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內。

賈子墨從袖中抽出一張寫了字的素箋,他道:

“在這上面簽了你的名,明日一早遞給白瑾書院的王夫子,如此你就是白瑾書院的第七百個門生了,日後可切莫做了不好的事情,惹得書院平白被人抹黑,每日也要好好溫習夫子交予的功課。”

姜初允接過舉薦函躬身揚謝,身上的珠釵晃動了一下。

她頷首回應道:“如此,就多謝先生的舉薦了,初允定會恪守先生囑咐。”

攤開紙張她斂袂提筆,在紙上落墨幾筆寫下自已的名字。

字型絲絲露白,雖似枯筆,卻筆斷意連,韻味渾然。

賈子墨忍不住讚揚:“果然是學家深厚,真不愧是蘇先生教出來的!”

“先生謬讚,小女跟著外祖父學了幾筆,不成氣候。”姜初允恭敬回道。

賈子墨大笑頷首,又囑咐了一句:“不過進了書院,要言不過行,行不過道,潛心學習才是正道之事。”

“是,初允定會謹記。”

這賈子重孫賈子墨,年約三十左右,前幾年同盧國公的妹妹成了婚,他無心參與朝政之事,卻抵不過妻子反覆推敲,過幾日便要遵照皇帝的意思入朝為官。

眼見見事情辦成,姜初允再次躬身行禮,而後離府。

有了這封推薦信,明日一早就能去白瑾書院報到。

……

路上馬車搖晃。

已經是五月的天了。

姜初允見天色尚有幾分明亮,她掀開馬車簾子同車夫道:“就在這裡停下吧,多的路我們自已走去。”

“是,小姐。”車伕喊了停,春兒也順勢搭手扶過姜初允。

但還未下車時,春兒嘟嘴抱怨:“姑娘,你是不是又想偷偷去山上採藥了?”

姜初允身子僵了一下,笑道:“春兒替我打個掩,若是翁翁知道,總歸是要擔心的,今日去了我定會消停些時日。”

“姑娘!你老這樣!春兒下次再也不會給你瞞著了!”春兒嘟囔著,嘴上雖然不滿,但還是老實的和姜初允換了外衫和頭上的珠釵。

“還是春兒待我最好。”姜初允含著笑哄著她。

“姑娘就知道說好聽的,這性子和老爺倒是如出一轍。”春兒哼哼唧唧,又惹得姜初允一笑。

自從六年前醒來後,翁翁每年二月時都會去城外的劉大夫家中拜訪,說是讓姜初允勿忘恩情。

一來二去的熟絡了,劉大夫見姜初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偶爾會過來城中教她一些行醫之道。

終於在姜初允十一歲時,收了姜初允做外門弟子,

之所以只是外門弟子,是因為翁翁不是很情願她去學醫,但也拗不過姜初允的苦苦哀求,雖是答應了,只答應每月去城外學上幾天。

也正因如此,這山上採藥這麼危險的事情,自然也是要瞞著翁翁的。

其實姜初允六年前這件事頗有疑惑,但翁翁和劉大夫卻絕口不提當年的事情,自已也就沒當面問。

有些事情,不去想了反而快活些。

不是嗎?

汴京城外有個小山頭。

山上還有一個小寺廟,供著不知道哪路的神仙。

每逢雨季時,這裡就會冒出一些姜初允不認識的東西,姜初允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求學的路上可不是看了就能懂。

對於不懂的東西,她最快活的事情,就是去鑽研。

也就是俗稱的膽子大。

姜初允一步一小跳的走上山,心裡雀躍的不得了。

每次被祖父母折騰的煩心時她都會來這裡透透氣,心中不免感覺有些暢快。

“春兒,這天真好,山上冒出了好多沒見過的草藥,帶回去給師傅看看,春兒?春兒?!”

