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楊采薇:“???”

沒打掃乾淨?怎麼可能?她們可是特地確認了很多遍的,怎麼可能會還沒打掃乾淨!她們又不是瞎了。

“覃主管,您是不是弄錯了啊?我是確定了打掃乾淨的才走的呀,我甚至還......”

還未等何安然把話說完,空氣中那份緊張而微妙的沉默就被覃港芸突如其來的一陣怪笑聲打破了。

這笑聲尖銳而帶有幾分突兀,就像是夜空中猛然劃過的閃電,讓人措手不及。

何安然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解,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

覃港芸的臉部表情在此刻變得頗為玩味,眼角微揚,嘴角勾勒出一個略顯詭異的弧度。

那笑容裡似乎包含了多種情緒——嘲諷、不屑,或許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快意。

她的笑聲在房間內迴盪,帶著一種莫名的張力,讓周圍的人不自覺地投來或疑惑或尷尬的目光。

這樣的反應,彷彿是在向何安然,也是在向在場的所有人宣告,她對即將聽到的內容根本不以為意,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這種直接而毫不掩飾的表現,讓原本可能嚴肅的氛圍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既緊張又微妙的期待,大家都在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何安然愣了片刻,隨即調整了一下自已的情緒,決定不被這突如其來的干擾所影響。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更加堅定,準備繼續她未完成的話語。

而此時,整個場景彷彿凝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兩人的互動緊緊牽引著,等待著接下來故事的展開。

只是,何安然依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覃港芸先截了胡。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不是眼瞎?你說打掃乾淨了是吧?

那好啊,走吧,去看看,你自已看看到底是不是打掃乾淨了!”

覃港芸的面容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不見一絲陽光穿透的跡象,她的眼神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人心底的秘密,卻也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的嘴角緊抿著,沒有了平日裡輕鬆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緊繃,透露出內心的不悅。

額頭隱約可見的皺紋,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她內心的波瀾,那是一種不加掩飾的嚴肅,混合著不滿與失望。

她的眉毛輕輕蹙起,形成了一個幾乎不易察覺的倒八字,這樣的細微變化,卻讓她的面容更添了幾分嚴厲。

周圍的氣氛隨之凝固,彷彿連空氣中的分子都感受到了這份沉重,變得不再流通自如。

其他人不自覺地降低了聲音,甚至停止了交談,生怕成為這股不快情緒的下一個物件。

她的身體語言同樣傳達著強烈的資訊,雙手交叉於胸前。

這是一種防禦的姿態,也是不滿和拒絕的象徵,彷彿在無言中築起了一道牆,將自已與外界隔離開來。

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更不用提主動搭話。

在這樣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之下,不需要過多言語,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覃港芸的不快。

那是一種無需言表,卻足以影響周遭氛圍的情緒流露。

這樣的她,讓人不禁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一向以沉穩著稱的覃港芸,會有如此明顯的負面情緒流露。

何安然與楊采薇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彷彿兩道探尋的光束在無聲中交織,傳遞著彼此心中的疑問與不解。

她們的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好奇,也夾雜著一絲絲的擔憂。

但在這短暫的對視中,兩人彷彿達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雖然心存疑惑,但她們還是不約而同地微微點頭,這點頭動作雖小,卻充滿了堅定與支援。

何安然的點頭,帶著一絲毅然,彷彿是在告訴自已,無論前方等待的是什麼,都要勇敢面對。

而楊采薇的點頭,則顯得更加溫柔而包容。

大搖大擺的步伐中,覃港芸展現了一種獨有的自信與從容。

她那穩健的身姿,似乎每一步都踏著無形的鼓點,彰顯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派。

她昂首挺胸,脊樑筆直,彷彿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我即主場”的氣場。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隨著她的步伐而震動,為她讓路。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不經意的微笑。

這微笑帶著些許挑釁,她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何安然和楊采薇死定了!

