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時之光現身
九千點經驗扣除，魂歸百鍊成功從蛻變九層進階到化蝶一層。
宋思呆立在原地，臉上無喜無悲。
破繭，蛻變，化蝶。
深厚的積累，終於到了爆發的關鍵時刻。
一道淡淡的影子從宋思體內剝離出來，靜靜地站在旁邊。
影子和宋思一般大小，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五官。
隨著影子出現，清朗爽快的笑聲開始在周圍迴盪，空氣都跟著歡快起來。
一萬點經驗扣除，魂歸百鍊從化蝶一層提升到化蝶二層。
又一道模糊的影子從宋思體內剝離。
喝罵，訓斥，濃郁的憤怒彷彿要化作實質。
兩萬經驗扣除，第三道影子出現。
悲傷，惋惜，愁雲慘淡，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失去希望。
三萬點經驗扣除，第四道影子出現。
沒有前面那種感染人心的氣息，甚至連體型都小了幾分。
影子哆哆嗦嗦的走到一個角落，蜷縮著身子，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靜靜地舔舐傷口。
“乖乖，了不得啊，了不得！”
狗哥從月輪裡面鑽出來，用鼻子在宋思身上嗅了嗅，狗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竟然將七情中的喜、怒、哀、懼一次性剝離出來，這是要幹什麼？”
“他要踏上神路！”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狗哥扭頭看去，竟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白鬍子老頭。
“你是……”
看到對方的模樣，狗哥腦海中無數畫面閃現，最終定格到某個極其恐怖的傢伙身上。
“你是時之光！”
“不！不可能！時之光不是被……等等……如果說汴州府只是一個局……”
狗哥腦子裡面亂成一團，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如同亂麻。
“月之曜，你傷得很重，腦子都壞掉了。”
老頭狀的時之光看著狗哥，語氣帶著些許關心。
可當扭頭看向宋思時，那雙老眼中卻迸發出凜冽的殺機。
“神庭初建，巨木生根。他正處在剝離七情的關鍵時刻，是殺他的最好機會。一旦錯過，再想殺他就難了。”
時之光張開雙手，無形的法之力快速凝聚。
或許返老還童，或許瞬息萬載。
混亂的時間中，萬事萬物的結構都在崩碎。
“不行！你不能殺他！”
狗哥擋在宋思與時之光中間，狗臉無比嚴肅。
“時光荏苒，歲月無情。當初你眼睜睜的看著神肆意殺戮，卻不動聲色。現在，為什麼要殺他？別跟我說他比那個神更可怕！”
“神雖強，但註定了毀滅。妖魔死了也就死了，很快就會有新的妖魔頂上。但他不同！”
時之光死死盯著宋思，雙眼中的殺機彷彿要凝成實質，“我看到了未來，這個世界會被他毀滅！”
“什麼？”
聽到時之光的話，狗哥忍不住愣了一下，“你確定是被他毀滅，而不是因他毀滅？”
被宋思毀滅和因宋思毀滅，聽上去十分接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前者與宋思存在直接的因果關係，宋思是因，毀滅是果。
想要改變，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掉宋思。
後者造成毀滅的原因有很多，宋思只是其中一環。
過程中的任何一點被改變，都有機會阻止結果發生。
“你沒有聽錯，他，親手，毀滅了，這個世界。”
時之光看著狗哥，繼續說道：“天崩地裂，時空扭轉，世家王侯死傷殆盡。這個世界只剩下最後一個活物，就是他。”
“那神呢？當初有一個神降臨，那麼肯定有第二個第三個。這個世界毀滅了，神去哪裡了？”
狗哥滿臉急切。
“你說，單以世家王侯的力量，能打的天崩地裂嗎？”
時之光意味深長。
“怎麼……可能……”
狗哥看看宋思，再看看時之光，失魂落魄的掉到地上。
“我是時之光，是掌控時間的法。我看到的，既是將來發生的。”
時之光瞥了眼水坑裡的狗哥，轉而將目光鎖定到宋思身上。
然而就當它準備動手的時候，赫然發現狗哥竟然再次飛了起來。
“我與他相處這段時間，感悟頗多。人類之身，孱弱之體，卻沒有向妖邪臣服。妖魔血脈中的瘋狂沒能擊倒他，邪祟的怨恨與絕望讓他更加堅定。有勇有謀，重情重義。即便飽受折磨，也在拼了命的往前走。”
狗哥看著時之光，表情無比鄭重，“事在人為，盡信不如不信。時之光不是真正的時光，你看到的結局未必不能改變。”
時之光，月之曜，兩種強大的法，本應該同仇敵愾，此時卻針鋒相對。
氣氛逐漸凝重，壓力快速顯現。
最終，時之光選擇了退讓。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希望你不會後悔！”
“哥從未後悔！”
兩者的對話就此結束，時之光重新回到時之鏡裡面，狗哥則是蹲在旁邊，滿臉複雜的看著宋思。
“希望……我不會後悔……”
魂歸百鍊提升的過程十分順利，宋思睜開雙眼，看到身前的四道影子，心中已經瞭然。
伸手一招，神血傀儡落到掌心，快速融化成一攤液體，將宋思包裹在內。
“魂歸百鍊提升到了第四層，七情中的喜、怒、哀、懼被剝離出來。但這些感情並沒有消失，而是環繞在靈魂之外，不再影響我的心神和判斷。”
宋思心中想著，隨手把掛在腰間的黑頭摘下來。
靈魂分裂成兩部分，本體中的喜、怒、哀、懼剝離出來，神血傀儡中的七情卻依舊存在。
宋思打算把剝離出來的感情融入到黑頭體內，讓它徹底邁過最後一步，由死而生。
心念一動，四道影子立刻化作煙霧將黑頭包裹。
感知中，冰冷的傀儡逐漸有了些許生氣。
雖然十分微弱，卻是個很好的開端。
“黑頭主要還是當坐騎，必要時刻兼具戰鬥。神血傀儡化作鎧甲包裹在體外，某些不方便出頭的事情就由它來做。而我，則是坐鎮大本營，穩紮穩打。”
宋思抬起頭，看向天空中懸掛著的巨大蜻蜓怪物。
剝離了七情之四，讓他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這樣都殺不了星之子，那麼再多謀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