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醒來,樊青霞已經做好了早餐。

吃飯的時候,秦山收到李曉涵發來的資訊,內容是:他要去省城辦事,我剛好也想女兒了,準備一起去省城,特此報備,想你,吻。

省城?

聽到這兩個字,秦山下意識地想到那些黑材料中一條關於朱正峰的資訊,有沒有可能朱正峰去省城跟這條資訊有關?

秦山琢磨了一下,很快他就做出一個決定,他匆匆吃完飯,出門到車庫裡給李曉涵回了一個資訊。

“我也想去省城,爭取製造偶遇,如果可以的話,我帶一個女生,這樣他對咱們就不會有任何猜測了。”

“那太好了,一想到今天看不到你,我就有些難過,爭取偶遇成功,我會盡量製造機會,隨時留意我的資訊。吻!”

很快,李曉涵的資訊反饋回來。

秦山回道:我也是,很想你,一見不日,如隔三秋。

李曉涵:討厭,你都把人家弄溼了,那叫一日不見!不說了,我們準備出發了,再聯絡。吻!

秦山笑了笑,沒有再回,收起手機,直接開車出庫。

離開小區有一段距離,他才把車停在路邊,給蔣欣打電話。

“大美女,你在哪呢?”

“啊,秦山啊,我在幫爸媽出攤,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我以為會是下午或晚上呢!”聽起來,蔣欣的語氣很興奮。

秦山笑著說道:“咱們明人不做暗事,幹嘛要等到晚上,昨天說好了,今天約你,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接你……別磨磨唧唧的,去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容蔣欣多說,秦山以霸道總裁的方式對蔣欣採取了情緒壓制,說完就乾脆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到一分鐘,蔣欣用微信給秦山發來了位置,秦山連線了導航,幾公里的路程,很快到了附近。

遠遠地看到一個餐飲車,蔣欣在旁邊忙活著,交貨收錢。

那邊人比較多,秦山再次撥通了電話,讓蔣欣直接過來。

蔣欣說,她爸媽想當面謝謝秦山,秦山沒有答應,說是你爸媽那麼忙,等以後方便的時候吧,再說也沒什麼好謝的,還要耽擱不少時間。

蔣欣就沒再堅持,朝秦山這邊過來,上車之後,秦山直接啟動車子。

他注意到,蔣欣過來的時候,蔣欣的爸媽也在一直朝這邊張望,或許兩位老人家已經有所誤會了。

“昨天回去之後,我爸媽特別高興,說是得好好感謝你呢,還讓我有機會請你到家裡吃飯,我爸媽剛才也還說了,讓你過去,他們要當面感謝一下,這個,我媽做的,給你帶了一份。”

蔣欣上車之後嘴裡就沒停下,把一份煎餅果子放到了秦山旁邊,然後開始扎安全帶。

今天的蔣欣穿了一條淡黃色的碎花裙,馬尾高高梳起,看起來青春洋溢,安全帶紮上,剛好把胸前分成兩座山丘,車子略微顛簸之下,還一顫一顫的。

“哎,真香!”

秦山拿起煎餅果子吃了一口,目光在蔣欣的胸前掃了掃,也不知道是在誇哪個。

“現在可以說了吧?咱們這是去哪?”

蔣欣臉色微微一紅,轉移了話題。

“哈,去哪都行,反正咱們今天要好好聊聊,好好敘敘舊,去哪倒不那麼重要了,總之我也不是人販子,不可能把你賣了,就算是人販子,也不可能這麼早就把你賣了……”

秦山打著哈哈開起了玩笑,兩人之間的聊天漸漸進入了狀態。

轉眼間車已出城,往高速路口飛馳,省城距離這裡將近二百公里,接近全程高速,上了高速公路之後,蔣欣竟然也沒有再問秦山帶她去哪。

談性正濃的時候,秦山電話鈴聲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李冰。

秦山絲毫沒有理會,任憑響鈴到無人接聽狀態自然終止。

然而李冰似乎仍不死心,接著又打來了第二遍,看秦山還沒有接的意思,蔣欣笑著說道:“李冰,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名字,要是不方便接聽,我可以迴避一下,你把車停在應急車道,剛好你也歇歇,別疲勞駕駛了。”

秦山當時就笑了:“你的思維可真奇葩,帶冰字的就是女的?那賈冰呢?我是不想這個人打擾咱們說話,但是一直響鈴也挺討厭的,那我接了啊!”

