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翻來覆去的觀察著手中的銀元,在這一刻他多麼希望手中這枚銀元是贗品,因為這已經是箱子裡出現的第二枚北洋機械局光緒二十二年鑄龍洋了。

眼下王富只感覺非常不真實,這種只會出現在圖冊裡和新聞裡的珍貴銀幣居然會出現在自已手中,而且一出現就是兩個!

而且隨著越來越多的銀元被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王富心中的震驚也愈加劇烈。

雖然箱子裡大部分都是些不怎麼值錢的三年制、九年制、十年制袁大頭,但價值更高的八年制袁大頭和大清銀幣也不在少數。

更別說還有不少北洋機械局光緒二十二年和二十四年鑄龍洋,甚至還有十數枚光緒年間奉天機器局造銀幣,這可也是價值六位數的稀罕物啊!

尤其是所有銀元儲存的都很好,雖然沒有鑑定證書的加持,但是深諳此道的王富也是門兒清,箱子裡大部分銀元都可以達到美品的程度,剩下的也絕對是通貨無疑,差品屬實是一個沒見到。

這是什麼神仙家庭啊,能留下這麼多好東西。

王富心中感慨,兩根十兩重的金條也已經在光譜儀上走了一遭了,檢驗結果也表明是純金無誤,而下一步就是談價環節了。

不過看著桌對面於學銘在手機上翻翻找找的樣子,王富就不禁有些無語,網路時代想忽悠人可真是太難了。

相比之下,於學銘和何鑫泉的情緒也不是那麼平靜。

於學銘也是沒想到,自已隨隨便便從民國位面搞來的這麼一箱銀元能這麼值錢,而何鑫泉也被這箱銀元的價值震撼了。

不是說兩萬塊錢在鄉下收的嗎?

不應該是純鐵的銀元嗎?

這踏馬到底什麼情況啊!

三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開口,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不禁讓王富覺得對面這兩個年輕人就是在扮豬吃老虎,自已也是瞎了眼,竟然沒有看出來這倆人還是深諳“誰先開口誰吃虧”的交易之道。

沉默維持了很長時間,直到太陽眼瞅著就要落山,王富才終於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於老弟,你瞞得老哥好苦啊!”

嗯?叫我嗎?我瞞什麼了?

於學銘這才從發呆中解脫出來,剛剛自已是完全陷入了對暴富後美好生活的想象之中,無意間竟然忽略了時間的流逝,直到王富開口才醒轉過來。

“嗯?王老哥這是什麼意思?”

於學銘一臉茫然,這更讓王富覺得自已是遇到行里人了,微微搖頭詢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於老弟應該不是個外行吧,之前在這古玩行待過?”

於學銘立刻點了點頭,可不是待過,正兒八經在外頭古玩街看了半年地攤兒呢。

見於學銘承認,王富也堅定了心底的猜測,這於學銘果然是行里人,備不住就是哪個同行派來為難自已的,帶著大批硬通貨過來踢館,真當我王富這麼多年白混的?

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實力!

王富面帶微笑,心中想著這批銀元他是收定了,雖然資金方面有點壓力,但是定然也要讓這幕後之人知難而退,所以不光要收,還必須高價收!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的道理放在各行各業也都是一樣。

清了清嗓子,王富直接開門見山道。

“既然於老弟也不是門外漢,那我就直說了,東西都是好東西,我博物齋也能吃得下,價格方面你我都是門兒清,至於於老弟這手機……都是同行,說開了也就不用玩兒這些低階手段了,於老弟你說是不是?”

王富笑容燦爛,而說出來的話卻帶著絲絲寒意,讓於學銘不禁疑惑,對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情。

誤會就誤會吧!不耽誤我掙錢就行!

“行吧,王老哥既然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開玩笑了,就是這些東西……”

於學銘立刻來了一手順杆爬,而王富也是十分大氣的一揮手。

“這些東西,我博物齋全部按照市場最高價收掉,價格方面於老弟肯定清楚,王某還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做手腳,我報價,老弟自行對照,有什麼問題我們回頭講。”

王富說完轉頭就向門外喊了一聲。

“小影進來一下,記錄!”

於學銘之前見到的那個迎賓小姐立刻走進了房間,手上拿著鋼筆賬本,還有一個計算器,施施然在一旁坐下,而王富也在這時按照銀元價格高低開始了報價。

“民國三年制袁大頭一百三十七枚,單價一千一百!”

