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冰山一角
直到最後，張摘星也沒有擼到串。
等交警處理完事故，等跨江大橋暢通了，已晚上八點了。
“送我回家吧，下次再約。”
“至少，吃盤餃子再回去。”
不由分說，江曦把車停到出租屋樓下，拽著張摘星來附近的餃子館，大手一揮要了四盤肉餃一盤拌牛肉。
張摘星不客氣，掰開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真香！”
可能是餓壞了，幾個餃子一起噎在嘴裡，臉頰鼓鼓囊囊的。
“還記得麼，初中時期，你邀請我去你家裡玩，阿姨就包的餃子招待的我。講真，阿姨包的比這好吃一百倍！”
張摘星一邊吃一邊豎起了大拇指。
“初中啊……確實過去好久了……”
“當然，那個時候你混得可沒有現在好，嘖嘖嘖。”張摘星感慨道，“但又如何，咱現在可什麼都有。”
初中時期，江曦也不知道是體質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能撞見超自然的異端。
每次跟別人談論經歷，換來的總是謾罵和嘲笑。
甚至，還被一幫混混肆意毆打。
在他人生至暗的時刻，張摘星像夜間裡的閃爍明星，照亮他的人生。
張摘星打起架來一點都不含糊，掃把蘸著屎衝到敵軍中，威武的像戰場廝殺的將軍，掃把一揮，敵人潰不成軍。
再後來，倆人成了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
哪怕江曦談起異端，即使講的天方夜譚，張摘星也會相信。
“我相信。”
“世界這麼大，一定有超自然的異端，宇宙浩瀚，未知還等著我們挖掘呢。”
……
直到現在，兩人雖然依然是好朋友，卻再也不能無話不談了。
“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張摘星吃飽了，無聊的扒拉著碗中的餃子，可憐的餃子浸泡了蒜醬，齁鹹得難以下嚥。
“我向你推薦志怪小說，你咋沒興趣呢。要知道，你以前都是相信這些的。”
江曦乾咳一聲。
“生在紅旗下，我必然相信唯物主義。”
“世界這麼大，一定有超自然的異端，宇宙浩瀚，未知就在不為所知的深處……”
張摘星依舊漫不經心地說。
“沒有那種東西！”
猛然，江曦拍了一下桌子，騰地站起！
一聲怒吼，嚇得其他食客紛紛扭過頭張望。
“哎，哎，哎沒有就沒有唄，用得著那麼激動麼？”張摘星不慌不忙把齁鹹的餃子吃進嘴裡，強迫自已嚥下肚。
“行吧，你終於承認了，過去的經歷是中二病犯了胡口杜撰的。”
半晌，江曦僵硬著臉，才緩緩坐下。
“抱歉。”
“道歉幹什麼？我可是掌握你江警官的黑料的！咳咳，將來看你怎麼賄賂我。”
張摘星不懷好意的笑著。
只不過，他掐著衣角，手指用力發白，努力控制自已，不肯露出一點破綻。
即使內心如驚濤駭浪，也要穩如泰山。
王八蛋江曦，果然在瞞著我……
不過不著急……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接下來，張摘星沒有多說話，悶頭打掃殘羹。
江曦本來就話少，乾脆起身結賬去了。
吃飽喝足後，兩人才做道別。
“你別總忙工作，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張摘星囑咐道。
“嗯，遇見問題，找我。”江曦點頭承諾。
夜色漸濃，燈火搖曳，昏黃的路燈在照耀在路面，飄舞的灰塵如精靈一樣散著著光芒。
光與影被撕裂，幽深的小巷中，有無數未知在觀察明燈，而明燈又在竭盡全力探索未知。
江曦站在路燈下，光芒照耀全身，溫暖如太陽。
而張摘星隻身走向僻靜的小巷，被黑暗吞沒，不留戀一絲光芒。
那一刻，張摘星覺得，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可雙方都假裝不知道，小心翼翼維護著……
……
張摘星迴到出租屋，洩了氣似的躺在床上。
“哎……”
以前，他只需要考慮下一頓飯吃什麼。
現在，他不僅需要考慮下一頓飯吃什麼，還要考慮怎樣不被雙魚組收容，更要搞清楚自已的能力，防止摧毀世界。
他只想普普通通的活下去。
不要成為災星收容物，被抓捕，監禁，研究，永無出頭之日！
也不想成為人類的對立面，給世界散播災難，毀掉珍愛的一切！
怎麼辦……
他不瞭解災星，不瞭解雙魚組，甚至不瞭解自已。
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貿然暴露，就是送上門的魚肉。
可是悶在鼓裡，等敵人找上門來，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突然想起了寒香梅的經典語錄：“沒有出口——那就創造出口。”
沒有未來——那就創造未來。
不如主動去觸碰未被收容的災星，觀察雙魚組是怎麼完成任務的，再做總結和研究。
張摘星躍躍欲試，從床上彈射而起。
一想到自已要整個大活兒，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就覺得精神倍爽。
說幹就幹，第一步列個單子，瞭解自已的弱點。
【弱點一、認知過少。】他對災星，對自已的認知不過是冰山一角。
【弱點二、血肉之軀。】即使他有逆天的能力，但身體依然是普通人程度，會流血會疼痛會骨折，一旦被敵人攻擊脆皮身軀，直接羽化昇天。
這個沒招兒……他又不是鋼鐵做的，只能平日裡鍛鍊鍛鍊身體，免得被一拳撂倒。
【弱點三、時間能力發動需要載體。】這個虧已經吃過很多次了，每次想發動能力卻發現沒有時鐘載體。
沒有鐘錶的他，就像不帶魔法棒的法師，不帶槍的戰士，沒有刀的劍客。
但這個很好解決——
張摘星手指翻飛，立刻在網購軟體上下單。
他批發了好幾箱手錶！
手錶的美觀，功能，價值，這些能給城市小資白領加分的東西，在張摘星身上統統沒用，他需要的是一把適合自已的武器！
只在乎能不能走字，調節時鐘是否方便，錶盤是否清晰！
以後，他戴手錶不帶一隻。
特麼帶一串！
密密麻麻紮在手腕胳膊上，用一隻扔一隻都沒關係，就是這麼豪橫！
然而，等那幾箱子手錶郵到的時候。
張摘星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