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百里硯設宴請郡王
得知兒子被抓,還是百里硯下的手,宰相在家裡面急的來回打轉。
他們做事情一向穩當,怎麼就被百里硯抓住了把柄了。
“老爺,郡王殿下來了。”
門外傳來一聲低沉老道的聲音。
“快請。”
此事並非他一人所為,且此事若是被皇上知道,那是誅滅九族的大罪,他可不能一個人扛。
郡王身上還穿著紅色的朝服,看來是剛從宮內出來。
“參見郡王殿下。”
“啪!”一聲。
桌面上的東西被一掃而盡,悉數掃在地上砸了個精光。
身邊下人跪了一地。
宰相知道李堃的脾氣不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生怕他一個遷怒於自已。
“怎麼回事?這事怎會被武安王知曉?”李堃一把揪住宰相的衣領,臉上怒氣肆起,恨不得一把將人掐死。
若不是此時他還有點用,他真想一刀殺了洩憤。
宰相嚇的渾身都在發顫,就算是怎麼笨,也能知道郡王此時是懷疑他將此事抖了出去。
“殿下息怒,此事老臣也不知啊,況且宇兒還在武安王手上啊。”
李堃一把甩開宰相,語氣冰冷的開口,“他可有說想要什麼?”
今日朝堂之上,百里硯並未說出昨夜之事,看來是有意為之。
可百里硯的脾氣,他也無法拿捏,只是聽聞此人是個柳營試馬之人,在嶺北的威望極高。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直接告發?
“他說要老臣去跟他談判。”此事不是他一人所為,就算是救子心切,他也斷然不能親自去冒險。
“你確定你身邊都是忠心之人?”李堃再三確認。
宰相在地上一連磕了無數個頭,只為表忠心。
說話聲音都在顫抖,“此事重大,都是秘密進行的,沒有外人知曉啊。”
“此事,我跟你去。”
他還真想看看百里硯是人還是鬼。
武安王府內。
百里硯早已在院中設了宴,偏生二人來的倒是及時。
二人一進門便看見他負手站在院中,昨夜下過大雨,院中被沖洗刷的乾淨,如今天上高掛著太陽,照在他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朦朧間,更讓人不易看清此人。
“參見王爺。”身後的宰相連忙跪下行禮。
“宰相大人不必多禮。”
而站在前面的李堃是親王,自然是不需要的。
倒是百里硯臉上掛著淺笑,拱手作了個揖,他是皇上親封的異姓王跟親王比,自然是差了一點。
但是他是鎮國將軍,先帝親封的,禮儀不必過多。
“殿下來的倒是快。”
郡王斜眼冷哼一聲,有些陰陽怪氣道,“本王若是不早些來,恐怕這項上人頭不保。”
百里硯不惱,笑的謙和。
這笑容多多少少有些滲人,宰相不敢抬頭對視,李堃可不怕。
“郡王殿下說笑,今日只是想請郡王殿下跟宰相大人吃個便飯罷了。”
“本王可不敢吃。”
“殿下不敢吃,那來我這武安王府內何事?”
百里硯坐了下來,拿起酒壺倒了杯酒,放在唇邊輕嘗,“若是如此,這樁生意做不成,殿下跟宰相請回吧。”
宰相急了。
郡王不急,可是他的宇兒還在百里硯的手中啊。
“百里硯!你別以為你有軍功傍身,便不把本王放在眼裡!”郡王雙手拍在石桌上。
石桌未動分毫,卻是震得他手生疼。
但是這些痛都不及眼前人可恨。
“王爺生如此大的氣作甚,百里不過是想跟王爺做樁生意罷了,談何不把王爺放在眼裡?”
百里硯又倒了杯酒,拿起一邊的竹筷,夾了個菜吃了起來。
眼裡分明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李堃深吸一口氣,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今日倒是想看看這樁生意如何做。
“宰相大人也坐,放心,貴公子安全,等咱們生意做成,本王便把他放了,在親自上門賠罪。”
百里硯拿起桌面上的酒壺給郡王跟宰相都倒了一杯。
親自上門賠罪?
他可不敢。
宰相連忙賠罪,“小兒無恙便好。”
得知兒子無事,他心下便也安了下來。
李堃可不想繼續跟他過多糾纏,“本王還有些政事,武安王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百里硯也實在是裝的有些累了,臉上的表情漸漸淡了下來,“皇上這幾日忙著後宮納妃之事,此事定又是交於郡王殿下操辦吧?”
百里硯說著,端起酒杯碰了下郡王的杯子,“郡王殿下真是忙。”
他這是何意?
李堃實在是摸不清他話裡的意思。
緊接著,百里硯再次開口,只是這次他的話太過於扎心,“看著心愛之人被皇上納入後宮,郡王殿下心裡不好過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聞言,李堃騰一下站了起來,雙眼變得通紅,此事從來都是他跟她知道的,百里硯又是如何得知?
“百里硯,你竟敢調查本王?”
“郡王殿下別動怒,要想跟生意做的長久,肯定要調查一下合夥人的背景是不是?”
百里硯臉上的笑容依舊清淡。
李堃四下看了看,轉眼看了眼身邊的宰相,“你先回去,此事我來處理。”
沒見到兒子安全的宰相自然是猶豫。
“宰相大人回去看看吧,貴公子我已經讓人送回去了。”
宰相不過是幫著郡王做事情的,且那麼多的火藥,也只有郡王有途徑,他在此,有些話也不好直接說明。
而且宰相是皇上的孃家,此事若是說到皇后耳中,深宮之中,婦人之仁。
得知自已的兒子已安全,宰相連忙拱手告辭,此事是殺頭之罪,自已能不插手便是最好的。
宰相走後,百里硯抬眸看了眼站著的郡王,仰頭,示意他坐下,“殿下跟尚書大人家的嫡女早已私定終身,怎會甘願幫別人做嫁衣呢?”
“那又如何,女人只會影響本王拔劍的速度。”
“當真?可百里卻聽說尚書大人家的嫡女可是日日在家以淚洗面呢。”
說話的同時,百里硯的目光一直在李堃臉上逗留,剛才泛紅的眼睛,此刻更紅,連著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他的手在石桌上,緊緊握著,掌心被掐的泛白。
“若是獨得恩寵也就罷了,可是那皇宮內還有一位等待一同受封的女子,此女子可是皇上親自從江南帶回來的。”
李堃的手握的更緊了。
眼中的恨意也逐漸顯露,再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