採購部的員工們原本視線齊刷刷地圍繞在覃港芸、何安然和楊采薇身上。

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不遠處的動靜,彷彿那是午間茶歇時分最吸引人的八卦話題。

但當他們察覺到覃港芸那不容小覷的身影逐漸靠近時,一種微妙的緊張氣氛在空氣中迅速蔓延開來。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每個人都像是被無形的指揮棒所指引,迅速收斂了臉上的嬉笑,轉而換上了專注工作的嚴肅神情。

有的人急忙抓起筆,在檔案上胡亂地勾畫幾筆,試圖掩蓋剛剛走神的事實。

有的人則飛快地敲打鍵盤,即使螢幕上顯示的文件其實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也要做出一副忙碌的模樣。

還有的人乾脆拿起電話,假裝與供應商通話,聲音故作鎮定,實則心中忐忑不安。

生怕自已一個閃失,就成了覃港芸“效率低下”名單上的一員。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原本眼神幾乎要打起來的採購部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

只剩下偶爾傳來的鍵盤敲擊聲和低沉的交談聲,這些聲音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刻意而謹慎。

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已剛才的“小憩”不會被那雙銳利的眼睛捕捉到。

畢竟這個部門裡,覃港芸就是天,她對工作態度的要求近乎苛刻,任何一點鬆懈都可能被放大為對公司的不忠誠與不盡職。

就這樣,採購部的員工們在覃港芸的“威懾力”下,迅速回歸了正常的工作狀態,空氣中瀰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謹慎。

......

辦公室的門悄無聲息地滑開,隨著門軸輕微的轉動聲,何安然與楊采薇幾乎是同時踏入覃港芸的辦公室。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與往常大相徑庭——一灘深色的咖啡液靜靜地鋪陳在光潔的地面上。

邊緣略顯擴散,卻在某些區域因為空氣的冷卻作用而開始凝固,形成了一種奇特而又略帶幾分抽象的藝術形態。

這攤咖啡的色澤依舊鮮亮,沒有被時間褪去光澤,清晰地透露出意外發生的緊迫性。

它周圍的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咖啡香氣,混合著一絲絲紙張和墨水的味道。

何安然與楊采薇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驚訝與迅速評估事態的冷靜。

從咖啡液的流動性與周圍環境中散落的幾粒咖啡渣來看,這場小事故顯然發生不久。

或許就在他們推開這扇門之前的幾十分鐘前。

地板上的那片深褐色,如同一幅未完成的畫作,無聲地訴說著某個匆忙或不慎或故意的瞬間。

“......”兩個人的視線不由得地同時看向了覃港芸。

這是看何安然把活幹完了不爽,故意灑的吧?

還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來誣陷人?這個公司真的是一點紀律都沒有嗎?

也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簡直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幹出來的事情。

她用這件事來汙衊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人信啊!

見狀,何安然的聲音也是嚴肅了起來,“覃主管,我確定,我上午是把地板弄乾淨了的。

您自已難道看不出來嗎?這明顯是別人新灑的咖啡,至於是誰灑的,我不清楚,但是,這跟您上午交代給我的任務根本不是一個。”

何安然硬氣的樣子似乎讓覃港芸也呆愣了一下。

畢竟何安然雖然很討厭,但是她之前倒是也都沒有這麼硬氣的樣子,這還是她第一次真的硬氣的樣子。

不過很快,覃港芸的面容就恢復了平靜,畢竟,她很清楚自已的目的是什麼。

反正就是不想讓何安然留在這裡,至於是用什麼原因趕出去的,這還不容易嗎?

又是一聲“呵呵”,這聲音裡夾雜著微妙的輕蔑與不屑,如同寒風中搖曳的枯葉,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緊接著,覃港芸那特有的、帶著幾分犀利與嘲諷的嗓音劃破了四周的空氣,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冰錐,既冷冽又銳利。

“怎麼了?事情乾的不好還不讓說了是吧?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理由,你看看結果!