說著話,秦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開擴音:“什麼事?”

“秦山,你在哪裡?昨天的談話意外中斷,今天咱們接著談,請你半小時之內到市紀委這邊見面。”李冰非常公事公辦地說道。

秦山聲音更加冷了幾分:“李冰你有病吧?今天休息你知道不?還有必要談嗎?昨天是中斷了,但是後來在市委辦公樓咱們又見到了,你怎麼不談?老子今天不伺候你,不但今天,明天也不伺候你,有什麼事情上班時間再說。”

“秦山,你這種行為很惡劣,而且你刻意製造你跟程書記很熟的假象,以此來對抗組織調查,是要承擔一切責任的。”

電話另一邊,李冰又開始上綱上線,秦山立刻反應過來,肯定李冰透過某種方法試探過程光南,確定自己跟程光南沒有什麼特殊關係,而且也知道了自己離婚的事情,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靠山,可以隨便拿捏,然後才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滾吧!別跟我整這套,你說組織調查,就先拿出組織調查的程式檔案,否則別騷擾我!”秦山毫不客氣地懟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副駕駛的蔣欣已經有些嚇住了,她看了看秦山的臉色,聲音發顫地問道:“市紀委的人要調查你?你犯了什麼事?咱倆這次不是要出逃吧?”

秦山被蔣欣的樣子逗笑了,他看了一眼蔣欣的胸脯,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可以把這理解為官場上的紛爭,這種事情很常見,最終總是要鬥出個結果,可能血腥,也可能很殘酷。其實你考公我是不贊成的,你那麼純淨,未必適合。”

看蔣欣一副思考的樣子,秦山繼續道:“尤其是女人,難免會遇到某個不良的領導,那樣就很難遵照自己的本心,真正做回自己。或許你看到某個女人混得很不錯,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她親爹是誰,或者不知道她乾爹是誰!”

蔣欣驀然看向秦山:“有這麼嚴重嗎?”

秦山道:“個案,但不代表你絕對不會遭遇到,這跟體制沒有關係,單純的是人性,人總是有良莠之分的,壞人混進隊伍裡,或者在權力的侵蝕下變壞也是防不勝防的事情。”

蔣欣想了想問道:“既然是人性,那豈不是說在任何群體裡都存在這樣的事情,所以這個與那個又有區別嗎?”

秦山沒有說話,蔣欣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但是在某個特殊的群體裡,一旦手中掌握著權力,碾壓起小草來,要比在其它群體中更為直接和殘酷。

沉默了片刻,秦山道:“有些事情是需要慢慢體會的,同樣一輛餐飲車,可以扣,可以放,就很說明問題的。”

說完,秦山減慢了車速,把車停在了路邊,拿起電話給餘麗珍撥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他直接語氣不善地說道:“市紀委紀檢監察室副主任李冰搞我的事情,我懷疑跟某個西門慶有關,你儘快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背景,我準備反擊了!”

說完,秦山掛了電話,車子重新啟動。

蔣欣悠悠說道:“真的好像很複雜的樣子,似乎我該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對了,秦山,感覺你好厲害,就如同運籌帷幄的大將軍,對的,就是那種感覺,還有,你說的西門慶是怎麼回事?”

“呵呵,那我就給你講講,西門慶是北宋末年,山東陽穀縣有一個開生藥鋪的財主,本縣有一個美貌的女人叫潘金蓮,嫁了一個矬子的叫武植,人稱武大郎,這一天西門慶走在大街上……”

“哈哈,你少來,我知道這個,我問你說的那個。”蔣欣一下被逗笑了,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哈哈,現在是到處潘金蓮,遍地西門慶,你不說哪個,我哪知道哪個?”

秦山繼續活躍著氣氛:“咱們還是別說西門慶和潘金蓮了,還是說說你吧?說說咱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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