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還望著黎雪兒他們離去的背影呆滯時，圍觀的學生就悄自議論開了。
“我就知道黎雪兒一直瞧不起凌野，只是一直在吊著他而已。她交朋友都是看對方身上有沒有穿名牌，怎麼可能看得上凌野那一身雜牌。”
“黎雪兒不是之前就和任霍在一起了嗎？我之前晚自習結束後，看到他們在教師樓後面親得難捨難分。怎麼剛剛才說正式交往？”
“凌野好可憐啊，每天都堅持給黎雪兒送奶茶，結果送著送著都把人送走了。”
那些議論的聲音，讓凌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其實之前別人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讓他別在黎雪兒的身上浪費時間。
可他不信，聽信黎雪兒覺得說壞話的人是妒忌她和他凌野好，還把人打了一頓。
但現在看來，其實所有人都看透了黎雪兒的真面目，想要喊醒他而已。
凌野好難過，年輕生命裡第一次嚐到了失戀的痛，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這時，身旁傳來了姜沫兮的聲音：“你沒事吧。”
可能是因為姜沫兮幫助過他們兄妹的關係，凌野總覺得姜沫兮就像是他的親人那樣。
被她這麼關切一問，他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但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凌野咬牙把眼淚憋了回去，故作淡定地和姜沫兮說：“我、我沒事！問題不大……”
凌野以為姜沫兮多少還會再安慰他幾句，可萬萬沒想到姜沫兮只道：“沒事快滾，別耽誤我睡覺！”
這一刻，凌野感覺自己的一顆赤誠男兒心都支離破碎。
“我失戀了，你就不能好好安慰我一下？非得在這個睡覺？”
“等我睡醒會考慮你這個提議，但你要是再吵我，我就……”
姜沫兮稍稍動了一下手骨關節，讓其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那聲響疊加姜沫兮現在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即刻讓凌野想起了之前被她暴打的恐懼，也顧不上什麼失戀的痛了，當即腳底抹油溜了溜了。
凌野走了不久，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
那些特意來圍觀姜沫兮的人，也都相繼離開了。
世界終於徹底安靜了，姜沫兮也如願在美好的教學氛圍中沉沉睡去……
*
晚上，姜沫兮如常去夜色兼職。
經理和同事見了她，一時間都很懵逼。
“你真的是姜沫兮？”
“你就請假了一個晚上，怎麼可能整成這樣？”
“我的天啊，你這臉簡直比整容院的模板還完美。”
面對這些人的圍觀和質疑，姜沫兮淡定得連皺眉頭都沒有：“我沒化妝而已。”
然後，她就如常換上了制服，開始工作。
見她的行為舉止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樣，眾人才確信這的確就是之前那個醜得沒眼看的姜沫兮。
與此同時，九樓包廂內——
傅佑寒正一人喝著酒，葉辰在這時推門而入。
“喲，寒哥在這呢！抱歉抱歉，今晚的生意實在是火爆異常，好多人都跑來圍觀我們的美女服務生。”
葉辰笑得那叫意氣風發。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傅佑寒的錯覺，他總覺得葉辰在提及美女服務生時，好像還特意朝他挑了下眉。
所以他當即微眯著眸，問葉辰：“什麼美女服務生？”
“小沫兮啊！原來她不化妝，長得跟千年狐媚似的，難怪你一直霸著不放！”
葉辰剛才看到夜色高管群裡的聊天記錄，便連忙去圍觀了虛實。
可沒想到真見了姜沫兮，還真的被她美到詞窮了。
難怪經理說，今晚姜沫兮所在的樓層人氣爆棚，酒水都不夠賣了，要讓人緊急調配貨源。
“她晚上沒化妝？”
傅佑寒語氣沒什麼變化，但握著酒杯的手，手骨關節明顯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
“是啊，素顏都吊打我這裡精妝上陣的美人們。好幾個人都在求我，讓我把她弄進我們的花魁團隊！”
葉辰見過的美人手拉手可繞地球一圈，但唯獨沒有見過姜沫兮那種，哪怕穿著服務生制服，也能自成一道風景。
若是成了他們夜色的花魁，絕對是一顆搖錢樹。
可剛想到這，葉辰感覺背脊涼颼颼的，回頭就對上了傅佑寒那雙宛如冰凍過的眼眸。
“我知道那是你的人，沒敢想其他。”
葉辰表了態，傅佑寒才收回了冷眼。
這時，葉辰的手機又震了震，他連忙拿出來檢視。
“喲，經理說任家那個私生子帶人過來玩，見了小沫兮拉著不撒手。”
任家在晏城富豪圈子排行百名之外，不過因為任家家主任宏浚風流成性，經常到夜色消費，所以葉辰才知道了這號人物。
“她在哪個樓層？”傅佑寒問。
“三樓，沒有包廂都是卡座的。”葉辰訕笑，他就知道傅佑寒憋不住。
然後，他便親自推著傅佑寒，去了三樓。
*
三樓，卡座399上，任霍帶著黎雪兒，還有好幾個兄弟來這裡慶祝所謂的新戀情。
說真的，黎雪兒原本有些後悔和任霍交往了。
因為今天他們一塊離開後，任霍就直接帶著她去開房了，喊著姜沫兮的名字。
這一切，都讓黎雪兒覺得自己不被尊重。
眼下，任霍又帶著她來到這種聲色場所，黎雪兒有些不高興的。
不過在悄悄翻了一下這裡的消費選單，發現這裡一杯涼白開都能賣到一百多時，她又感覺到了任霍的重視。
畢竟，任霍都來這高階消費場所，為她揮金如土了。
可黎雪兒並不知，任霍只是為了找回自己今天在姜沫兮那丟的臉，才邀請了他的兄弟來這種高消費場所玩。
“你們今晚敞開了喝，都算我的。”
任霍還撂下這話的同時，還朝著正在其他卡座上忙碌的服務生喊著：“服務生，快過來！”
可任霍壓根沒想到，這被他喊來的服務生，竟然就是姜沫兮。
真是冤家路窄！
而黎雪兒盯著姜沫兮，錯愕的神色逐漸被怨毒所取代，大有要吃了姜沫兮的架勢。
但姜沫兮好像完全忘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那樣，面無表情地問他們：“幾位要喝點什麼？”
任霍彷彿找到了瀉火的口子，當即拽住了姜沫兮的手。
“姜沫兮，原來你在這種地方混呢，那還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