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白，小艾
下播後，長空就疲憊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了。
季文簫奇怪道：“你們鬼也會累嗎？”
長空：“廢話，我現在是真體，又不是靈體，當然會有人類的五感啦。”
季文簫開啟自已的手機，發現Q站有新的私信，以為是粉絲髮來的，作為新人主播需要回粉絲訊息，於是他點了進去——
嚶嚶嚶：小白，你還記得我嗎？
嚶嚶嚶：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嚶嚶嚶：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釋清楚，你願意見我嗎？
季文簫看了一眼長空，奇怪道：“小白是誰啊？我又不是狗，幹嘛管我叫這個名字。莫名其妙的……”
聽到“小白”二字，長空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著急道：“給我看看！”
季文簫把手機遞給了他。
長空看著手機，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季文簫試探性地問道：“這人是找你的啊？小白……說的是你嗎？”
長空回答道：“忘了告訴你，我的真實名字，叫顧白。”
“噢——沒關係，我也沒問過。”
“你姓顧？”
“你這名字一聽就是別人的白月光少年，顧總，顧少，顧兄，總之很有B格。”
長空搖頭道：“你叫我長空就行。”
季文簫：“為什麼？”
長空：“因為大家都是叫我的職業名，很少有人叫我真名。”
“這樣啊……”長空這個解釋，聽起來莫名的有些心酸。
“那——長空，你認識這個人嗎？她這些話，都是對你說的？”季文簫問道。
長空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回答道：“她叫小艾，是我青梅竹馬的物件，只不過，後來分手了……”
與此同時，在江陵理工學院的食堂中，戚如意與幾個同學發生了矛盾。
起因是她打完飯後找到了一個空位置坐下，隨後，一個女生趕到，指著桌子中間的手機殼道：“這張桌子已經有人了，你走開吧！”
戚如意看了一眼那個手機殼，冷冷地道：“這兒有四個位置。”
女生理直氣壯道：“這是我幫我和三個室友佔的位置，這整張桌子已經有人了，請你現在立刻馬上起來走開！”
戚如意不理她，拿起筷子夾起了食盤裡的菜——
女生怒了，將她的食盤打翻在地上，罵道：“聽不懂人話是吧？！這是我們的位置，你找不到位置可以打包回宿舍！非得跟我們搶！”
她們的爭吵引來了同學們的注視，為了讓自已看起來有理，佔座女大聲喧譁道：“先來後到的規矩懂不懂！你好歹也是個大學生，怎麼這麼沒教養啊？亂搶別人位置！”
隨後，佔座女的室友也趕過來幫腔：“是啊！我們親眼看到她丟了我們的東西把位置搶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就是，學歷能篩選學渣，但篩選不了人渣！”
還有一個白蓮花室友裝善道：“一個位置而已，咱們就讓給她吧，我打包回宿舍吃也是一樣的，不要傷了和氣。”
她們四個人這麼一頓折騰，戚如意瞬間就變成了罪魁禍首，也沒有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佔座女嘴角浮起了一絲得意的笑，隨後對室友道：“那我們宿舍吧，我們點外賣。”
看著佔座女剛邁出的腳步，戚如意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幹什麼啊！”佔座女驚恐地轉過身道，嗓門特別大。
戚如意冷冰冰地瞪著她，隨後撿起地上的食盤，往她臉上就是一砸！
“啊！”
“打人啦！”
“你們快幫我！”
佔座女怒了，和三個室友一起對戚如意動手……
一番廝打下來，戚如意將她們四個都打趴下了。
就在圍觀眾人都目瞪口呆之際，她突然仰起了頭，白眼一翻，“撲”的一聲倒在地上——
晚上，季文簫已經入睡後，長空悄悄地來到了客廳。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坐在梳妝鏡前，一下又一下地梳著她黑直的長頭髮。
“你為什麼要來打擾我的生活？”長空質問她。
小艾停下了梳頭的動作，幽幽地回答道：“我擔心你。這戶人住著兩個道士，太危險了。”
“哼！”長空不屑道：“我的安危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隨便進人家裡，別把小孩子嚇到了！”
擔心？當初我快死的時候你不是分手分得很決絕嗎？現在我變成鬼了，你又來演哪出戏？
“小白，我當初不是嫌你是累贅才拋棄你的，我是為了保護你，我怕她們……會傷害你……”
說完，小艾用衣袖撫過了鏡子，裡面開始呈現曾經的畫面——
小艾坐在地上，鼻子裡流著血，幾個室友叉著腰站在她面前。
“說吧，你到底放不放棄參賽資格。”帶頭的那個拿衣架指著她威脅道。
小艾不說話。
旁邊的人開始幫腔：“我看她就是個賤骨頭，根本不怕疼！下手重了還容易立案，我們得想點別的手段。”
帶頭的冷笑一聲，嘴角一撅，得意道：“你週末在印象咖啡見的那個男生，是你男朋友吧？”
小艾心裡一驚，趕緊搖頭否認：“不是的，他只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們認出了彼此，就客套了幾句。”
“嘖嘖嘖！賤人說話就是不誠實。”
“你們都牽手了，還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還是說，你生性淫蕩，跟隨便一個男的都能牽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一頓恥笑後，帶頭的嚴肅道：“我告訴你，本小姐在江陵可是有點勢力的，你那個男朋友的情況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外地的，未成年，孤身一人在江陵城打工。”
小艾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衣架女繼續威脅道：“我都不需要找人動手，單是未成年打黑工這一點，就足夠他喝一壺了。而且，我看他蠻有姿色的，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應該會對他感興趣！”
“不要！”小艾妥協道：“我答應你！我退賽！”
“哼！”衣架女撇了撇嘴，“早這樣懂事不就好了？——可惜現在不行，漲價了，我還要你以我的名義參加那場比賽。”
“不……我很差的……”小艾搖頭道：“我的水平根本不如你！我以前都是抄的！”
“你那個小男友好像是住在青陽區，白蘆圩街道……”
“我答應你！”小艾打斷了她的話，懇求道：“我答應你，你別說出來……也不要告訴其他人……”
看完這段畫面，長空感覺又憋屈又心疼，語氣瞬間軟了下來：“既然是這樣，你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為什麼要以那種方式趕我走？”
“因為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小艾無奈道：“你是為我來到江陵的，只有讓你對我死心，你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這座城市。當時的你還在青春期，我如果把實話告訴你，你絕對不會聽我的。而且，我更怕你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你步入社會後一直是跟著教練混的，接觸的人很少，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險惡多可怕！離開我，是保全你最好的辦法……”
長空聽得眼睛都酸了，強忍住哽咽道：“可你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我離開江陵回到老家之後，就自盡了……”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沉默的氛圍，時間好像被禁止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做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