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身旁除了他帶領來的嘍囉,其兩丈內空無一人,只見他坐在等候區的一個高凳上斜視著喜來樂說道:“我說喜來樂,你現在混的行啊,搬了這麼好新家也沒通知一聲兒?可是害我好一個找,你現在住這麼大的房子應該不差我的十兩金吧。”

喜來樂一愣,忙讓藥童喚其夫人宋傲君過來,見夫人到了,急忙迎過去問道:“我說夫人吶,那鐵頭領的錢,你沒趕緊還給人家呀。”

香兒一愣,隨即尷尬的撓撓頭,又不好意思的看向馬幫一行人說道:“不好意思啊鐵頭領,這段時間搬家忙,把這事兒給忘了。”

鐵牛這會兒見了宋傲君,倒是看愣了神,沒聽清宋傲君說啥,其手下嘍囉也是色眯眯的瞅著看。

直到香兒再說一遍的時候,鐵牛的手下才把鐵牛搖醒,鐵牛趕緊站起來對香兒說道:“沒事,沒事,緩兩天就緩兩天,再多借點也行。”

眾人:…(⊙_⊙;)…

香兒一看鐵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趕緊自腰間掏出一錠金子,十兩綽綽有餘,香兒說道:“鐵頭領,這是十兩金,欠條還我吧。”伸手便欲一手交錢一手拿回借條。

鐵牛這才反應過來,又笑嘻嘻的坐下說道:“不急,我不急,我看你們這兒今日熱鬧,不妨你們先處理你們醫家的事情。”鐵牛一指城中醫館那一幫人,隨即坐下看戲。

見鐵牛這般模樣,喜來樂只不好對付,只得先朝另一幫人拱手道:“諸位醫師,光臨鄙堂,真是蓬蓽生輝。有何指教,但說無妨。”

為首一老者,穿著長袍馬褂,捋著鬍鬚,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他瞥了一眼喜來樂,又環顧四周,冷哼一聲說道:“不曾想近日彭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神醫,竟然是一名羅鍋,可笑可笑。還有你們這些百姓怎麼都如此愚昧的相信這裡有神醫,而且,來此的達官貴人也是不少,可你們一笑堂也就這麼隨便的普通招待嗎,不論是何身份就都在這大廳裡裡排隊,這是何道理!”

此時一笑堂內等待問診的百姓還是不少的,聽聞此言或是交頭接耳,或是面面相覷。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權貴富人們則頗為認同老者所言,此刻都連連點頭。

喜來樂卻是笑呵呵的看向老者說道:“敢問,這位,老先生,您,醫術如何?”

老者一愣,隨即傲然說道:“老夫在彭城行醫數十年,自問醫術精湛,救人無數。”

喜來樂點點頭,又問道:“那老先生可知,何為神醫?”

老者眉頭一皺,想了想說道:“神醫者,能治百病,起死回生。”

喜來樂搖搖頭,笑道:“老先生,所言差矣。醫者,自然都是追求能包治百病,但起死回生的說法,則過於飄渺。醫者,自然是想,可以起死回生,但起死回生,談何容易,只怕,神仙中人,才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吧。”

喜來樂喘了一口氣,緊接著繼續說道:“我喜來樂,被傳為神醫,自然是來自父老鄉親們的抬愛和謬讚,但我喜來樂,哪怕身體殘疾,但憑一顆醫者仁心,也能為患者解除病痛,有著一顆醫人之心,和解人之困之心。至於招待之事,我喜來樂始終相信,醫術無分貴賤,求醫者自然也無高低貴賤之分,能顯高低的就只有人心。若是諸位權貴,或者哪位百姓真的看不起我這羅鍋郎中,也,大可離去,我喜來樂絕不挽留。我們一笑堂,憑藉的,就是真心和用藥的真材實料,絕不讓任何一位病患多花一分錢。我想,一笑堂能被大家喜愛,這實惠的價格,和用藥真材實料才是最重要的吧。”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那些原本對喜來樂有所輕視的權貴富人們,此刻也開始重新審視這位羅鍋郎中。而那些普通百姓們則是紛紛點頭,對喜來樂的話表示贊同,甚至出聲支援。