姜初允拿起一株草收進了隨身的囊袋裡,轉頭一看時春兒沒了人影。

“春兒?”她又喊了一聲。

這時,四周倏然安靜,又在安靜中吹起了一陣狂風,這風帶出了姜初允一縷沒梳好的髮絲,旖旎的漂浮在臉頰一側。

起風了…

不對,按理說今日應是出陽少風日,不該有如此奇特景象。

難不成有惡獸在附近?

姜初允警惕的看向四周,她沒有再出聲,而是握著手中的裝草藥的囊袋緩緩倒退,她心道:“這若不是人為,就是猛獸所為了。”

這兩個她都不太想遇上。

還是快些找到春兒,同春兒一起離開這片山頭吧,平日裡來這邊都沒遇到什麼事情,怎的今日就會遇到這種事呢?

姜初允輕柔踩著鬆軟的土地,又小聲喊了幾聲:“春兒?春兒?”

一步一回頭,生怕自已沒看見春兒的身影。

傻丫頭究竟去哪了?

姜初允找春兒找的焦灼,一時間沒看到腳下的處境,被一個硬物硬生生的絆倒在地,她痛呼一生:“嘶——”

這可真是晦氣當頭。

先是春兒丟了,再是她摔成了狗爬。

這一摔不得了,正好摔到了右手的舊傷之處,平日裡她很是小心養護這裡,若不是今日察覺到危險,是斷然不會這樣魯莽的。

姜初允揉了揉手腕暗嘲自已:“早知如此,今日該看看黃曆再出門,也不會被樹幹給——”

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

因為絆倒她的不是什麼樹幹子,而是一個昏迷在地的男子。

這怕不是山裡碰見死人了?

姜初允被自已的想法嚇了一跳,鼓足了勇氣蹲下來把指尖放在男子的鼻尖試探,察覺到此人還有呼吸時鬆下一口氣。

幸好是個活人。

男子臉上有黑紗敷面,鬼使神差般的,姜初允輕輕扯開了他敷面的紗布。

“……”

姜初允一時被他的容貌驚的說不出話來。

實是太美了。

仔細瞧上一眼的話,男子的長相頗為妖冶,他這還未睜開眸子,單就這輪廓來看,已經比尋常男子都來的好看了。

像這樣漂亮的男人,她六年前也見過一個。

姜初允雖說長得也不錯,可和他一比,倒還遜色不少。

他身上穿著一身絲綢染黑的純黑外袍,這衣服看著價值不菲,可他身上並未有任何華貴點綴,只在腰間別了一個玉佩,粗略看上頭刻了「終司祁」三字。

不過…

終司祁…?

姜初允感覺自已哪裡看見過這個名字。

“水……水……疼……”終司祁皺著眉,口中有低喃。

聽到他說話,姜初允趕緊從腰間掏出自已的小水壺,水壺貼著男子蒼白的唇餵了進去。

幸好山裡無人,不然孤男寡女被人看到的話,免不了鬧出什麼閒言碎語。

面前昏迷的終司祁喝了水也還是沒有醒,捂著胸口一處眉頭越蹙越緊,“……”

“你也真是運氣好,今日怕遇到什麼蛇蟲鼠蟻,我特意帶了一些創傷藥過來。”姜初允說著,從自已的囊袋裡拿出一瓶創傷藥。

這話雖說有些抱怨。

可架不住她本性善良,又覺得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

總歸是看不下去別人受傷的。

可剛想開啟給他上藥時,又覺得一陣陰風颳過,還有被人注視的感覺。

姜初允恍然意識到若想上藥,得掀開男子的衣物,此地雖僻靜無人,卻也不敢擔保真的無人。

還是拖他去寺廟之處上藥較為安全些。

身為女子在世上不易,這若是傳出去了不好的名聲,她自已可以不在意,就怕翁翁受不住他人的詆譭。

……

竹林處

姜初採躲在竹林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姜初允:“來這裡居然是幹這種勾當的……本以為她是偷偷來找煥哥哥……卻不曾想竟然撞見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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