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姐姐受傷了。”

小櫻紅著眼睛鬆開肖奈一,她身後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影走了過來,是位老婦人,約莫七十多歲,面容和藹親切,手裡拿著一盞油燈,她柔和地說:“小姑娘你腳受傷了對嗎,風,麻煩你把她帶到我屋裡。”

“不....”,肖奈一隻來得及說個‘不’字,身旁的男人已經半蹲著拉過她的一隻手臂,“不要扛!”

她的聲音讓老婦人轉過頭來,“怎麼了?”

肖奈一可憐巴巴的仰著頭看叫風的男人,真的太難受了不想再經歷一次,都得救了就不必遭這罪了吧。

老奶奶似乎知道她所想,“風,抱她過來,她腳上有傷,扛著多受罪啊。”

肖奈一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其實不是不能走,只是有免費的代步車就不想動了,肩膀和膝彎處各被一隻手穩穩抱起,她沒敢摟男人的脖子,將手乖乖放在腿上。

他被風吹了這麼久身上什麼味道都沒有,肖奈一想,剛剛還滿身血腥味的人現在竟然聽一位老婦人的話抱著她,抱她的手不久前還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開膛破肚,她在短短几天裡,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呈直線增長。

當然,也許是因為看到了他長相的原因。

他朝著光亮的地方走,隱藏起來的面容也無影遁形。

不是想象中胡子拉碴的大叔,很年輕比她大不了幾歲,長得很好看,頭髮有些長,被帽衫壓著遮擋住了眉毛,但沒能遮擋住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睛,鼻樑高挺,唇形飽滿顏色有些青白,面部線條流暢,輪廓完美稜角分明,面板有些蒼白,但並不讓人覺得柔弱,有一種無法接近的疏離感。

男人注意到肖奈一的目光,視線微微下移,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她,低垂的睫毛纖長,眼眸深邃如一汪深井,透出一絲冰冷的寒光。

肖奈一心底咯噔了一下,忙看看向別處,“謝...謝謝你。”

風沒有回答,懷裡的人跟個冰塊似的縮成一小團,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飛速閃動的濃密睫毛和凍的通紅的小巧鼻尖。

棚屋裡放著燒炭的爐子,風把她放在老奶奶的床上,從旁邊抽出個木凳,坐在一旁毫不避諱的審視著這個陌生的女孩。

肖奈一被盯的坐立不安。

老奶奶從燃燒的火堆上拿下水壺,用木杯倒了杯熱水遞給肖奈一,“小櫻都跟我說了,先喝口熱水暖暖身體。等會我給你看看腳傷,再讓小櫻帶你去後面換身衣服,你到了這裡就不用再害怕了。”

肖奈一說:“謝謝您。”

“不用謝不用謝,他們都叫我伊蘭奶奶,你叫什麼名字?”

肖奈一身上慢慢暖和了起來,“肖奈一,你可以叫我奈奈。謝謝你們願意幫我。”

“肖··奈一”,伊蘭奶奶唸了她的名字,“真好聽,你給孩子們的星原幣夠我們吃好一陣子了。你看上去也不大,你的家人呢?怎麼會被人追殺?”

一提起這個,她就不免有些難過,實話實說道:“我是揹著家裡偷偷跑出來的,多虧了小櫻們把我帶進來,不然我可能就死了,你們救了我,等我的家人找到我一定會答謝你們的。”

“先不說這些”,伊蘭奶奶溫柔地說:“我看看你的傷口。”

長靴雖然不好走路但是質量還是不錯的,擦乾淨又是一雙價格高昂的頂級鱷魚皮白靴,可惜就算再貴也逃過被剪開的命令,肖奈一沒受傷的腳很好脫長靴,但左腳的腳腕腫的嚴重,一摩擦就很疼。

伊蘭奶奶拿來一把大菜刀,“看來要把靴子劃開了。”

“...好”,那麼大把菜刀她見都沒見過,怪恐怖的。

皮靴被劃破,肖奈一看著自已的腳,倒吸一口涼氣,腳腕烏黑髮紫腫的老高還被磨破了,她面板本來就白嫩又敏感,一對比更是觸目驚心,喃喃道:“我還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許是之前神經太過緊繃,自已也看不到腳腕所以比較能忍,現在看到了,自已都心疼自已。

伊蘭奶奶安慰道:“小傷,只是裡面有淤血都黑了,把淤血放出來就好了。”

肖奈一有種不祥的預感,“怎..怎麼放?”