在內屋的不寂和武松二人也是聽的連連點頭,這喜來樂確實說的漂亮,其生平人品也更是無可挑剔。

老者面色微變,他沒想到喜來樂會如此回答。他確實自恃醫術高超,但此刻被喜來樂一番話說的有些下不來臺。他瞪了喜來樂一眼,冷哼一聲說道:“哼,牙尖嘴利,但願你的醫術也能如你的嘴巴一樣厲害。傳言你接了宋惠父的衣缽,你可知當年宋惠父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的喊我一聲師兄,可惜他英年早逝,本以為接他的衣缽的是哪路賢才,今日一看平平無奇。往日情分不談,今日我等來此只是為了見識一番,就不打攪你喜神醫跟馬幫的事情了,我們來日方長,告辭!”說罷,轉身便走。

其餘醫館的人見狀,也紛紛跟著老者離去。喜來樂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一笑,轉身對眾人說道:“諸位,今日之事,讓大家見笑了。喜來樂醫術不精,但始終秉持醫者仁心,願為諸位解除病痛。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稱讚。那些原本對喜來樂有所懷疑的百姓們,此刻也開始信任起這位羅鍋神醫來。而那些權貴富人們,雖然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傲慢,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輕視喜來樂了。

馬幫的鐵牛見狀,也是哈哈大笑,他起身拍了拍喜來樂的肩膀說道:“喜來樂,今日才發現你除了有個長的如同天仙一般的老婆以外,你這羅鍋神醫本身就挺有意思的。”說罷眉飛色舞的看了宋傲君一眼。

喜來樂笑呵呵的道:“感謝,鐵頭領前段時日,所伸出的援助之手,今日就還清當時借貸。”說罷便從香兒手裡接過金錠還給鐵牛。

鐵牛笑呵呵的接過喜來樂手中的金錠,並把欠條還了,但緊接著他又說道:“你借款的這件事情結束了,但接下來我們談一談另一件事情,這個月的保護費交了吧。”

喜來樂點頭說道:“應該的,應該的,是到了,該交保護費的時候了。”說罷去賬臺支取了十兩紋銀,雙手遞呈給鐵牛。

鐵牛並沒有接取這十兩紋銀,而是笑呵呵的說道:“依我看,這不對吧,以前你家廟小,買賣也小,十兩紋銀是夠了,現在住上了這麼大的莊子,買賣又這麼大,按規矩是得每月至少十兩金吧。”

喜來樂和香兒一怔,面露難色,按他們惠民的價格所剩的純利潤,一個月是無論如何也攢不下十兩金的。

“怎麼,看樣子是拿不出還是不想給哇,還是想壞了我馬幫的規矩。”鐵牛並不著急,依然樂呵呵的,他身邊的嘍囉倒是起身團團圍住喜來樂夫婦二人。

“這,這...”喜來樂有些著急,香兒也是面露急色。

內屋不寂給了武松一個眼神,武松點頭走了出去。

“馬幫的規矩?這倒是沒聽說過,難道這馬幫的規矩大的過大夏的規矩?”一個音色厚重但卻不屑的男聲發出。

“誰!好膽!”鐵牛怒視圍觀者,不知誰發出的。

武松自內屋已經走出,推開嘍囉們,走到喜來樂夫婦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鐵牛道:“瞪大你的牛眼好好看看,你武松爺爺在此。”

香兒見到武松甚是開心,立馬上去用手臂挽住武松胳膊喊道:“姐夫,您出來啦。”武松點點頭依然冷峻的看向馬幫眾人。

嘍羅們見此腰間別著雙刀的巨型大漢,一看就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趕緊都回到鐵牛身後。鐵牛也是怔住,他的體型在普通人之中已經是高大的了,可依然矮了武松一個頭還多,這自稱武松的體型,只怕只有自家副舵主馬橫刀能比一下的吧。

“你,你是何人?”鐵牛不自覺的有些沒底氣,說話的語氣也沒那麼強勢了。

武松嗤笑一聲說道:“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武松是也。”

鐵牛並沒在意武松的挑釁,他也是久經江湖的人了,他有強烈的感覺武松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於是鐵牛說道:“好漢是這喜來樂夫婦的姐夫?而且要插手此事。”

