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嫿神情沮喪地回答:“我哪知道?反正沫兮姐說,就算等到我考完大學,她也要離職。現在提前離職,她還能幫我媽媽省錢。”
傅佑寒聽著這些,整張俊臉透出陰鷙的冷。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姜沫兮忽然提出辭職,就是為了迴避他傅佑寒。
就像剛剛碰見那樣,她原先答應凌嫿留下來吃飯的,但一見到他傅佑寒就直接找藉口離開。
越想傅佑寒也是煩躁,甚至扯下了脖子間的領帶。
但凌嫿好像沒有察覺到傅佑寒不悅,還可憐兮兮地求著他。
“小叔,你幫我勸勸沫兮姐別辭職,行不行?”
傅佑寒想拒絕的,那種做錯事不知道檢討,還甩臉色的女人,他懶得搭理。
但看著凌嫿那副如同被遺棄的小狗,可憐無助又弱小的樣子,傅佑寒拒絕的話語卻變了。
“等我說說看吧。也不一定會成功,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對,傅佑寒也沒有把握,能幫凌嫿把姜沫兮留下來。
可凌嫿聽到他答應後,卻興高采烈的:“太好了,小叔你出馬的話,沫兮姐肯定會留下來的。”
傅佑寒沒有再回應,眸中閃過一絲嘲弄。
姜沫兮會聽他的話?
呵……
*
姜沫兮從凌家回到天琴灣後,就窩在沙發,準備翻看之前看了一半的法語書籍。
這時,手機響起,是李聽露發來的微信。
“沫兮姐,今天小年夜,你怎麼都沒來老宅團聚?”
姜沫兮看了看落地窗外次第亮起的萬家燈火,眼神迷茫了片刻後,便給李聽露發了回覆。
“我不會再回去了。”
還好,李聽露也沒追問不回去的緣由,“不回去也好,就不用看那些煩心事。”
李聽露想到今天姜薇薇拿出古玉後,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
還有於曼肖慶雲乃趙廣美,乃至她的母親姜如芯都把姜薇薇供著的那個畫面。
她覺得,姜沫兮看了肯定心情不好。
想到這,李聽露又聯想到那塊古玉,又給姜沫兮發來了資訊。
她把今天姜泰然要幫方金找古玉,而姜薇薇手上正好有那塊古玉的事情,告訴姜沫兮。
除此之外,李聽露資訊裡還提到:“我總覺得姜薇薇那塊古玉來得蹊蹺。”
但姜沫兮是這樣回覆她的:“不提他們了。”
從姜泰然用了那樣的下三濫招數,想用她和步家做利益交換,姜沫兮對整個姜家人已經徹底死心了。
而且,鳳鳴已經醒了。
按照他現在的恢復速度,半年後肯定能恢復到四年前那樣,回帝城也沒問題了。
等送鳳鳴回帝城後,她也會徹底離開這座城市。
以後不管是姜國勝於曼,還是姜薇薇或是其他的姜家人,都和她徹底無關了。
至於李聽露……
姜沫兮想了想,又給她發了資訊:“你這兩天什麼時候有空,我送你點禮物。”
李聽露一看到姜沫兮要送她禮物,頓時興高采烈地資訊炮轟,追問要送她什麼。
“一點點小禮物。”離別禮物。
但最後這四個字,姜沫兮沒有發出去。
不然按照李聽露的性格,姜沫兮今晚怕是要被資訊和電話淹沒。
就在姜沫兮傳送完這資訊時,大門處忽然傳來了聲響。
姜沫兮錯愕抬頭,就看到傅佑寒正在玄關處換鞋。
這男人就是完美的衣架子,不出挑的黑色西裝外套和黑色西褲,在他的身上卻是荷爾蒙爆棚,很容易讓女人一眼淪陷進去。
姜沫兮連忙收回了目光,但忍不住挺直了腰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而傅佑寒那邊剛換完了拖鞋,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姜沫兮的身上。
室內開著剛好的暖氣,她身上還穿著白色毛衣。
可她長得非常豔麗,哪怕素色也壓不住她的千嬌百媚。
這讓傅佑寒忍不住回想起,之前兩人在一起的那些夜晚,耳鬢廝磨的種種畫面。
但後來,姜沫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中的書本上。
她的刻意迴避,讓傅佑寒相當不爽。
於是,傅佑寒的聲音也冷得不像是他。
“我過來只是想跟你說,如果只是為了不和我碰面,才辭掉給嫿嫿做家教的工作,那沒必要。以後我儘可能不在那個時間段過去就是了。”
姜沫兮聽著男人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很快也有了回應。
“不是因為你,只是我的錢夠花了,暫時不需要再打工了。”
傅佑寒的目光一直落在姜沫兮的身上,發現她從始至終都沒再多看他一眼,一直盯著書本看。
這絲毫不受他出現影響的感覺,就讓傅佑寒的煩躁繁衍到了極致。
他忽然上前,捏著姜沫兮的下巴,迫使姜沫兮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
“錢突然就夠花了?是和司凜在一起,他給你錢花了?還是病房裡的那位,也給了你不少錢?”
姜沫兮已經記不得,有多久了,沒和傅佑寒這般近距離對視。
那漆黑如墨的眼瞳裡,此刻也只有她姜沫兮一人的倒影。
讓姜沫兮不由得記起,沒有揹著傅佑寒去陪鳳鳴做康復訓練之前,他們兩人近乎陷入熱戀那樣,甜蜜親近的種種……
那些如同精神罌粟,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是她近段時間痛苦又絕望,夜不能寐、食之無味的根源所在。
她深怕這傷入骨髓的痛會再次加重,所以今天一直在刻意迴避他。
現在也一樣,她很快就強行掙脫了傅佑寒捏著她下巴的手,別開了臉,冷聲道:“隨你怎麼想。”
反正她在他的心裡,也只是一個隨時可被替換的玩物,又何須去解釋這些?
傅佑寒看著姜沫兮為了掙脫他,不惜在下巴上留下紅痕的樣子,越是窩火。
他乾脆欺身而上,強行將她壓制在沙發上,叫囂著:“他們能給你的,我同樣也能給你,為什麼你就不能從一而終?”
姜沫兮感受到男人身上的變化,奮力掙脫了他,還甩了他一記巴掌。
“你自己都做不到從一而終,卻要我從一而終?憑什麼!”
她的聲音,也冷得不像是她。
傅佑寒正要質問姜沫兮,他什麼時候沒做到從一而終時,門鈴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