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傅佑寒今天參加完傅氏的股東大會,就一直待在辦公室裡,等待姜沫兮的回覆。
可資訊好像石沉大海,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姜沫兮的回應,倒是池敬忽然推開辦公室門告知:
“三爺,鳳羽鳳先生來訪!”
傅佑寒的黑眸當即微眯了起來,眸光冷若寒潭,格外凍人。
“鳳羽?”
傅佑寒的確和鳳羽有過接觸,但也只算是點頭之交,遠沒好到能隨時上門找對方的地步。
所以,鳳羽……
為姜沫兮而來?
這個想法一閃現,傅佑寒的渾身就散發著深戾的氣息。
連池敬都被傅佑寒冷厲氣場弄得有些不寒而慄,猶豫著是不是要出去把鳳羽拒之門外。
但沒等他主動付諸行動,傅佑寒就忽然出聲道:“請他進來。”
傅佑寒的聲音剛一落下,池敬也正點頭,要去外頭把人請進來,鳳羽的聲音就即刻響起。
“傅三爺,恕我冒昧忽然登門拜訪。”鳳羽一身白色西裝,俊美的臉上帶著笑容。
他的笑容此刻乾淨得尋常的世家公子哥,尤其是那一身白色西裝,好像讓他纖塵不染的樣子。
但傅佑寒知道鳳羽的所作所為的,所以即便鳳羽穿著再幹淨潔白,也掩飾不住他在傅佑寒面前渾身的血腥味。
“池敬,泡壺好茶,招待鳳先生。”傅佑寒和鳳羽打過招呼後,就把池敬打發了出去。
其實就算沒有傅佑寒的命令,池敬也會自行找藉口離開。
因為這傅佑寒和鳳羽對上,哪怕兩人的語言和態度都不錯,但空氣中就是瀰漫著明顯的硝煙味。
如果不及時脫身,怕是會在這刀光劍影中,成為無辜的犧牲者。
池敬連忙應下後,就去泡茶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的傅佑寒和鳳羽。
鳳羽閒適地坐在傅佑寒對面的椅子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傅佑寒瞎扯。
傅佑寒卻懶得來這些虛的,於是單刀直入問鳳羽:“鳳先生忽然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不妨明說。”
於是,鳳羽皮笑肉不笑地稱讚了一句:“傅三爺就是爽快,我鳳羽也最喜歡和爽快人做生意。”
傅佑寒沒接下這聲讚美,冷銳的眸光直勾勾地對著鳳羽。
鳳羽能感受到傅佑寒眸光裡的廝殺氣焰,但他像是毫無察覺那樣,邪笑著問傅佑寒:“多少錢,能買斷了你和兮兒的感情?”
傅佑寒忽然就笑了。
對,他真沒想到,狗血電視劇裡窮女孩被甩支票的情節,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可他也不是一事無成,他的成就也遠在所有人之上。
但在鳳羽的眼裡,他竟然配不上姜沫兮,還用這種手段來羞辱他。
輕笑過後,傅佑寒再次和鳳羽對視著,如墨的眼眸裡是顯而易見的毀天滅地氣息。
他不答反問:“鳳先生,你和兮兮以前是什麼關係?”
他一直好奇鳳羽和姜沫兮的關係,兩人看著明顯非常熟稔。
只是姜沫兮不肯說,而且派出去調查的人一直遭到阻礙,有的甚至還為此受了嚴重的傷。
這也讓傅佑寒越是確定,鳳羽和姜沫兮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不然怎麼需要那麼大費周章阻止任何人知曉這事?
鳳羽被問及此問題,眸底驟然聚起猩紅,繼而不知道想到什麼才歸於平靜,然後以邪肆的神態反問傅佑寒:“我的前女友沒告訴你,我們的關係?”
前任男女朋友?
也就是姜沫兮第一次的物件?
傅佑寒從鳳羽口中得到明確答案之前,的確想過這個答案。
但當真從鳳羽口中得到真切答案時,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妒忌、醋意滔天,恨不得毀掉一切。
不過當著鳳羽的面,傅佑寒並沒有把真實情緒流露分毫。
他只薄唇微微翹起,帶著明顯的譏諷嘲弄:“所以鳳先生也知道,你們的關係是以前的了。”
一句話下來,鳳羽剛才的邪肆笑容斂去了不少,狹長的眼眸裡也多了明顯的殺戮氣息。
“我和兮兒只是有點誤會,只要誤會解除,她很快會回到我的身邊。”
“如果是這樣,那鳳先生大可以不用花這筆錢,安靜等待你和兮兮誤會解除就可以。”
眼看傅佑寒油鹽不進的樣子,鳳羽也徹底冷了臉。
“傅三爺,你看你年紀比兮兒大了那麼多,還有腿疾,你和兮兒在一起,別人都不知道該誇你老當益壯,還是身殘志堅。”
傅佑寒淡漠如常地回應:“如果我沒記錯,鳳先生也與我同歲。”
看著鳳羽眸底的冷色被冷厲所取代,傅佑寒想起了之前姜沫兮懟司凜的一番話。
他的神色,也忽然柔和了不少:“至於腿疾,你看我現在都還坐著輪椅呢,兮兮就這麼喜歡我,要是我不坐輪椅,那還了得?”
三言兩語,頭頭是道,把鳳羽氣得懶得再在他面前掩飾住瘋批本性。
“傅三爺,你應該清楚我鳳某人想做的事情,還從來沒人能阻止得了吧?你這麼軟硬不吃,就不怕你們傅氏會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但傅佑寒說:“我現在只是在傅氏掛閒職,偶爾才過來露個臉。如果傅氏倒了,那我就更清閒自在了。”
“但願傅三爺沒了傅氏的依仗後,不要後悔!”
鳳羽也認定這麼說下去,今天討論的事情也沒什麼結果,所以撂下狠話後,便直接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池敬剛好端來了一壺茶,正好撞見鳳羽怒氣衝衝離去的畫面,連忙退讓到一邊。
傅佑寒則在鳳羽離開後,連忙拿出手機要給姜沫兮打電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確認她現在是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
可電話還沒有撥出去,池敬那邊突然告知:“三爺,問幽出事了。手腳都受了傷,目前已經送到傅氏私立醫院。”
傅佑寒神色微變,也顧不上給姜沫兮打電話了。
“怎麼回事?不是讓人看守著她麼?”
“問小姐躲開了保鏢,獨自去了鬧市區……”
傅佑寒也清楚,像是問幽這樣的殺手,她想要避開監視簡直輕而易舉,怪不得那些保鏢們。
此刻他唯一能做到,就是匆忙趕往傅氏私立醫院。
傅佑寒到達時,問幽正要被推進手術室。
她的渾身上下都還是血,臉也因為失血過多的蒼白得嚇人。
傅佑寒上前去檢視問幽的傷口,卻見問幽的手臂上血肉模糊的。
“是槍傷,但問小姐剛才好像先自行取了子彈。”
問幽抓著傅佑寒的手,道:“這種傷我經常自己處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腳筋被放斷了,這個我自己真處理不了。”
因為死鬼用專屬梅花槍射擊了她,若是被人看到子彈和傷口,那她現在所有的偽裝都變得沒有半點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