結果就是,你根本一點都沒有打掃!”覃港芸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

她的每一字一句都彷彿蘊含著千鈞之力,直擊人心。

她的眼神堅毅,面部表情因為情緒的高漲而顯得異常生動。

彷彿是戰場上揮斥方遒的將軍,用聲音作為武器,試圖征服每一個在場的聽眾。

看到覃港芸的這種表現,何安然和楊采薇都被氣笑了。

不愧是針對啊,這是真的針對,根本不管任何原因,反正想針對就針對。

什麼理由都能夠給你找出來,就算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也能夠硬生生地將罪名安插在你的身上。

就這個樣子,還有什麼道理好講的?不用講也知道,肯定是講不通的。

不然也就不會在這裡無理取鬧了。

不過,比起何安然,楊采薇顯然更加氣憤,她指著地板上的那攤液體,直接叫了起來。

“覃主管,你真厲害啊,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把固體和液體能夠當成一個東西。

你讓安然去擦的是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說不定這咖啡就是你自已灑在這裡自導自演地這一出吧!”

楊采薇的聲音,如同被憤怒點燃的火焰,瞬間穿透了辦公室的四壁,化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衝擊著每一個在場或不在場的人。

她的話語不再是簡單的情緒表達,而是變成了一種強烈的訊號,攜帶著她的不滿與抗爭,直擊人心。

這股力量,使得辦公室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而在外面的採購部人員。

即便隔著距離,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情緒的波動,如同雷鳴在耳邊轟鳴。

他們中的一些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辦公室的方向。

儘管視線被牆壁所阻隔,但心中已大致描繪出一幅畫面。

楊采薇正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激烈姿態,對抗著某種不公平或誤解。

她的聲音,帶著無法忽視的重量,讓每一個聽聞的人都不禁在心中揣測。

辦公室裡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楊采薇會如此失控。

這種情緒的傳遞,超越了物理的界限,變成了一種集體的共鳴。

即便沒有親眼目睹,人們也能透過那穿透力極強的聲響,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憤怒與堅持。

進而產生一種無形的連線,開始在心中構建對事件的推測與同情。

楊采薇的這一聲怒吼,不僅是一次情緒的釋放,更是一次無聲的呼籲。

喚起了周圍人對於公正與理解的渴望,讓整個採購部的氛圍為之震動。

在眾人搖頭嘆息的同時,私下的議論聲也開始悄悄蔓延。

一些年長的員工交換著眼神,彷彿在無聲地傳達著對這一幕既無奈又預料之中的態度。

他們心裡明白,與覃主管的衝突幾乎等同於在公司內部樹立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而這個對手,以其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挑戰其權威的行為。

“唉,采薇這次恐怕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一位老員工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惋惜,“咱們部門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批人了,每次有人不小心觸了覃主管的黴頭,結果總是……”

另一位年輕的同事則面露驚恐,打斷道:“哎,別說別說,危險!這……這簡直比公司的任何一項規章制度都更具威懾力。”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氣氛一時變得沉重。

對於覃主管的評價,多數是基於過去那些“教訓”的間接經驗。

她的名聲彷彿成了懸在每個人頭頂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提醒著大家在工作中要謹慎行事,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是啊,惹誰不好,偏偏要去碰覃主管這根‘逆鱗’。”

一位同事苦笑,“但願采薇能有辦法化解這場危機吧,畢竟,我們都不想再失去一個好夥伴了。”

這樣的對話,在辦公室內外的角落裡悄然發生,每個人都懷著複雜的心情。

既對楊采薇的境遇感到同情,也對自已的未來隱隱擔憂。

畢竟,之前走的那個員工不也就是這個原因嗎?若不是因為她得罪了覃主管,她的業務能力那麼強,怎麼可能會走。

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他們部門裡邊最新的人,估計過不了多久又要走了,這著實是讓人有點感嘆。

可能是年紀小吧,很多時候不願意退讓,非要爭出一個真理來。

但是真理爭出來了又怎麼樣呢!