“民國九年制袁大頭二百一十二枚,單價一千一百!”

“民國十年制袁大頭二百四十一枚,單價一千一百!”

“民國八年制袁大頭一百八十五枚,單價三千七百!”

“宣統三年制大清銀幣九十二枚,單價九千五百!”

“光緒二十三年北洋機械局制龍洋二十五枚,單價一萬五千!”

“光緒二十四年北洋機械局制龍洋二十九枚,單價一萬五千!”

“光緒癸卯年奉天機器局造壹兩銀幣七枚,單價十五萬!”

“光緒二十四年奉天機器局造壹圓銀幣六枚,單價二十三萬!”

“光緒二十五年奉天機器局造壹圓銀幣五枚,單價二十五萬!”

統計完這些,王富又拿起來了那兩枚最珍貴的光緒二十三年北洋機械局制龍洋,糾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說道。

“光緒二十三年北洋機械局制龍洋兩枚,單價三百五十萬!於老弟,我說的這些個價格你可滿意?”

於學銘這會兒已經懵住了,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而王富見此還以為自已的報價有什麼問題,連忙皺了皺眉頭。

“於老弟,都是行里人,有什麼話直說就好,這二十三年龍洋雖然難得,但是我現在畢竟是收購,能給的價格也就是這樣,而且這奉天城裡也只有我能出這個價,不然於老弟你背後的老闆也不會派你過來不是?”

王富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道小樣,還想給我上課,想不到我能接的住吧?

不管你背後是什麼人,這下肯定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試探我底細不成還倒搭了這麼多硬通貨,要不了多久,就憑這批銀幣的質量,博古齋的名氣還能更上一層樓!

王富美滋滋的想著,殊不知於學銘只是單純被這個報價嚇傻了而已,乖乖,於學銘長這麼大除了上墳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而這會兒,那個名為小影的迎賓小姐也統計好了數字,拿著賬本和計算器就向三人這邊走來,把賬本往桌子上一攤介紹道。

“老闆,計算好了,這位於先生一共帶來了各式銀元九百四十一枚,不算那兩根金條的話,按照老闆您的報價,一共是一千三百六十九萬七千五百元!”

王富聽罷點點頭,雖然這一手自已得把店裡的一多半兒現金流全乾出去,甚至對經營都會有一些影響,但是表面上這個架子肯定是不能垮,畢竟這是同行踢館呢。

“於老弟,你這兩根大黃魚行情應該在三十萬出頭一根,算上這一箱子銀元,咱們取個整數,一共就全一千四百五十萬如何?不過我這兒有件事情,還請於老弟解惑!”

於學銘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兒,鬼知道這王富要問什麼,不過肯定是要問一些關於誤會方面的事情,到時候自已肯定是要露餡兒的,還是把到嘴的鴨子先吃下去再說!

想到這兒,於學銘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問題王老哥,我們先完成這筆交易,等完事兒了無論老哥你問什麼,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富一聽就樂了,當即表示沒問題,當下讓迎賓小姐拿來店裡標準的一式兩份空版交易合同,和於學銘交換著簽字畫押,然後親自從財務室拿來了膝上型電腦,插上網銀盾,給於學銘提供的賬號分三筆轉過去了共計一千四百五十萬的鉅款。

銀行的提示簡訊也發到了於學銘的手機上,看到這筆錢已經到賬的於學銘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王富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於老弟,現在可以聊聊了吧?”

於學銘點了點頭,自已的事情已經搞定了,聊天天也沒什麼,而看到於學銘一臉自然的樣子,心急的王富也是立刻問道。

“於老弟,能不能透露一下,派你過來踢館的人是何方神聖,王某在古玩行當也混跡多年,自認為沒和誰結過仇啊!”

於學銘心中瞭然,原來這店老闆是把自已當踢館的了,怪不得報價比自已在網上查到的都高,合著是展現實力呢!

沒有絲毫猶豫,於學銘直接攤牌。

“老哥誤會了,這些東西真的是我自已家裡的,沒人派我來。”

王富聞言愣住了。

“那老弟你說在古玩行待過……”

於學銘撓了撓,一臉羞澀的回答道。

“畢業以後無聊,在外頭古玩街幫人看了半年地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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