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各懷心思
人牙子還沒登門。
宮中就來了旨意。
太后派人來接趙雲嘉即刻入宮。
趙雲嘉簡單收拾了一番，帶著雲珠就跟著來傳旨的內監進了宮。
“榮嘉，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壽安宮內，趙雲嘉剛要行禮。
太后抬手攔下欲要行禮的趙雲嘉，示意她到近前回話。
趙雲嘉按著太后的意思上前。
剛要開口。
外頭就有宮娥通傳，說齊家老夫人求見。
事情先暫且擱置。
齊老夫人進了壽安宮，就瞧見趙雲嘉也在。
面上神色怔了怔。
趙雲嘉朝著齊老夫人行了禮。齊老夫人笑著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這才朝著太后行了全禮。
隨後太后身邊的管事姑姑上前，將齊老夫人攙扶起來，並且扶著齊老夫人落了座。
“嫂嫂今日怎地入宮來了？”
“回太后，臣婦今日入宮，是因著一事兒。”
平日裡，齊家若是要進宮求見太后，都會提前送了帖子入宮來。
像今日這般，沒有遞了帖子就來，還是頭一遭。
且還同趙雲嘉撞到了一起。
這叫太后有些揣測不明白。
“哦？”
齊老夫人不過比太后大上六歲。
從前，太后還未入宮時，這位長嫂對她也是頗為寵愛的。
故而，二人關係一直都頗為親厚。
“不過，這事兒，怕是要同榮嘉縣主要牽扯上幾分，臣婦原本不想提及此事，可聽說了一些傳言，想著此事，還是回明瞭太后才是。”
齊老夫人話落，將視線落在趙雲嘉身上。
眼中多了幾分疼惜。
先前外頭的傳言，她自是聽說了，趙夫人許氏竟敢謀殺當朝縣主。
這等死罪，許氏一個在京都沒有根基的夫人，能這般行事。
只怕是因著她同榮嘉縣主討要了那些太后賞賜的首飾。
齊老夫人心中如此思量著此事。
好在榮嘉縣主並無大礙。
這讓齊老夫人內疚的心裡，稍稍有了緩和。
她先去了趙府，本打算瞧瞧趙雲嘉，這才得知趙雲嘉被太后接入了宮中。
齊老夫人索性也就跟來了宮中。
“不知縣主傷著了何處？一早聽說了那些傳言，我一尋思，只怕是因著我同縣主討暫借那些太后的賞賜吧。”
太后聽著自家長嫂的說辭，雲裡霧裡。
趙雲嘉卻是揣摩出了齊老夫人的心思。
面上還要擺出同太后一副困惑不解的姿態來。
“嫂嫂，到底是什麼事兒？”
太后再次問起。
齊老夫人就將自已揣測的結果娓娓道來。
“榮嘉，哀家賞賜給你的首飾被人以假換真，此事你可知曉！”
“回太后，臣女並不知曉此事，先前繼母同妹妹同臣女討要多次，臣女一再回絕。”
她言辭鑿鑿，表明了自個兒的立場。
太后斷然不會賞賜假的東西出去。
東西既然被調換了，那便只有在趙府。
好在自已長嫂發現了此事。
若是日後被人當眾點破，那太后豈不是要失了臉面。
這叫太后如何能忍。
當下對趙夫人許氏就暗暗記恨上了。
“所以，許氏這才對榮嘉你起了意意？”
太后問詢道。
“回太后，昨兒是因著妹妹同我起了爭執，她說我這些年吃著用著她們的，故而被我命人教訓了一番。”
“想來繼母是因著此事，這才容不下我。”
這說辭， 聽著就叫人不相信。
眼下太后與齊老夫人又知曉了賞賜被掉包一事。
自然是將這一連串的事情給串起來了。
不過趙雲嘉還要裝出一副頗為困惑的樣子來。
畢竟這一切，若是沒有 她在暗中推波助瀾。
哪裡有今日水落石出的效果來。
在這深宮裡，一慣不缺聰明人。
太后能坐上這位子。
又哪裡豈是好糊弄的。
趙雲嘉不想在太后同齊老夫人面前，擺弄自已的小心思。
一味裝傻充愣。
此時宮中太醫已到。
太后吩咐人帶著趙雲嘉去了偏殿叫太醫診治。
自已則是同長嫂說起了話來。
趙雲嘉身上除了外傷，倒是沒有什麼內傷。
太醫叮囑了幾句仔細將養，又開了藥方。
隨後去給太后回話。
送走了太醫。
太后問起趙雲嘉的想法來，“榮嘉，要不，你在宮中住上幾日？”
“回太后，現下家中且還亂著，臣女不好躲清閒，將這一切丟給府中暫住的姑奶奶。”
太后恍然想起前些日子，同趙雲嘉一道兒入宮的老婦。
“如此也罷。”
太后索性便沒將人強行留在宮中。
只是給趙雲嘉賞賜了一個宮娥。
齊老夫人留在宮中同太后又說了會兒子話。
趙雲嘉先告辭離開。
“不知如何稱呼？”
上了馬車，趙雲嘉方才問起那位姑姑的底細來。
“回縣主，奴婢翠兒，今年二十五。”
翠兒恭敬回著。
趙雲嘉聽了這些，頗有些驚訝，“翠兒姐姐，宮中規矩，二十不就可以自行選擇是否離宮……”
翠兒望著趙雲嘉，揚了揚唇角，頗有些無奈，“回縣主，奴婢自幼無父無母，亦無親友可依靠，這些年一直在壽安宮外伺候。”
“如今得了太后青睞，有幸能來伺候縣主，已是奴婢的福氣。\"
翠兒將自已的身契雙手呈上，頭微微垂下。
她旁邊小小一個包袱，就是這些年，她在宮中所有的家當。
今日太后開恩，將她的身契一併給了縣主。
那日後，榮嘉縣主便是她唯一的主子。
趙雲嘉將翠兒的雙手推了回去，
並未接過。
翠兒神色閃過一抹錯愕。
趙雲嘉淺笑著解釋，“翠兒姐姐不必誤會，太后娘娘能將翠兒姐姐賞賜給我，已是我的福氣，這身契，日後就由翠兒姐姐保管就是。”
“若是日後哪一日，翠兒姐姐想離開，我也不攔著，翠兒姐姐，自今日起，你是自由之身。”
趙雲嘉說的誠懇。
不過是因著，翠兒是太后賞賜的，她並不能完全相信。
且她算是太后安插在自已身邊的眼線。
這樣的人，她並未打算長久留下。
今日這般推脫。
只等過上幾日，尋個由頭，將人打發出去。
只是這些，翠兒都不知罷了。
她只是盯著面前新主子，心中多了一份從前從未有過，被人善待的誠摯。
她暗暗在心下發誓，一定要拿性命將榮嘉縣主保護周全。
“呦，大姐姐眼下還有心思出去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