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天是最先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想起剛剛在謝宴家時,她還和朱書說過話,覺得他不錯,但是感覺自已被騙了。要是不知道他私下是這個樣子的,會不會在某一天他也會這麼對她呢?
越想越害怕,蔣天天已經成功把自已嚇哭的不能自已。有一天她死了,一定是被自已給嚇死的。
謝宴的父親看到這孩子身上這麼多傷,猛地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朱家不是好人,但是沒想到會這麼過分,居然對這個孩子虐待成這樣。
這只是個孩子呀,大家也有孩子呀!
林新看著醫生給他上好了藥,問醫生需不需要打疫苗?
醫生:“最好打,沒事也可以不打。”
謝輝:“那就打,放心,這錢我會讓朱書出的。”
林新看著小孩的眼睛,問他:“除了那條狗咬你,其他人是不是也經常打你?”
孩子睜著眼睛,淚水從眼睛裡滾落出來,卻沒有哭出聲:“朱家人不打人,但是但是他們心情不好,會把我按住,讓旺財咬我。你們能不能別把我送回去?我害怕。”
可能是林新剛才救了,孩子不自覺的朝林新身旁靠了靠,對林新有些依戀。
在林新的引導下,這個孩子說了自已家的情況
胡狗蛋,家在靈山村,他娘早些年就死了,
他爹後面又娶了個後媽,又生了三個孩子。
兩個月前有人找上他後媽,說鎮上有個少爺,需要找個玩伴。
他爸媽二話不說,就把他送到了朱家。
剛到朱家時,吃了頓飽飯,洗了個熱水澡,還換了新衣服,他無比開心,想著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主家的孩子。
結果第二天就告訴他,他主要是照顧那條狗。不讓咬人,平時給他餵飯,洗澡,梳毛。
才發現昨天自已吃的那頓飽飯,還不如狗吃的好。
平時旺財就會有事沒事的,咬她。旺財也不會把他咬死,感覺就像個玩具撕扯來撕扯去。
主人家高興時還會教它咬到平時看不到的地方。大概是不讓它咬別人,但是可以咬他。
當然,如果咬的太厲害了,怕他死了也會攔著,但大部分的時候就那麼看著。
他求過先生太太,求他們把他送回家。
在家裡雖然也過得不好,但至少不會有大狗咬他。
但他鬧過後,朱家說他不聽話,就把他和旺財關在一起,還不給吃飯。狗蛋,實在忍不住求饒,朱母說下次再不聽話就讓旺財咬死他。
這孩子說話時,抖個不停,顯示對那段記憶害怕到了極點。
沒想到朱家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新也覺得洪家有些過分,但他考慮的更多,那條狗不解決,恐怕還要死更多的人
嗯,得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制止沒有?
林新心裡很清楚,從他打算救這個孩子開始,看到了朱家不想讓人看到的一幕,就已經得罪了朱家。
謝宴看著林新臉色蒼白的發呆,以為他的手臂太疼了:“手臂很疼嗎?你放心,我爸會去找他的。”
“不是,我是在想,如果報警的話吳會把那條狗打死嗎?”
謝宴:“他大伯是書記,這事兒最多,堅持的話,如果朱家不願意,最多把這條送走而已。”
在吳家村裡,也有人聊起吳狗蛋,
吳狗蛋的後媽一想到吳狗蛋在朱家幹活一個月就能掙200塊,就覺得心情大好
那可是200塊,聽說那些人下海打工也就三四百塊錢。
朱家包吃包住,家裡又少了個吃飯的嘴。
至於為什麼不把自已的孩子送去?
自已的孩子肯定是要讀書,以後考大學出去,掙大錢當老闆的,怎麼可能去給人當下人?
說的再好聽,還不就是去給當下人。
“聽說吳家老大去鎮上做工了,掙了錢,下半年你準備送你老二老三去學校了呀?”
“對呀,以後我家老二老三,那是要考大學的人,肯定得早點讀書啊。”
當年吳狗蛋的媽生下他沒多久就去世了,沒多久,他爸就娶了後媽,所以吳家老二老三與老大,也就差個一兩歲。
“聽說那條狗可兇了,你不怕你家狗蛋被咬死了呀?”
“你胡說什麼呀,狗多好呀,法律都規定不能打狗了,狗蛋去伺候狗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