部門的領導有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決定權,這百分之八十的決定權就已經可以讓你收拾東西滾蛋走人了。

要是想繼續留在這裡工作,那就好好苟著,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就好了,雖然會受到磋磨,但是總比丟了工作的好。

她們這個年齡的人,現在大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哪裡能夠隨便走的起啊。

也就是那些年齡小的可能還會反抗反抗的。

她們現在的年齡根本就不允許她們反抗了,公司的福利待遇都還算可以,能在這裡工作一天也是一天。

起碼當月的收入還是稍微有點保障的,起碼能夠還了當月的房貸車貸,在維持日常的支出外甚至還能稍微存下來一點點。

現在離開了這裡,要再找到這種工作可實在是太難了。

作為工作了許久的老油條,這些市場情況她們多少也是清楚的。

若不是別的公司來挖,想要跳槽還能夠有更高的工資,更好的福利待遇,這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她們已經算是來到了B市最好的公司了,除非再去其他大城市,不然估計沒有能夠比得上這裡的福利待遇了。

辦公室裡,覃港芸見對面的兩個人對她都是一副不爽的樣子,這時,她的心裡卻是痛快極了。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繼續這樣下去吧,繼續這樣下去,她就可以直接以數罪並加的理由直接將對面的兩個全部開除了。

簡直就是直接解決掉她的心頭大患啊。

倒是沒想到這個何安然居然能夠幫到她這麼大的忙,看來來的也不算是一無是處。

覃港芸的內心彷彿有一場狂風暴雨在肆意狂歡,她的心智海洋中掀起陣陣狂笑的巨浪。

那是對她對面兩人不滿神情的一種內在報復性的快意反饋。

這種快感如同暗夜中綻放的黑色煙花,絢爛卻無人知曉,只在她的心底炸裂開來,激盪起一圈圈隱秘的漣漪。

她的思緒在這片無人觸及的領域中自由馳騁,享受著一種獨屬於自已的勝利,雖然這勝利在外人看來無跡可尋。

然而,當這股洶湧的內在風暴觸及到表面,卻巧妙地轉化為了另一番模樣。

她的臉龐上,宛如雲層密佈的天空,遮蔽了所有內在的風暴,只露出一片陰沉與不快。

眉宇間輕輕皺起的紋路,彷彿是她內心糾結的外在投影,而那雙平日裡銳利如鷹眼的眼眸,此刻卻蒙上了一層薄霧,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不爽。

她的嘴角,微微下垂,勾勒出不滿的弧度,卻也巧妙地掩藏了內心深處那股瘋狂的笑聲。

在場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變化,都是她精心控制的產物,她用這種矛盾的外在表現,構建了一道屏障,保護著自已內心的狂笑不被窺探。

這樣的她,如同一位演技高超的演員,在人生的舞臺上,演繹著一場關於權力、情緒與自我控制的複雜劇目。

讓周圍的人只能看到她想讓他們看到的那一面,而真正的想法,卻深埋在了這場內心與外表的戲劇之下,無人能輕易觸及。

她就彷彿被對面兩個人的語氣和態度傷到了一般,居然還有了種弱勢者的感覺。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誰弱勢都不可能是她弱勢。

畢竟,她的強勢也算是有目共睹了。

但凡是在她手底下幹過事的人都能夠知道她的強勢,偏偏,公司的所有其他領導和部門似乎都不知道。

她在外邊的形象倒是維持得挺好的,可惜在自已這裡卻是一點好名聲都沒有留下來。

連採購部裡唯一的男生也是在覃港芸的手下委曲求全。

畢竟,自已的領導想做些什麼,他也不好拒絕,左右他是男的,也算不上很吃虧,便也就算了。

啞巴吃黃連,該吃的苦就吃下得了,畢竟這苦吃不下,還有得他更苦的地方。

只是採購部的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也著實算不上好。

但是當然,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多少也算是被覃港芸稍微庇護著一點的人。

看著不遠處地上的東西,何安然嘆了口氣,“覃主管,雖然我不想那麼講話。

但是您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的手機裡面有證據,我是擦乾淨了地板的,我拍了照片,您也知道。

照片上的拍攝時間都是會顯示的,我給您看,可以吧?我這樣證明自已,可以吧?