風眼疾手快地遞給伊蘭奶奶一把金色手柄的匕首,上面還鑲嵌著一顆藍色寶石,肖奈一不是行家但見過的寶石也不少,這種品質的藍寶石價值不菲,所以,她更傾向於是做工精良以假亂真的贗品。

伊蘭奶奶把燒開的水和紗布都拿了過來,把刀在火上烤了烤,肖奈一聽尤老師說過這種原始的做法,稍有不慎就會感染病毒致死,她嚥了口口水,“這裡沒有...醫療機嗎,家用的。”

伊蘭奶奶笑道:“這裡是貧民區,電對於我們來說都很奢侈,我們也沒有麻藥,你忍忍,一分鐘就結束了。”

小刀鋒利的晃眼,伊蘭奶奶放在蠟燭上燒紅後便準備動手,刀一伸過去肖奈一就縮,猶豫了兩秒又伸了回來,刀再伸過去又是一縮。

伊蘭奶奶:“你這樣我沒法下刀,不小心傷到你就不好了”,她說不出哄她不疼的話,畢竟孩子臉都嚇僵了,緊張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和這把刀同歸於盡。

“我來。”

一個刺耳嘶啞的聲音響起,是肖奈一從來沒有聽過的很奇怪的聲線,像被掐著脖子很沉很沉的說話,又像是動物瀕臨死亡的嗚咽聲,總是,很難想象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風拿過了伊蘭奶奶手裡的匕首,用左手握住她的腿,肖奈一回過神來掙了一下,紋絲不動。

“等...啊!疼!”

他的動作很快,肖奈一還沒有看清,腳腕處就傳來劇痛,她拼命的想掙扎,但風不讓她動,捏的很緊,她根本逃不脫。

伊蘭奶奶:“馬上就好,淤血馬上就流完了,風啊,你劃得深了。”

深...深了?!看他那架勢不會把自已的腳筋給挑了吧!

肖奈一眼睛裡蓄滿的眼淚,水光粼粼之中,她看到風微微抬頭,那雙狹長的眼睛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緒,但就讓覺得他看不起人。

被這麼一看,她開始掉小珍珠了。

豆大的淚珠打在風握住她小腿的手背上,涼涼的,風瞳孔一震,用袖子把淚珠擦掉,肖奈一毫不不懷疑他要是沒有要按住她放血,一定會嫌棄的立馬走開。

而風此時在想,這女孩怎麼比小櫻還能哭,哭的還可憐,明明他收著力了沒有劃多深。

伊蘭奶奶處理好傷口,“好了好了。”

風鬆開手,肖奈一小腿處留下了紅紅的指印,伊蘭奶奶責備的看向風,風則還在不解的凝視著她哭唧唧的溼臉蛋。

肖奈一淚眼婆娑解釋道“”“我...面板敏...敏感,謝謝你,我知道你是怕我亂動。”

風的表情有了一絲鬆動,眉頭皺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伊蘭奶奶接來熱水給肖奈一擦身體,“一看你就是富人家的女兒,你媽媽肯定很著急。”

肖奈一把胳膊伸過去,她在家裡被伺候慣了,自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應該,“我母親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家裡就父親和姐姐哥哥。”

“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你也放心,你父親一定會來找你的,從你家到這裡應該很快。”

“也許吧,我家在萊昂城,到這裡最快要十個....嘶!好燙!”

“沒事吧”,伊蘭奶奶拿開毛巾,重新調水的溫度,“我平時用的水燙,冬天更是,現在好點了嗎?”

“嗯。”

伊蘭奶奶拿來一套深藍色的碎花棉衣棉褲,“這是我的衣服你先將就穿一晚,都是很方便穿脫的款式,今晚你就睡在這裡,有什麼需要跟我說,歡迎你來到E區,有什麼事等明天細說。”

肖奈一換上伊蘭奶奶的衣服躺回床上,棉被雖然破舊但洗的很乾淨也沒有什麼味道,伴隨著炭火和木柴燃燒的噼裡啪啦聲,她一邊想著明天就能回家,一邊進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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