武松反問道:“這難道不明顯嗎,我且問,你們馬幫的規矩大於大夏的規矩嗎。”

“這,鐵某無法回道。但既然如此,鐵某回去上報就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先行告辭。”鐵牛說罷就想離去。

“慢著。”武松淡淡說道。

鐵牛一行人在原地站住,鐵牛嘴角不自覺的抽動著問道:“好漢還有何事。”

武松淡淡說道:“我問你,你是那兩個嘍囉的大哥?”說罷指點著鐵牛身後嘍囉中的兩個,那倆嘍囉一愣,他們認識嗎?

鐵牛臉色一變,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說道:“是的,不知他倆可是有得罪好漢的地方?”

武松嗤笑一聲,把那日初來一笑堂,二人討論的腌臢事說了出來,圍觀群眾聽聞看向馬幫的眼神都變了。喜來樂夫婦也是低頭嘆息無言。

“我問你,真會像他們說的那樣嗎。”武松說道。

鐵牛急忙否認說道:“絕無此事。”

武松卻懶得廢話了,只見武松一步便來到鐵牛面前一掌劈下,鐵牛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右肩膀失去知覺,之後肩膀便傳來劇烈的痛疼,再回過神,幾個小弟已被武松全部踹出了門外,一個個捂著小腹咳血。

鐵牛顧不得冷痛,瞳孔劇烈收縮,左手捂住右肩,驚駭的看向武松,這是個能秒殺掉他的高手!

“廢你一條胳膊以作懲戒,想來你們定是不服的,回去稟報去吧,哦對了,保護費以後也不會交的。哦對了,下次來報復,喊上馬天豪,他應該也還惦記著我的馬呢。”武松對鐵牛緩緩說道。

鐵牛聽聞後冷汗流出,也顧不得放什麼狠話,拔腿就走。

“姐夫厲害!”香兒感嘆一聲,隨即又想到自已的姐姐,雙眼微紅沒再說下去。

圍觀的眾人拍手叫好者有之,莫不敢言的有之,怕惹上事提前走的也有幾個,但一會兒便平息,又恢復了診治秩序。

鐵牛帶著殘破的胳膊和滿心的屈辱回到馬幫,混跡江湖的都是久病成醫,鐵牛深知他的右胳膊算是廢了,只怕以後在幫派內的影響力也會越來越低了,但他還是找到了少幫主馬天豪,將事情添油加醋的地稟報給了馬天豪。

馬天豪一聽之下,勃然大怒道:“又是這個武松,欺人太甚,我沒找他撒氣,他倒踩到我馬幫的臉上了。你鐵牛也是很早就跟著我父親的手下了,他這是徹底不給我馬幫面子了啊,好好好,少爺我倒要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他作為一方紈絝,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馬天豪想著立刻召集幫中精銳,準備前往一笑堂找武松算賬。然而,鐵牛卻勸阻道:“少幫主,那武松武功高強已臻至化境,只怕除了幫主和副幫主二人,我們其他再多人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今時不同往日,八極宗在看著,官府和城守軍也在看著,不佔理的情況下我們不宜興師動眾,不能被其他勢力抓住把柄。”

馬天豪冷笑一聲,說道:“你說得對,這件事確實不宜興師動眾,也不宜讓父親和橫刀叔知道,找個時間吧,安排幾個人晚上去偷馬放火先出出氣!”

“屬下明白,這就下去安排,等屬下好訊息吧!”鐵牛回答道,然後轉身離開先去治傷去了。

鐵牛離開後,馬天豪坐在屋中,眼中閃爍著怒火和陰冷的光芒。他心中充滿了對武松的恨意,但冷靜下來後,也清楚現在的局勢並不適合大規模行動,何況還有個劍聖寶藏不知何時何地就要開啟了。現在他需要在不引起其他勢力注意的情況下,找到合適的機會對武松進行報復,還有他那個道士師父,這件事怕是指望不上鐵牛了。先暫且看看鐵牛能不能偷了馬放了火吧,如果不行,說不得得裝委屈受辱,找橫刀叔幫自已報仇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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