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太倚踏著月色回到了殘鸞殿。
匆匆而回,直奔溫泉。
快到池邊時,突然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襟,裙襬,又變出了一件小鏡,整理頭髮,面容。
收回小鏡,他卻突然改道,去了後院折了一枝梅花。
他端詳著梅花,淡淡地笑透露了滿意,然後拿著梅花,重新回到了池邊。
到池邊,他放輕了腳步,緩步進入溫泉。
不巧的是,兆香睡著了,且是睡熟了。
太倚坐在她旁邊,溫柔地看著她,眼中浮現出初見她的模樣。
她一襲紅衣,英氣逼人,長髮束起,英姿颯爽。
迎著陽光來到明暗園的課堂,端坐著望著夫子,聚精會神地聽課。
夫子在臺上滔滔不絕,她在案上落筆生風。
她跟大多數女人不一樣,那些個仙女和妖界,人界的女人,都很討厭藝學,卻不得不來。來便罷了,卻是帶著丫鬟小廝,休閒度日。
明暗園是三界專學世間大道理的聖地,包括自然,萬物法則,醫學三大主學,騎射,劍術,槍法三大輔學。
他去那裡主要為了醫學。
而兆香卻不同,她很用功,原本六學之中,她只有三輔學最佳,但是短短一年之內,三主學她也可以融會貫通。
她總是那樣要強,跟紅梅一樣堅韌。
太倚把梅花放在旁邊,施法將兆香提了出來,抱在懷裡,兆香沒有穿衣服,就那樣光著身子。
太倚一瞬間臉紅又懊惱。
兩個小人打架。
太倚,你這是在做什麼?她是個女孩子?
這又何妨?之前給她治傷不也看過嗎?
那能一樣嗎?現在她可不需要治傷!
我只是抱一抱,不做什麼!我是正人君子!
太倚,你給得了她幸福嗎?
太倚心神不寧之下,還是施法將兆香送到了床上。
他撿起梅花,放在兆香的床邊,起身離開。
翌日。
紅日初升,陽光穿過樹梢,散為萬千金絲,灑向殘鸞殿。
殿宇的飛簷和廊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莊重而肅穆,地面上的光斑交錯,如夢如幻。
殿外的庭院中,草木煥發著生機,翠綠的葉片上,露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微風拂過,草木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彷彿在為這寧靜的畫面伴奏。
不遠處,琴聲悠揚,太倚撫著一把古琴玩弄,一個個音符結成動聽的樂章。
兆香醒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
兆香靜靜地靠在門板上,聽著太倚彈奏,她的目光追隨著太倚的手指在琴絃上舞動。
曲終,太倚抬起頭,與兆香的眼神相遇。
“你醒了。”太倚的聲音輕柔,彷彿怕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嗯。”兆香輕聲回應,昨兒一覺好眠,今天醒來,頓覺神清氣爽。
太倚站起身來,走到兆香身邊,遞給她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清茶。
“謝謝。”兆香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香瞬間瀰漫在她的口中。
“不必與我說謝,今天感覺怎麼樣?”太倚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兆香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