您可以讓人去查一下監控,外邊不是有監控嗎?我出去了之後肯定有人進來灑了咖啡。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什麼目的,但是,您做事還是要依據事實,不能隨便亂來吧?不然,豈不是至所有人最關心的公正於不顧?

我相信,覃主管您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何安然的語調平和而堅定,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她的手輕輕探入外套口袋,那動作流暢而優雅,彷彿是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表演。

掏出手機的瞬間,她的指尖輕輕觸碰螢幕,那一雙纖細而白皙的手指在光滑的玻璃表面滑動。

宛如舞蹈,既敏捷又精準,對映出一種專業與熟練。

她的目光聚焦在手機螢幕上,專注而敏銳,彷彿在那小小的方寸之間,藏著解開謎題的關鍵。

隨著手指的快速滑動,螢幕上的資訊快速切換,她的眼神在密密麻麻的資料和文字間跳躍,尋找著那至關重要的線索。

突然,她的手指停頓在了某一刻,那雙明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彷彿找到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她輕輕一點,那上面清晰地顯示著一串串資料和記錄,無疑證實了她先前的陳述,讓人不得不信服。

這份證據的呈現,不僅體現了何安然的細心與嚴謹,更彰顯了她對事實的尊重與堅持。

確實也就是如何安然所說,她是拍了照片的,而且每個照片的屬性裡都是包含著拍攝時間的。

時間直接精確到了年月日,時分秒,根本就不怕偽造。

畢竟手機上拍的照片,系統自帶的東西,根本也就沒有辦法偽造。

證據拿到覃港芸面前的時候女人的表情很明顯地變了,顯然,她壓根就沒有想到,有人做完衛生之後還會留照片當做證據。

只有去別人家裡打掃衛生的家政才會這麼幹吧?這個何安然,看著也不像是會幹這種事的人啊!

怎麼,就正正好就留了證據呢!看到照片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其實就是認為是假的。

但是在看到時間之後,她知道,這確實不是假的,就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證據。

有這個證據在,確實是證明,起碼她之前是擦乾淨了的。

只要有這個證據在,覃港芸就沒有辦法拿這個作為理由來重傷她。

畢竟,她確確實實地完成了之前覃港芸佈置的任務,但是誰知道,後邊這攤液體到底是誰灑上去的呢。

“好了,證據也給您看完了覃主管,現在您可以去調查一下監控,看看到底是誰灑的這攤咖啡了嗎?”

何安然的語調平穩而沉著,每一個字都彷彿經過了深思熟慮,透出一種難以撼動的冷靜。

與此前相比,她的變化之大,幾乎讓人難以想象,彷彿是換了一個人。

之前的她或許會有一絲猶豫,或是在表述時略有遲疑。

但現在的她,卻如同磐石般穩固,這份轉變,無疑是源自於心中那份確鑿無疑的證據。

她的態度中透著一種毋庸置疑的自信,那不是盲目的自我肯定,而是基於事實的堅實支撐。

她的眼中閃爍著理智的光芒,彷彿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

這樣的鎮定,讓旁邊的楊采薇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信賴感,彷彿她所說的一切,都是鐵證如山,無可辯駁。

有證據的底氣,這句話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何安然此刻的狀態。

在她看來,事實勝於雄辯,證據就是最好的語言。

無需過多的修飾,也不必提高音量,只需輕輕一句話,就足以讓所有質疑聲平息。

這份底氣,不僅僅是來自於證據本身,更源於她對自身判斷的堅信,以及對正義的執著追求。

在她的影響下,辦公室的氛圍似乎也漸漸變得凝重而肅穆,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那份不容置疑的力量。

