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夜血戰

金雞鎮戰場上，日軍與民兵旅團的激戰已經進入膠著狀態。

日軍從黎明打到深夜，黑夜的掩護確實有利於他們的攻勢。儘管如此，他們在接近金雞鎮三里的範圍內，組織了十幾次大規模衝鋒，但全都無果而終。守衛陣地的四周，堆積如山的日軍屍體成為無聲的證詞。

然而直至此刻，金雞鎮的防禦火力依然堅挺，毫不衰減，反倒是日軍傷亡持續增加。不僅谷壽夫焦急不安，就連平素從容自信的筱冢義男也開始慌張起來。經過一夜血戰，他的部隊幾乎損失過半，且後方傳來的訊息更讓他憂慮，八路軍的主力部隊恐怕很快就會趕來增援。

雖然筱冢義男並未過分高估八路軍主力的實力，但他們至少足以干擾日軍的進攻。加之前線攻擊受阻，至今未能攻克敵人任何一個陣地，這讓筱冢義男不由得對生活產生了懷疑——這真的是一個旅團在抵抗嗎？這火力強度，簡直如同兩個不同層次的較量，太過離譜！

他明白，就算拼盡全力，只怕也無法攻下金雞鎮。先前的所有策劃和行動都完美展開，唯獨攻佔金雞鎮這一關卡，難度超乎了他的預期。這裡哪像是一座小鎮的防線，分明是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回憶起初接收到的情報，得知日軍大軍逼近時，金雞鎮內的百姓竟無一人撤離。最初他還暗自竊喜，但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何對方敢於堅守陣地，靜待自已進攻。他甚至開始懷疑，敵人是否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根本就沒想過逃跑，而是設好了圈套，等著日軍自投羅網。

此刻的筱冢義男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擺在眼前的有兩個選項：一是立即撤退，止損收場，但這意味著此前的所有付出都將付諸流水，且日軍損失慘重，精銳部隊損失過半，此次戰役可謂毫無戰績；二是冒死繼續進攻，但如果失敗，他將成為日本軍人的恥辱，遺臭萬年。

面對這樣的抉擇，筱冢義男異常糾結，近乎崩潰。“報告！”前線戰報人員打斷了他的思緒，“將軍，敵方火力仍未見削弱，反而愈發猛烈，並且前線部隊彙報，敵人在陣地內部啟用更多新型‘碉堡’據點，目前我方第六師團和第十一師團的損失已經超過六成，佐級軍官以上的死亡人數已超過一百。”

聽到這個訊息，筱冢義男感到心頭一片冰冷。他緊閉雙目，盡力讓自已冷靜下來。戰報人員追問：“將軍，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思考片刻後，筱冢義男沉重地下令：“傳令全軍，發起最後衝鋒，至天亮為止。若屆時前方部隊仍無明顯進展，則立即撤退！”

下達命令時，筱冢義男的心情極度低落，聲音平靜得彷彿在訴說著別人的悲劇。他已經變成一個賭徒，明知是輸定的局面，卻還痴心妄想翻盤，尋找那渺茫的生機。

與此同時，李雲龍正帶領部隊星夜疾馳，奔赴金雞鎮方向。拂曉時刻，他們聽見遠方傳來的槍炮聲。“老趙，聽聽前方的槍炮聲多麼激烈啊，看樣子陸塵這小子真是夠硬氣，仍在跟敵人酣戰呢。”李雲龍對照地圖，根據槍炮聲分析戰場態勢。趙剛臉上掠過一絲笑意：“我就說嘛，陸塵這小子天生就是塊當英雄的料，不會那麼容易倒下的。”

李雲龍聞言鬆了口氣，表情也輕鬆了一些。他知道陸塵仍然在頑強對抗日軍，因此戰略部署也需要相應調整。他召集幾位軍官圍在地圖旁，嚴肅地說：“看現在戰場形勢，金雞鎮附近到處都是敵人，顯然敵人已發動大規模衝鋒。根據槍聲判斷，東邊方向槍炮聲最弱，有兩種可能：要麼那個方向的敵人較少，鎮內防禦無需投入大量火力；要麼就是那個地段火力不足，陣地即將失守。但無論哪種情況，那個地方都是我們的關鍵所在，既是亟需增援的地方，也可能是敵人的薄弱點。所以我計劃從那裡發起攻擊，然後與金雞鎮的部隊會合。大家有沒有別的意見？”李雲龍問。

聽到李雲龍的計劃，趙剛點頭贊同：“沒問題！”在獨立團裡，軍事決策權歸屬李雲龍，趙剛主要負責後勤工作。這次他的看法與李雲龍一致，目前那個方位無疑是最佳突擊點。其餘營長也都紛紛表示同意。“那好，既然沒人反對，我們就按這個方案執行！”李雲龍果斷下令。隨後，他提醒全團成員務必保持警惕，眼前這批日軍與以往遇到的不同，均屬於正規師團編制，士兵素質遠超之前的日軍部隊。“我們現在就是一把潛伏在黑暗中的尖刀，要在敵人掉以輕心之際，直刺他們的心臟！”

李雲龍鼓舞士氣後便率隊出發了。東方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天亮了。筱冢義男緩緩睜開眼睛，詢問身邊的副官：“部隊情況如何？”副官答道：“將軍，十分鐘前前線傳來最新戰報，戰鬥仍然不利，最後一次衝鋒非但未取得進展，反而被逼退了二百米。如今戰士們計程車氣極為低迷，他們心中已經……已經失去了必勝的信心。”

對於這個結果，筱冢義男並不驚訝，他淡然地下令：“命令部隊撤退吧！”“嗨！”副官接過命令，揮舞旗幟傳達給各部隊。幾十名通訊兵紛紛策馬奔向四面八方，口中吹響口哨，通知部隊撤退。接到命令的日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