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裡,顧瀟從醒來的那一刻,就冷著張臉,周身散發的冷氣能把人給凍成冰塊,然而儘管如此,某人依然毫無察覺。

“還難受嗎?”

“下午請假吧,別去上課了,就在這裡休息。”

“喝口水吧,不燙,溫度剛好。”

宋夏絲毫沒發現身後顧瀟散發出的低氣壓,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陸河身上,他本來就瘦弱,這一病倒,就襯托得他越發柔弱易碎了。

陸河雙手捧著水杯,低頭安靜喝水,那模樣,落在宋夏眼裡,就跟那古代病美人沒什麼兩樣。

尤其一想到他還無依無靠的,宋夏就更加心疼了,於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顧瀟對此則是氣得牙癢癢,暗罵了一句:賤人!

許念念開始還很關心她,對她有求必應,直到陸河故作虛弱輕咳了一聲之後,許念念就沒再回頭看她一眼了。

看到陸河獨自享受許念念的照顧,顧瀟終於忍無可忍,用力咳了一聲:“咳!”

結果用力過度,本來是裝的,這下嗓子是真疼冒煙了。

“怎麼了?”

宋夏終於回頭看她了。

“我要喝水。”顧瀟冷著一張臉提要求,態度稱得上惡劣,宋夏也沒生氣,說了句“你等等”就轉身去給她倒水了。

直到宋夏走遠,顧瀟才雙臂抱懷,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對著陸河說道:“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到底有什麼厲害的?竟然能讓出了名不服管教的周野,對你言聽計從?”

不只周野,還有李光熠,顧瀟也是有所耳聞的。

籃球隊的隊長,陽光帥氣的體育生,很受歡迎,跟誰都能做朋友,交際圈很廣,但也有做不了朋友的人,比如周野。

總是獨來獨往,乖張暴戾的校霸周野,跟陽光開朗,親切隨和的李光熠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

任誰也想不到,這兩人會因為一個普普通通,在班裡毫無存在感的陸河而走到一起,兩人整天跟在陸河身邊左右,如影隨形。

出於好奇,顧瀟也見過這個陸河幾回。

但就他這小身板,別說打架了,輕輕一推就倒了,也不知道周野跟李光熠到底是看上他什麼了?竟然那麼護著他?

聽到顧瀟的話,陸河依然從容自若,彷彿沒聽到一樣,專心喝著水。

“喂!你知道周野得罪誰了嗎?”

顧瀟原本是不稀罕說的,但周野這個人,她還算欣賞,之前打架的時候,周野幫過她一回,她就當還他一個人情了。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話,一直無動於衷的陸河終於有所反應了。

同樣有反應的,還有在外頭站飲水機前接水的宋夏,畢竟醫務室不是很大,他們在裡面說什麼,宋夏還是能聽清的。

“他得罪了誰?”陸河的語氣聽不出波瀾,倒是因為嗓音沙啞的緣故,沒平時那麼親切溫和,多了一絲清冷。

顧瀟故意一字一句道:“張、澤、凱。”

“嘶!”

這邊的宋夏一個不小心被熱水燙到,趕緊撒手,鼓起腮幫子,對著燙到的手指呼了呼。

那邊的陸河依然讓人看不清情緒,平靜道:“你認識張澤凱?”

顧瀟嗤笑了一聲,“也就只有你們這些乖學生才不知道張澤凱這號人物,像我們在外頭混,對各方勢力的背景可都是瞭如指掌,免得哪天有眼無珠,惹了不該惹的人。”

“你跟我說這件事,是想讓我做什麼?”陸河突然沒順著她的話往下問了,而是話鋒一轉,問了她這麼一句。

這話成功把顧瀟堵的啞口無言。

是啊,跟他說有什麼用呢?難不成指望他去打架?那這跟送人頭有什麼區別?

還是覺得他有通天的本領,能把周野從張澤凱的手中解救出來?

很明顯,無論哪一條,都不是眼前這個陸河能做到的,顧瀟當然也沒指望他能做到,但她沒想到的是,這陸河竟然會這麼直接問出來!

果然一點也靠不住!

惱羞成怒的顧瀟最後只說了一句:“算我一時眼瞎看錯人,當我什麼都沒說!”

宋夏端著水走過來的時候,顧瀟已經被“自已”給氣走了,宋夏在顧瀟躺過的床上坐了下來,倒的水也給自已喝了。

“疼嗎?”

陸河突然問了她一句。

“什麼?”宋夏一臉茫然,陸河便示意她看自已的手,指腹中上有一處微紅,“剛才聽到你動靜了,被燙到很疼吧?”

如果方便,陸河會去給她找些冰塊緩解,而不是隻能靠她自已忍過去。

宋夏沒想到他這都注意到了,而且她這種程度連小傷都算不上,他至於眉頭皺這麼緊嗎?

明明自已剛才疼成那樣,都沒吭一聲。

陸河對此給出的回覆,是語氣充滿溫柔的一句:“你不一樣。”

要是顧瀟在,聽到他這寵膩歪的語氣一定會翻個白眼,對她說話就冷冰冰,要不要這麼雙標!

“之所以突然轉移話題,是不想讓顧瀟繼續說下去吧。”宋夏看著他,與其說是猜測,倒不如是在陳述。

陸河沒插嘴,示意她繼續。

“顧瀟是想幫周野的,但她不願意主動,之所以告訴你,是覺得你是周野朋友,不會見死不救,所以,她的本意,是想讓你求她幫忙,結果你這一反問,反倒將她的節奏給打亂了。”

早在陸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宋夏就猜到他的用意了,貪生怕死是假,保護顧瀟才是真。

“確實是不想讓她介入進來。”對於宋夏會看出來,陸河絲毫不意外,他的宋夏本來就很聰明。

聞言,宋夏看著他,很認真說了句:“作為她的好朋友,我該跟你說一聲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她才對。”陸河下意識接過話,果不其然,宋夏愣了一下,一雙凌厲的目光突然緊盯著他看,“我說顧瀟是我的好朋友,你為什麼不覺得奇怪?”

“……抱歉,我剛才其實耳鳴了一下,沒聽清。”他的臉色本就虛弱蒼白,這話說出來,可信度很高,再加上他還一副歉疚自責的表情,讓剛才懷疑他的宋夏,突然覺得自已真該死啊!

宋夏趕緊說道:“沒有!是我沒說清楚,不是你的原因!”

隨後,宋夏便將顧瀟是她大學朋友的事告訴他,包括顧瀟後來遭遇的事。

宋夏深吸了口氣,目光堅定道:“既然老天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就絕不會讓顧瀟重蹈覆轍,就算改變她的未來,讓我們後來不會成為朋友也沒關係,只要她能活著!”

畢竟,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事了。

陸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好了,你休息吧,我去找顧瀟了,畢竟還有許念念的霸凌事件,還得從她身上入手才能解決。”

宋夏的腦子裡現在可是有一堆計劃等著她去實施,於是跟陸河說了一聲,就離開醫務室了。

走出醫務室門口的時候,宋夏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已經乖乖躺下休息的陸河一眼。

回想起他剛才心臟發作的一幕,包括他無意中透露出自已原身有心臟病這一資訊。

只是巧合嗎?

她那個叫陳亦安的青梅竹馬,也患有心臟病,而且,這個陸河給她的感覺還跟陳亦安那麼像……

宋夏突然有了一個很荒唐的猜測,他們,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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