何安然的淡定與從容,不僅讓她自已顯得更加可靠,也讓這份證據的分量倍增。

“我,你......”了兩聲,覃港芸似乎還是不太敢相信,怎麼,突然,事情一下子就超出了她的掌控了呢?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能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在經歷了一番激烈而複雜的內心鬥爭後,覃港芸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硬起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艱難地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已已經做出了決定或者回應。這個簡單的動作背後似乎隱藏著無數的掙扎和矛盾。

“得了,既然這樣,楊采薇,你先回去吧,何安然,你還是把這一塊先打掃乾淨。

要是被我查到了這到底是誰幹的,那個人就死定了!”也不知道是說給對面的兩個聽的還是說給自已聽的。

覃港芸輕描淡寫地把話說完後,便若無其事般慢悠悠地走回到自已辦公室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那副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模樣,彷彿剛剛說過的話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閒聊,並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的打算。

此刻的覃港芸與平日裡並無二致,看不出絲毫想要起身去展開調查工作的跡象。

這副模樣,顯然就是根本不願意費心思去做任何調查嘛!

彷彿對真相毫無興趣,又或者是覺得事情太過麻煩,總之給人一種懶散至極、敷衍了事的感覺。

這種態度實在讓人生氣,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這樣懶惰,那還能做成什麼事呢?

看著她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真讓人懷疑她是否還有一點責任心和職業道德。

或許她已經習慣了得過且過,對工作完全不上心,但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的。

“覃主管,你難道不去調查嗎?你直接冤枉了安然,沒有跟她道歉也就算了,你連調查都懶得調查了嗎?

除非說,是你自已灑的咖啡,不然,您應該沒有任何理由不去調查吧?

畢竟,不知道是誰幹的這件壞事,壞人都沒找出來您會安心嗎?

反正我作為採購部的員工我是不會安心的。

不然之後誰要是隨便進來,把咖啡灑到我們大家的電腦裡把電腦搞壞了那可就不是擦掉就能解決的事情了啊!

搞不好,我們所有的一切心血就全部沒有了哦,所以啊,覃領導,您還是對這個調查上點心好吧。”

楊采薇不緊不慢地說出每一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剛剛坐下的覃港芸。

她的眼神冷漠而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坐在位置上的覃港芸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彷彿被一陣黑霧籠罩,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也變成了漆黑如炭。

她緊緊咬著牙關,雙手握拳,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憤怒和羞恥感。

顯然,楊采薇也是說到了覃港芸的痛處了,才讓她臉色差勁成這個樣子。

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是敢這麼頂撞覃港芸的。

這跟不想活了有什麼區別?

就是沒有區別好吧?不想活就直接找死就是了,覃港芸是一定會滿足你找死的請求的。

畢竟,她處理人的手段多的很,效率也很快,她根本不想把任何可能威脅到她地位的人留下來。

以前都是她道德綁架別人,估計她自已也沒有想到,還有別人道德綁架她的一天。

而且還是拿工作上的事道德綁架她,面對這樣的指責,她甚至還沒辦法說什麼。

不過,就算是那樣,她也能夠憑藉超級高的忽悠能力忽悠過對方。

只見女人“哼”了一聲,隨即說道,“誰說我沒有管的?我在電腦上調監控啊,還要詢問其他的人啊,要人證的。

你以為調查就是隨隨便便出去亂跑,不懂就不要亂說,還有,不是叫你出去嗎?你在這裡幹嘛?

主管說的話都沒用了是吧?還需要我提醒你第二遍嗎?給我出去!現在立刻馬上!”

