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天,張摘星才被轉移到普通醫院。

他被釋放,作為普通的倖存者,繼續過著平淡的人生。

等他再次醒過來,就接到了醫院的賬單,說在去欣然花店調查取證的過程中,被大貨車撞倒,肇事司機逃逸,昏迷了足足有五天,現在能活過來是個奇蹟。

但奇蹟也是有代價的,請趕緊交錢續命巴拉巴拉等。

張摘星眼睛都直了。

大腦一片漿糊,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那護士的囑託更如鳥語,在耳邊巴拉巴拉個不停,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靈魂好似缺失了一部分,世界不再完整。

張摘星能怎麼辦?

只能給親戚朋友打電話幫忙。

他撥下父母的電話,可是無人接聽。

沒辦法,他只好找死黨求助。

江曦——

突然,一陣電流貫穿全身,渾身雞皮疙瘩四起,靈魂在尖叫的警告,他手指顫抖著,連按鍵的動作都做不出,每個細胞都在拒絕。

他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對自已最好的朋友心存芥蒂?

終於,他放棄了。

張摘星深深嘆了口氣,洩氣的把手機丟掉一邊。

頭埋進手心裡,說自已會想辦法,懇請寬延幾天。

等醫生走後,張摘星從指縫中瞥見了泛著亮光的螢幕——微信的置頂,是個從未有過印象的人,備註:

寒香梅。

她是誰?

為什麼把她置頂?

就像有著魔力,張摘星神使鬼差的按下了語音電話,等到接通後卻語無倫次。

“喂,哪個——請問你——是誰。”

電話那邊,是女孩子輕柔的喘息聲,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發出尖銳的嘲笑聲。

“啊?你被雙魚組刪除記憶了?嘖嘖嘖,好可憐呀。”

等一下!

女孩說的話資訊量爆表,張摘星渾身一震,連忙追問:

“什麼是雙魚組?什麼叫刪除記憶?”

別怪張摘星記不起寒香梅,江曦刪除的是關於災星的所有記憶,自然包括在對抗災星中認識的人。

“行啦,別問那麼多,你現在獲得新生了,不要去追問了,老老實實過你的生活。”

電話那邊的女孩笑夠了,突然一本正經的說。

“換我問你了,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出車禍了,沒有錢支付醫藥費。”

張摘星想了一會兒,還是把當前的窘境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叮咚——

手機銀行立刻到賬2萬元。

電話那邊的女生依然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我來回答你第一個問題,現在,我是你金主爸爸。”

“利息百分之40,十二個月還完。”

“……”

張摘星嚴重懷疑,這個置頂聯絡人是個專業討債的!

自已才不是出什麼車禍,而是被貸款公司報復了!

不過,這筆錢確實能解決燃眉之急,張摘星支付醫藥費後,又留院觀察了幾天,確定無恙後才出院。

期間,室友們輪流看過幾次,晨曦律師事務所的劉律師塞了點錢。

就連寒香梅也郵寄來了水果和外賣,對自已的債務人表示慰問。

可是,江曦,一次也沒有來。

準確的說,他不願意告訴江曦,就好似心裡有了一條溝壑.

雙方只能相望,無法前行,否則就是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好在,時間會沖淡一切。

心裡空缺之感漸漸被柴米油鹽填平,張摘星逐漸忘記了心悸,開始主動撩閒江曦.

可江曦是大忙人,“哦”“嗯”“啊”的回覆。

張摘星一邊罵他是呆子,一邊樂此不疲。

一切恢復到了原樣。

沒有災星,沒有異端,沒有怪力異能,也沒有未知神秘。

張摘星迴歸普通打工人,在晨曦律師事務所裡,過著再平常不過的社畜日常。

直到——

一次奇怪的庭審。

三個月後,法院審理黃渡販賣毒品,故意殺人的案件,邀請劉律師作為法律援助,擔任黃渡的辯護律師。

鑑於張摘星處理過黃渡離婚案,劉律師特意讓他擔任律師助理出庭,為了是多給年輕人表現機會。

如此委以重任,張摘星心裡有些小小的激動,但翻看卷宗,更多的是滿腹的疑惑。

黃渡早就殺掉了妻子李欣然,騙掉一大筆保險,他不僅不憋著還故意起訴離婚?

有病啊?

當初自已腦子有泡嗎?

為什麼要接黃渡的離婚案子?

小小的異樣,讓張摘星雞皮疙瘩四起,打算庭審期間閉嘴。

不要多說話,以崇拜的眼神看著審判長和劉律師就行了。

可是,事情遠超自已的想象。

庭審上,黃渡無視公訴人,無視審判長,無視滔滔不絕的劉律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在辯護席上用材料擋臉的張摘星。

經歷了三個小時的激烈辯論,庭審結果終於出來了——

被告黃渡因故意殺人罪,販賣毒品罪,非法持有槍支罪,綁架罪,縱火罪,等數罪併罰,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的陳述中,黃渡的笑聲響徹法庭。

他瞪大了眼睛,枯槁的頭顱上佈滿了凍傷的水泡,咧開嘴喪心病狂的笑著:

“人類妄想審判異端!哈哈哈哈!雙魚組騙不了你們多久了,災難會降臨,末日會到來,而你——張摘星!”

“你所珍愛的東西,你所爭取的一切,都會親手葬送在你的手下!”

“世界會因你毀滅,你會遭到所有人的背叛!你裝不了多久的,最終會變成怪物,毀滅一切!要麼被抹殺,要麼像我一樣被扣個虛假的罪名,欺騙大眾!”

“肅靜!”

法槌重重的錘下,一錘定音宣告結束。

“我就說麼,當事人可能存在精神問題,可惜,審判長沒采納。還是得給黃渡做上訴的思想工作。”

庭審結束後,劉律師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跟張摘星說。

張摘星卻呆滯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不明白黃渡為什麼會突然指向他,但隱隱約約總覺得不對勁。

黃渡的眼神,好似見到苦大仇深的敵人,又好似有身為同類的幸災樂禍,複雜的情感促使罪人瘋狂。

但為什麼,會針對他?

他說的,都是什麼鬼話?

但張摘星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三個字——

“雙魚組。”

寒香梅也提到過。

不對勁,

這個世界開始不對勁。

最後,張摘星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的法院,只覺得渾渾噩噩,異常之感籠罩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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