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他想說,即便那些爐鼎對於買他們的人來說失去了價值,可是他們家中應當也是有人惦記著的,那便不算是失去價值。

劉長老繼續講著妖界的事,江淮景收起疑惑,認真聽了起來。到了中午下課的時候,楊子衿想拉著江淮景下山,去山腳下的一個集市上逛逛。

“楊師姐,我想去聽聽下午的符籙課。”江淮景說。

楊子衿一臉糾結,她早就想下山看看山下的集市了,就是一直沒有時間,最後糾結了一番,決定和小師弟一起去聽課,反正集市又不會跑,小師弟下次就指不定什麼時候見了。

“那,那我也去。”楊子衿想好後熱情的說。

午後,兩人一同去了教室,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桌子上放著一根毛筆和一些硃砂,還有一沓黃紙。

江淮景在四周看了看,看到了金昭昭,旁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孩,男孩劉海很長,面板白皙,頭髮亂糟糟的,嘴角還有著淤青,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頭朝他看了過來,眼中透著兇狠,發現是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後,收回了眼中的狠戾,垂下來頭。

江淮景愣愣的看向他,楊子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湊近他耳朵小聲說:“他就是李沐,那個當時測試時氣運是黑色的小孩兒。”

江淮景點了點頭,楊子衿繼續說:“不過他之前好像被欺負的挺慘的,自已也挺倒黴的,沒人願意和他一起走,怕被他傳染了黴運。”

江淮景疑問道:“師姐怎麼知道他被欺負的挺慘。”

楊子衿說:“宗門都傳遍了,他有一次被人索要靈石,他不給,然後就和那些人就鬧大了,之後那些人給了他一些賠償,聽說被他打的人躺了三天緩不過來,他自已更絕,躺了五天才好,自那以後就沒人欺負他了。”

江淮景瞭然,又看了一眼李沐和金昭昭,兩人還挺像的,就是金昭昭不夠勇敢,也不夠狠,這樣的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但是,他都那麼倒黴了,還能活到現在,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江淮景也輕輕的說。

李沐微瞌的眼睛驀然大睜,他從不認為自已氣運很差,他修煉天賦很好,兒時遇貴人指點,從窮鄉僻壤來到修仙界,雖路途坎坷,倒也平平安安。

他的人生一直都充滿希望,而他也一次次抓住了這些希望,他從始至終,都只是想活著,成了他的執念,因此他不介意沒有朋友,他可以孤獨,可以兇狠,但是,他要活著。

“咳咳,”一名鬍鬚皆白的長老走了進來,長老童顏鶴髮,精神頭十足,腰背挺直,長相周正嚴肅,是能嚇哭一堆小朋友的長相。

不少弟子看到他,臉上有些繃不住了,若不是還坐在這裡,只怕都要齊齊後退到牆角了。

“既然來聽符籙課,那就好好聽,若是被我發現敷衍的,哼,我就不客氣了。”齊長老嚴肅的說,說完看了看下邊的弟子們,見他們齊齊一抖,不由得十分滿意。

“符籙是畫符人用硃砂繪製,以自身神識和少數靈力引天地靈力,將天地靈力引入符中封存,來達到各種效果,繪製過程靈力輸入要穩,不可中斷,否則可能符紙化灰,也可能當場爆炸。神識越是強大,畫的符就越多越好……”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嘗試一下繪符,失敗也不要氣餒,說明你們沒有這個天分,你們可以去學其他的。”

江淮景看著面前的毛筆,拿起筆在紙面上虛虛描繪著,如此數十遍之後,方才沾上硃砂,神識覆筆,輸入靈力,落筆,靈力不斷匯入符紙,一氣呵成。

此時教室內已有一小半的人成功了,齊長老正在看他們的成品。

齊長老見到這邊有動靜,就看了過來,一看眼皮子抖了抖,快步走了過來,拿起了桌上的符紙,“地階符籙?”

接著看向江淮景,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六歲小孩畫出來的,“第一次畫符?”

江淮景“嗯”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

齊長老內心不由直呼天才啊,又看了看江淮景的臉,嗯?有點眼熟,不會是雪師弟的徒弟吧,齊長老想搶徒弟的心一下子就死了。

這時,身後傳來更大的動靜,齊長老回頭看去,是一個劉海很長,很沒有存在感的人,但是,但是他畫出了天品符籙啊。

齊長老不由得感嘆,今年的弟子質量是真的好啊,第一次就畫出來地階符籙,現在又來了一個天階符籙。

齊長老看他穿的內門弟子服,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你很有天賦,要不拜我為師吧。”

李沐聽到這話,嘴角翕合,只說:“弟子氣運不好,是黑色的,如此,長老也要收我為徒嗎?”

齊長老摸了摸自已的鬍子,“可你還活著,就算你氣運不好,可天道還是給你留著一線生機,不是嗎?”

李沐看了看齊長老,又看了看江淮景,最後,撩起衣袍,跪地道:“弟子願拜長老為師。”

齊長老拉起他的手臂,“起來吧,”

經過這一個插曲,齊長老又看了看其他人的作品,但是沒有什麼太過驚豔的。

“師弟,你好厲害啊,剛剛在課堂上我都不敢說話了,齊長老太嚴厲了。”楊子衿有些失落的看著身邊的小孩兒,她畫符都沒有畫成功,小師弟一下就畫成功了。

江淮景笑著,盯著她的眼睛,真誠的說:“師姐也厲害,每日跟著師伯記藥草習性,都會煉一品丹藥了,師姐只是更擅長煉丹。”

楊子衿愣了一下,接著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只是這樣以後我就不能經常陪你來上課了,我在宗門裡也就你能跟我說說話了,師兄他們每天不是閉關就是煉丹,師尊也有事要做。”

“我自已也可以。”江淮景撅著嘴,不開心的說。“你可以也修煉啊,等到了築基期,就可以去任務堂領任務,出宗門歷練了,或者等兩年後去洞真學院修習仙法。”

“師弟說得對,那我就先走了。”楊子衿說著跑遠了。

江淮景也回了蒼明山,直奔雪清白的小院。

“師尊,師尊。”

“怎麼了,這麼急,可是有人欺負你了。”雪清白問道。

江淮景搖了搖頭,說:“沒有,但是,宗門怎麼還有人仗勢欺人啊,他都不敢反抗,那個人都被欺負成那樣了,都沒人管,然後徒兒就打了那個壞蛋一拳。”

雪清白輕輕嘆息了一聲,摸了摸乖徒弟的頭,他就知道會這樣,小孩子的世界太簡單太單純,尤其是他徒弟,雖然年紀,內心直白,心思純淨是好,卻也不好。

“徒兒,水至清則無魚,宗門這麼龐大,總會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滋生陰暗腐敗,有些時候,人,要學會自救,靠別人總是不現實的。”雪清白摸了摸他的腦袋,“他自已不學著反抗,還要指望別人來管他,你幫他一次兩次,可他還會被欺負十次百次,難道次次都要幫他?”

雪清白拍了拍他的背,“為師知你心善,但是總有些事是你幫不了的,就像這件事一樣。”雪清白話鋒一轉,“但是宗門也不會容忍這種人的存在繼續腐蝕宗門,壞人會得到懲罰的。”

江淮景之後又在雪清白的督促下練了幾遍劍法,之後就開始打坐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相田

久霄明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幹些什麼

白魚不吃魚呀

與你一同觀賞落日餘暉

土土不和稀泥

離婚當天,我閃婚霸總

河漢星

斜闌

Dan劉

古世十年

胡亂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