女人的聲音如同夏日午後的雷鳴,響徹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那音量之大,彷彿要將空氣中的每一粒塵埃都震得顫慄。

她的語調中裹挾著明顯的不快,如同冬日的寒風,穿透衣物直抵骨髓,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戰慄。

那不僅僅是音量的震撼,更是情感的強烈釋放,每一個字都重重地落在聽者的耳膜上,更烙印在心間。

她的不愉快,如同被壓抑已久的河流終於衝破堤岸,洶湧而出,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它們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股洪流,沖刷著周圍的一切,讓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人們不自覺地屏息,生怕一丁點兒聲響都會成為這怒濤中的浪花,被捲入更深的漩渦。

在這樣的聲音中,人們彷彿能看到她緊鎖的眉頭,那因情緒激動而泛紅的臉頰,以及那雙彷彿能洞察人心的銳利眼神。

見狀,楊采薇看了看何安然,在得到何安然的點頭後,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到了外邊,回到了自已的工位。

她能夠幫助何安然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還是需要就看何安然自已。

不過,她今天也算是徹底地得罪了覃港芸,之後覃港芸肯定也會在她是身上找辦法來折磨她。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反正能活一天是一天,又活了一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呢。

在這邊受罪那麼就是走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畢竟,都那麼不喜歡了,離開這裡也是遲早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慢慢面對就是了。

該來的總會來,不會來的,那便就是不會來,只要自已把心態放平,不要自已嚇自已,覃港芸又不可能能夠直接嚇死她。

這就足夠了!

——辦公室內。

何安然再次拿起了早上的那塊布,由於這次咖啡是新灑的原因,明顯比起上午的要好擦太多了。

不過,在擦之前她又拍了照片,倒也不是其他什麼原因,就是單純地不信任覃港芸罷了。

為了避免之後覃港芸又拿這個來搞么蛾子,她直接就當著覃港芸的面拍照。

也算是間接地告訴她,這方面的么蛾子你就別搞了,畢竟她這裡是有證據的。

一樣的情況發生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若是還要再發生,甚至發生很多次,那就實在是有些過於愚蠢了。

這樣子的事情就不要再做了。

估計也是意識到了何安然的意思,覃港芸的面上表情是非常不快的。

什麼時候,她居然還會被自已手底下的員工這樣子暗暗地教育了。

別說是直接的正面教育她不能接受,就算是這種有點相關性,像是教育的這種暗暗的教育她也是不能接受的。

畢竟自已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呢,怎麼能夠被自已手下的人給教育呢?

那她的老臉還往哪裡擱啊!

跟被當眾打臉有什麼區別!壓根就可以說是一點區別都沒有嘛!

她可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在她的身上發生,但是,自從何安然過來這件事卻已經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她感覺她的權威幾乎都已經差不多被何安然瓦解得差不多了。

也正是這樣,她更是不得不將何安然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這種人要是不除掉。

對她後邊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可以說是不可估量的。

尤其是她還有後門,不管她是什麼後門,這些天看來她的後門也是很虛的,不然怎麼可能這樣被她欺負也還是這麼老老實實。

若是真的千金大小姐早在第一天的時候就受不了了。

所以她猜測,就算是走了後門進來的,那也是關係不近的那種後門。

很可能什麼時候就會瓦解掉了。

既然不是什麼強硬的後門,她自然是要儘早拆除的,能夠越早拆除越好,這樣子對大家也都好。

一邊搗鼓著電腦,一邊還在時不時關注擦地板的何安然,覃港芸的內心冷笑了,心中是數不盡的快感。

之前不是還在跟她叫囂嗎?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現在不還是跪在她辦公室的地板上擦地板嗎?

簡直比保潔阿姨都不如。

這股暗爽讓覃港芸的渾身舒適,要是能夠再欺負欺負眼前這個人,讓她知難而退,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

接下來,覃港芸突然破天荒地似乎和何安然聊起了天。

“對了,安然啊,你才來,我都還不太清楚你家裡的具體情況呢,你不如說說?”

此時的覃港芸似乎在搗鼓著電腦,只是分出了一點心神給何安然,但是卻連正眼都沒有瞧向何安然。

愣了一下,確定了是在問自已,何安然還是選擇了回答。

“家庭情況啊,就是一般家庭情況,媽在老家,爸,剛過世沒多久......”

說到爸的時候,何安然明顯停頓了一下,語速也慢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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