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班,我心裡對許東為啥跑,也有了個大概,就沒多問。
許東坐在座位上,臉上說不出的表情。
他見我回來,起身想往我這邊走,沒成想上課鈴響了,又坐了回去。
“你不是不去嗎?”
文青拿書的空,趁老師沒來,問我。
“我沒去,上了個廁所。”
我解釋。
“切。”
他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也沒理他,趴在桌子上就睡。
下課許東給我晃醒了。
“我師父說那個人煞氣特別特別重,他好像在借壽!”
“借壽?”
還有這種說法?
“對,借壽!我師父就是這麼和我說的。”
許東解釋道。
“你師父看出來是什麼在幫他遮煞不?”
許東搖頭。
“害。”
我沒心情多問,心裡在想老骨頭,他年輕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石哥一句半生心血創立的組織,老骨頭活著的時候那麼牛呢?
“劉林,你尋思啥呢?”
許東碰了我下。
“沒事。”
我搖搖頭,又趴下了。
文青上廁所也回來了,看見許東,倆人說笑起來了,也沒在管我。
……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只上了三節課就放學了。
“回家給你二師兄聯絡一下,我要問他點東西。”
“好咧。”
老骨頭主動開口,我有點高興,他在中午就回到了我身體,期間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沒有回話,直到現在主動開口。
“媽,我用用手機。”
剛到家門口,我就大喊。
“哎,你給你師兄回個電話,他剛打完電話。”
我媽出來,拿著手機,遞給我。
“哎。”
我師兄找我幹嘛?
心裡帶著疑問,撥了過去。
“喂?”
電話接通。
“劉林?”
“哎,是我。”
“你明天來我這一趟,自已坐車,別讓你家裡送。”
“啊?”
我沒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掛了。”
電話嘟嘟聲隨之響起。
“我要不要再打過去?”
“不用了,我有事要出去。”
老骨頭說完,從我身體裡飄了出來,沒有化成人影,就一團淡白色的氣,飄了出去。
“行。”
應了聲,我進了屋,一進屋就看到我媽在衣櫃裡翻翻找找,找出我的衣服裝進書包。
“媽,你收拾這幹嘛?”
我把手機放到一旁,走到書包跟前。
“你師兄不是說了嗎,要給你看看眼,去好幾天,說是給你眼除個東西,我問除什麼他也沒給我說,他打電話沒給你說啊?”
“說了,他沒給我說去幾天。”
“這不就對了,以防萬一嘛,多給你帶幾件衣服,出去了記得聽你師兄話,你師兄說你什麼你就聽,別耍性子...”
“哎呦,我知道了,我不小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我不厭其煩地擺擺手,打斷我媽,回了屋。
......
老骨頭一晚上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感到一團霧鑽進了我腦袋。
“哎,劉林,醒醒,該走了。”
五點半,我媽就來給我晃醒了。
我們這裡去縣裡的公交車只有一輛,六點二十開。
“醒了,醒了。”
我晃了晃腦袋,強迫著,清醒了點。
“給你個手機,你到了給我回個電話。”
我媽說著,給我遞過來一個手機,老式按鍵的。
“哎。”
我還以為是半觸屏的,一看到按鍵小磚頭,沒了氣。
“快點穿吧,待會快趕不上車了。”
我媽把手機給我放到枕頭上,出去了。
“你昨晚上去哪了?”
我詢問老骨頭。
“你操心這些做什麼?”
老骨頭反問我。
“我...”
老骨頭沒了聲。
...
“給你二百,去了好好聽你師父,師兄的話,別總惹事昂。”
穿上衣服,來到走廊,我爸在廚房吃飯,我媽叮囑我。
“哎,放心吧,走了啊。”
“手機拿著呢不?”
“拿著呢。”
“到了給我回個電話昂。”
“好嘞。”
出了門,老骨頭從我身體裡出來了,走在我身旁。
“石哥呢?”
我問老骨頭,昨天中午老骨頭回來之後,石哥就出去了,我放學的時候在宿舍也沒有看到砍刀,應該是也被拿走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他去做別的事了,不用管他。”
“哦。”
到了等車的地方,等了一會,車來了。
我先上了車,老骨頭沒上車,停留在原地。
“哎。”
車開了。
我開啟窗戶,趕忙大喊。
老骨頭擺擺手,聲音在我腦袋響起。
“我有事,要出去些許日子,我不在你需勤加練眼,待我回來,若還是此番模樣,定然嚴罰!”
聲音落下,老骨頭身體泛起白氣,陡然消散。
老骨頭走了!
我坐回座位,車上人盯著我,似乎是被我剛才那聲喊,嚇到了。
老骨頭為什麼要走?
我心裡不住的想,根本沒在意車上的人。
想了會,也昏昏睡去。
待到睡醒,車也快到車站了。
下了車,出了車站,很多帶著車斗的電動三輪車在站口等著,開車的都是老頭。
“哎,媽,我到了,我師兄電話你給我說下,我不知道怎麼去。”
“哎,你記下。”
我媽給我報了串電話。
“見到你師兄,好好聽話,別總耍性子。”
“哎,放心吧媽,我掛了啊,給我師兄打個電話。”
說著,掛了電話,給我師兄撥了過去。
“喂,你好,哪位?”
“師兄,我,劉林。”
“你到了?”
“剛到車站,要不您老接我一下。”
“接你個屁,我哪有車。”
“那我去你那車費報銷不?”
“報銷個屁,等著吧,我接你去。”
“好嘞。”
這一等,我等了得有一個鐘頭,終於看到了我那尊貴的二師兄。
他頭髮亂糟糟的,眼鏡布滿血絲,衣服釦子都記錯了,總之給我感覺很憔悴。
還有他騎的電動車,帶踏板,左邊踏板只剩下根黑棍,右邊還好,剩下一半,前面大燈破了一半,露出裡面的小燈泡,
他這是騎車上戰場了?
“你幹啥了,咋造這德行?打仗送物資去來著?”
我驚訝的看著他。
“別特麼提了,你那鬼師父來了不?”
師兄揉了把頭髮,語氣充滿煩躁。
“沒有,他走了,不知道去幹嘛了。”
提起老骨頭,我心裡閃過一絲說不出的傷感。
“草!”師兄揉了把頭髮,“md,用得上的時候,找不著鬼影了!”
身邊的人,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滿口髒話,紛紛側目。
他也沒在意,看了眼我,忽然愣了下,“哎,臥槽,你這眼開了?”
“昂。”
我點了下頭。
“那試試吧,走走走,上車!”
二師兄說著,騎著電動車轉了個彎,轉到我跟前。
“等下。”我看了眼電動車後座,就像是下雨天在外面沒遮,後座上土泥混合,我從兜裡掏出紙,擦了擦,擦不下去。
“瞎講究,來來來,你騎。”
他白了我眼,直接從前座劃到後面。
我一看前面,更幾把完蛋。
座位中空的你們懂嗎?好像是有啄木鳥在正中間刨了個坑。
“算了,你帶我吧。”
我真不敢坐,真怕騎著騎著,車座裡的彈簧飛出來給我老二崩了!
“你真事媽!上車!”
他又坐回去,我看了眼後座,鋪了張紙,也上了車。
“二師兄,師父現在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