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七月裡,綿瀚滿兩個月,一日一個樣子,漸漸長開了。雖然氣促的症候還沒好,但太醫也說孩子養一養就好了,只要彆著風就行。

因此,府中的下人也會看風向,膳房出了新鮮的吃食,自然先送到綴霞苑;有了時興的首飾料子;也緊著綴霞苑先挑,這樣的花團錦簇中,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小阿哥的乳母暗中去了兩次桐花閣。

除了攸宜。

她命人盯著桐花閣,原本是擔心茜舒再有什麼不利於她的妄動,卻沒想到被她發現了隋嬤嬤和桐花閣的暗中聯絡。

明英堂內靜悄悄的,伺候的小丫頭們都在外面,唯有紅藥在暖閣伺候。

攸宜正喝完一碗坐胎藥,紅藥接過她喝完的藥碗,又遞過清水伺候她漱口,輕聲在她耳畔說著什麼。

攸宜聽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訝異,抑制著嗓音低聲問:“真的?”

紅藥點點頭:“千真萬確,奴婢親自跟著紅茵去的。”而後又有些躊躇:“福晉,咱們要不要告訴貝勒爺?”

攸宜拿過案桌上一個鬥彩蝶紋盤裡的杏幹吃了,良久,緩緩搖了搖頭:“她們也不一定就是商量什麼不好的事,先看看吧。”

紅藥應了聲是,也便不再說話了。

與此同時,韞笙的喜訊也同時傳了出來。

她雖然出身漢軍旗,但好在母家得力,她的哥哥胡添輝又順利從德化知縣補升泉州通判,年少有為,正是花團錦簇的好時候。

因此連日以來,永琪不是在綴霞苑陪綿瀚和苒袖用膳,便是往蕭吟館同韞笙暢談音律,但也不忘了安撫正妻,相形之下,茜舒和蕊茵就稍顯遜色了。

但茜舒並不在意,悠然地帶著紅茵研製新的點心。

這一日午後,陽光晴好,韞笙的身孕也到了四個月上了,但她過了三個月後進補太過,胎兒偏大,太醫叮囑她要多多走動,閒暇漫步,便到了綴霞苑中。

院子內,粉紅的薔薇和潔白的荼靡花開得極盡嬌豔,翠擁柔條,玉鋪繁蕊,香氣嫋嫋盈袖。

彼時屋內靜悄悄地,兩個乳母守著孩子打瞌睡,也沒看到她帶著紅蓮慢慢踱步進來。韞笙掩好竹簾,不讓外頭的蚊蟲藉機飛進來,擾人清夢。

輕輕走到綿瀚躺著搖床邊,孩子到了一個多月時,小臉就褪去了粉紅,逐漸圓潤白皙起來,見有人來了,竟然展開眉眼,對著韞笙笑了一下。

她很難形容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晴暖的陽光從窗外絲絲灑落人身,直直照入她的心裡,她想,若是自已有了孩子,會不會也這麼愛笑?

苒袖便是在這時扶著紅螺開啟氈簾進來的,見韞笙在此,頗有些訝然:“胡格格。”互相施禮後,苒袖的視線落到她的肚子上,許是也為人母,目光柔和了幾分,不似平常時的冷淡:“四個多月了吧。”

韞笙一笑:“是,太醫囑咐了要多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了。”她的聲音很輕,似是怕吵醒了睡夢中的綿瀚。

苒袖先是走到搖床邊看了眼孩子,而後才朝韞笙一笑:“胡格格難得來,到屋裡坐坐吧。”初秋的太陽已經開始躲懶了,才出來見了幾個時辰,便急急要下山去。

韞笙扭頭看了眼天色,便知曉到回去的時候了,最後看了兩眼孩子,才道:“天暗了不好走,得回了。”

苒袖也不留,只是朝著她微微一笑,囑咐紅螺好生送回去,自已則搬來一把小圓凳,就守在孩子的搖床邊,看著已經醒來的綿瀚,滿滿都是踏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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