕來這裡,以幫助九黎族和震蒙族攻打有蟜族。讓你告訴有蟜族大母神及火神、土神千萬不要大意。”

玄律點頭道:“我知道了。並且土神也正在這裡。”

鶴姑道:“我還要連夜趕回西域回稟。”從袖內取出一枚羽毛遞給玄律,道:“這是聖女託我帶給你的。她讓你多保重!”

這不知是什麼鳥的一枚無比潔白的羽毛。

玄律彷彿接過了靈姝聖女一顆晶瑩的芳心。

但他沒忘了起身送出鶴姑,見鶴姑要乘鶴飛去,急忙道:“替我轉告聖女她們,我軒轅玄律拼死也會保住有蟜族!”

大鶴一聲長唳,升空而起,飄然遠去。

隨後跟出來的后土三人也告辭離去。

雪羽之輕,情意之重,讓玄律這一夜差點失眠。

第二天的決鬥,玄律真的沒有去看。倒是二女陪著附寶興致勃勃地去了。

決鬥場就在原來大母神洞府前面空地上,這回這裡更寬闊了。

但看熱鬧的人並不多,族人大多都駐守在石牆後,閒著的也在休息。看熱鬧的多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

主持決鬥的是后土。

祝融和纖鶯等人當然也來觀戰。

不知為什麼嫘祖和她的兩個使女竟也沒有來——她不關注誰勝誰敗?抑或她早知道誰勝誰敗?

共工是一副吃定了對方的得意樣子。

而榆罔好整以暇,氣定神閒。

兩個人一交手就打得都很輕鬆,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驚心動魄,震天撼地。

共工挺納悶:他怎麼這麼稀鬆!他的威力呢?

榆罔當然把自已的威力隱藏了起來——這是后土和祝融幫他謀劃的對策。

終於把共工“軟磨”得不耐煩了,他開始了猛攻。

這正是榆罔所希望的,他於是就閃避,一招也不與共工硬拼!

終於給共工造成錯覺:他是不是那天被玄律擊傷還沒恢復好?

這麼一想心中狂喜,更加大膽迅猛的攻擊,出招甚是強橫。

但卻打不著榆罔,他總是能在共工殺招攻到之前閃開,——

只因共工的氣勢封鎖不住榆罔的空間。

共工連連猛轟,當然要耗損功力。

榆罔與他遊鬥,從容不迫。

就這樣一直到下午了,共工才警覺,——

他孃的,原來他是引逗我消耗功力!

於是他也不攻了。

驀地,榆罔搶先展開猛攻——

重拳連續出擊,快逾閃電!

“砰砰砰”

共工剛來得及變成“破缺殘身”,就已經被轟中了三拳。

這是榆罔轟出的——

必殺炎!

如果換了別人已經化為灰燼了。

但共工的“破缺殘身”及時“消受”了這三記“必殺炎”。但他的心受到震顫,氣血翻騰,吐出一小口血。

后土急忙下令停戰,並宣佈榆罔獲勝。

共工當然不服,氣道:“我還沒有敗!”

后土冷冷一笑,道:“被打吐血還不算敗,那要怎樣才算敗?決鬥爭媳婦兒又不是拼命!你要不服,讓我老人家陪你玩玩兒!”

共工悻悻地道:“你們依仗人多勢大欺負人!哼!我不服!”

說完,悻悻而去——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共工並不怨幽靈沒幫他,因為他的確沒有敗——焉知他的“破缺殘身”“消受”了對方的猛轟之後,也正是他獲勝的開始。

如果榆罔不是這種“打法”,敗的則是他。

共工走了,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榆罔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跑來洞府告訴嫘祖,但伺候嫘祖的有蟜族安排的使女告訴他,嫘祖領著兩個使女去後山遊玩了。

午後的山林異常靜寂而清爽。山溪分外的明澈,天空分外的高遠。有的花已經枯萎了,但秋天還在山林、峰巒間戀棧不去。

在一片楓林裡,榆罔找到了嫘祖和她的兩個使女。

火紅的楓林美得讓人心醉,更美麗的還是楓葉映襯下的嫘祖。

如果她能燦然一笑,那準保令這所有楓葉也黯然失色。但她為何緣慳一笑?

