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醒來的時候,天色灰濛濛的,整個空間是死寂的,花溪試著動了動自已的手,卻發現動不了。
除了眼珠子能轉,其他的身體彷彿不屬於自已,目光所及,就是無邊無際的灰暗。
花溪試著調動自已體內的天火,沒有反應。
接二連三的無奈,已經讓花溪生不出半絲想法。
於是一動不動的花溪,被迫不知道躺了多久,
只聽到混沌中有巨大的暗沉的嘆息聲響起。
花溪無力看到更多。
只知道自已真的躺了很久很久
久到花溪,看到灰濛濛的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光亮,
又過了很久,自已的身邊有了鳥叫,
又過了很久,花溪還聽到流水的聲音。
又過了很久,這片天空開始彩霞如雲。
又過了很久,形形色色的人,從自已眼前走過,
剛開始的人不叫人,只能叫像人的東西
全身上下灰撲撲的,腦袋又是圓形又是橢形,圓圓的腦袋只有一張嘴巴,橢圓形的腦袋長了一個眉毛。
花溪簡直要瞎了眼!
只是慢慢的見到的怪人越來越像人,有了完整的眼睛,有了完整的耳朵,有了完整的嘴巴。
那灰色的一團像人的東西,也有了身體特徵。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漸漸的能聽到一些爭吵,一些自私自利的人為了目標開始傷害其他的人。
花溪聽到了爭戰的聲音,鮮血四濺的聲音!
花溪靜靜的聽著,默默的咀嚼,他們話中的意思。
週而復始,花溪再睜眼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出現了不明的東西,聽了很久,花溪終於知道,那叫做飛機。
花溪努力睜開自已略顯混沌的眼睛,想看一看這個自已未見過的時代。
人類?時代?紀元?星球?外星?
花溪努力消耗著這些自已不懂的東西,在亙古的歲月裡成為花溪唯一的,精神寄託。
生化危機?末日?異能?搶奪?
曾經的藍天不再藍,那些新鮮過的空氣不再新鮮。
花溪似乎聞到了腐敗,惡臭,死亡。
花溪又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的時候,整個空間又變作了灰濛濛的樣子,沉悶,死寂。
週而復始,彷彿有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花溪終於堅持不住了
陷入無邊的灰暗。
“這個女娃娃不錯,看來發育的特別好,剛好我們地母的兒子沒有老婆,就把她送給我們地母。”
花溪又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已在動,不知道被什麼馱著,一晃一晃,頭暈眼花,本來就不清楚的神智,經過大力的搖擺,又暈了過去。
“你醒了?要喝點粥嗎?”
花溪又睜開眼,眼皮上沒有那種厚重的感覺了。
花溪忍不住又眨了幾下眼,自已終於脫離那種不生不死的狀態了嗎?
亙古的歲月,自已作為看客,花溪,感覺內心早就已經是個遲暮老人。
再也回不到過去的狀態。
“姑娘,你怎麼了?姑娘,你要喝粥嗎??
看花溪沒反應,眼前的人又搖了搖手。
花溪遲鈍的轉過頭,看著眼前的人
一個行為舉止都很古怪的人
身上穿的是草衣,像是短袖和褲子,那個亙古的歲月裡,花溪學到了很多東西。
“姑娘,你聽得懂我說話?你要喝粥嗎?”那人又問了一下。
花溪艱難的恢復神志。
“你是誰?”
經年不說話的嗓音,並沒有如想象般腐朽。
終於從噩夢中醒來了嗎?
“姑娘,別怕,我是地母的兒子宮如,這裡是地母村。”
青年男子好奇地看著花溪,終於見到一個正常的人了!
“地母村?是什麼地方?”
花溪記得自已昏迷前聽到有人要把自已送給地母的兒子,就是眼前的人嗎?
“你是從對面過來的嗎?聽母親說對面上住著的都是神仙”
男子好像有些雀躍。
“對面是哪裡?”
花溪依舊不解。
男子看花溪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才慢慢說道。
如今這片大陸,稱為止宿大陸,暫時停止的意思,
因為除了這塊島嶼,周圍是遠不見邊際的海洋,海洋阻斷了這裡的發展,海洋的對面被地母村的人稱為,仙人住的地方。
地母村的人本來就少,船員也沒有幾個,他們每次出去也不能走的很遠。
花溪是船員帶回來的,發現花溪的時候,她就漂在水上。
“被困的島?”聽完的花溪說。
“姑娘,這個說法挺新鮮,我們村裡的祭司說,我們是幸運的人,
是被神明眷顧的人,所以神明給我們留下了可以生存的地方”
神明?花溪突然想到那一聲巨大的古老的嘆息聲。
花溪至今不敢深思,那一切是真的嗎?
這一方世界,會慢慢衍生更多的人,更多的動物,會變成很美麗的天堂,會有各個時代的發展變遷,
也會慢慢變成地獄,走向滅亡,
不是來自外界的滅亡,是人類自相殘殺的滅亡!
花溪記得自已聽說過這種話。
是這一方的創世者嗎?
那自已所在的中天大陸呢?
也會有這樣的結局嗎?
花溪不敢再細想,這不可能的!
花溪動了動胳膊,發現全身痠軟,
勉強凝聚身體裡的靈力,剛剛有一絲纏繞,又消散了。
怎麼回事?空氣中明明有微弱的靈力?
花溪不甘心,一試再試。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宿如看花溪不說話,主動道。
花溪看了他一眼,報了自已的名字。
“花溪?花道友?”
花溪嘗試聚力的手頓住,猛的看向對方
“你是誰?你認識我”花溪震驚
“花道友,我是於莫啊,萬獸谷的,長勝國我們還見過呢”於莫也很激動。
“不好意思,我剛剛一時沒反應過來,”
“花道友,能遇到你太好了,我都被困在這裡很多年了”
於莫抓住花溪的手,激動道。
“你怎麼來的這裡?”花溪也很激動。
“說來話長,花道友在這裡,說明也進入了那個門,”
花溪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門。
看花溪承認,他又繼續說“我們以為那是個傳送門,可以找到幕後黑手,
可是卻沒想到,那是界門!”
我們狼狽的穿梭在那些死亡空間裡,大家都走散了,
只有我和蕭映安,在水裡找出口的時候被拉到了這裡。”
“你們倆人?他人呢?”
“我不知道,他應該在這個空間,只是不在這個島上,這個島我已經呆了50年了”
於莫惆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