兩使女知趣地悄悄避開。

榆罔踏步上前,忍住沒有擁抱嫘祖,摘下一片楓葉拈在指間,低聲地道:“不知道你高興不高興,反正我打勝了。”

嫘祖慢慢地轉過身,幽幽而嘆,道:“我很高興你能打敗共工。如果我心裡不是深愛著一個人,嫁給你,我相信你也一定能給我終生的幸福!”

指間的楓葉滑落下去。

它可是榆罔滑落的心?

嫘祖避開目光,悠悠地道:“那個人就是玄律……”

一陣清風拂來,楓林發出沙沙聲響。

樹欲靜而風不止,該死的風!唉,多情總被無情惱!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終於榆罔道:“你想讓我主動放棄你?”

嫘祖油然道:“你肯看著我一生不開心嗎?你肯接受一個沒有愛情的女人作妻子嗎?”

榆罔嘆喟一聲,道:“我答應你。我這就去和玄律說。”

夕陽殘照,榆罔踏愁離去。

洞府,透進一抹殘照。

玄律聽完二女繪聲繪色的講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因他料定了榆罔會勝。

他手裡還拿著那枚雪羽。

一切都結束了——嫘祖終於有了歸宿。

他感到心中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母親不在,二女說是大母神請母親去參加今晚的歡慶大宴了。

歡慶大宴仍然沒有他的份兒——大母神仍然生氣他弄丟了那些馬?還是他根本不夠資格?

榆罔走進洞府,神色凝重。

玄律坐直了身子,投目榆罔,沒吭聲兒。

這怎是勝利者的神情?

榆罔緩慢地道:“現在戰事吃緊,全面決戰早晚要發生。你明天就帶娘和嫘祖走吧。”

轉身走向洞口,又停步,道:“嫘祖愛的是你,別辜負了她!”

邁步走出洞去。

玄律呆了呆,一躍而起,追出洞外,見榆罔身影已經遠去。

是嫘祖告訴他的?

不然他怎會放棄?

歡慶大宴由於嫘祖拒絕參加而變味兒。

榆罔對滿席眾人說明他放棄嫘祖,成全嫘祖與玄律,更令眾人吃了一驚。

焦山看了對面坐著的附寶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正巧附寶也在看他。他的嘆息像巨雷擊在附寶的心上。

附寶起身離席,在眾人驚訝目光下走出洞府,快步回到自已住的洞府。

玄律在二女的呵護伺候下正吃東西。

附寶進來,對玄律冷道:“你乾的好事!你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和你哥爭嫘祖?!”

玄律一口東西噎在胸口,拍了拍胸膛道:“娘,你錯怪我了。我沒有……”

附寶厲聲道:“你還嘴硬!你不和他爭,他怎會在歡慶大宴上當眾宣佈成全你們?!”

玄律嘆了口氣,道:“也許是嫘祖和他說了什麼……”

附寶冷道:“不管嫘祖有什麼想法,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娶嫘祖!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娘!”

玄律急得站了起來,道:“娘,這事你得等我去問明白……”

附寶怒道:“沒什麼明白不明白的!我再說一遍,你要我這個娘,就不要嫘祖;要嫘祖就不要我這個娘!”

轉身走向洞口,又道:“我就是這個態度!我去和大母神說!”

走出了洞府。

玄律頹然地又坐下來,浩嘆一聲。

怡春湊上,柔聲勸道:“你彆著急,會有辦法的!”

思秋也勸道:“你娘她也許一時生氣,說的是氣話!過些日子氣消了,就好了。”

玄律想了想,道:“我去河邊。你們想辦法給嫘祖送個信兒。就說我想見她。”

他知道,只有見到嫘祖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次她想不對自已說話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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