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親熱了很久，顧準能感覺到程晚星很是生澀，他像個初生的小牛犢，青澀又莽撞，在顧準面前急於表現，他拿他沒什麼辦法。
“你停一下。”在關鍵時刻，顧準的理智還是佔了上風，他沒用多大的力氣，就把程晚星推開了。
他在發熱期，整個人身體都軟綿綿的，整個人的行動都被資訊素支配，跟他講不了太多道理，但顧準是大人，有些底線沒辦法忽視。
他拿了 茶几上的水杯給程晚星，“乖，把水喝下去。”
冰涼的液體劃過口腔，程晚星稍微冷靜了一點，但是沒有太多力氣，而顧準的身上像是有磁鐵一樣，他只能靠在他懷裡。
“去衛生間淋一下冷水好不好。”顧準問他。
程晚星大概是真的很燥熱，他靠在顧準身上軟綿綿地說好。
顧準幫他把水溫調好，“你自已進去，乖，脫下來的衣服就放在旁邊，乾淨的衣服已經跟你放好了。”
程晚星邁著黏膩地步子進了衛生間，不多時就傳來了水聲。
顧準在外面用冷水洗了臉，整個房間裡都是他們兩個人身上資訊素的味道。 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在不斷地被反覆折磨。
“還好沒有犯錯。”他自言自語地說。
咚地一聲，衛生間裡傳來一聲悶響。
顧準衝過去推開衛生間的門，還好程晚星沒有關門。
他看到了衛生間裡的情景，理解了程晚星為什麼沒有關門。
程晚星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T恤，腳邊是他脫下來的褲子，全身都被水打溼了。 他蜷縮在角落裡，花灑裡的水不停地打在他的身體上。
顧準把水關上，跪下來檢視程晚星，程晚星臉上溼漉漉的，他能感覺到他眼角流下的是淚水而不是別的。
“好難受。”程晚星說。
“什麼?”顧準沒聽清，他又湊得更近了去看他。
“好難受。”
程晚星帶著哭腔說，他抬起頭看著顧準，從他衝進衛生間那一刻程晚星就更加渴望顧準，更確切的說，是他和他的資訊素。
程晚星突然撲倒了顧準，用他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力氣去吻他，一遍又一遍。
他溼透了的身體貼在顧準的身上，顧準知道他們都沒有辦法安心地度過今晚。
夜色，正濃。
顧準有嚴格的生物鐘系統，任何場合都沒有辦法打破他的生物鐘迴圈。
但這天不是，他清醒的時候已經遠遠超過他平時睡醒的時間。
房間裡卻只有他一個人，他起身，床上和沙發上一片狼藉，他從地上撿起衣服，穿衣服的時候背後傳來些微疼痛，他透過櫃門上的反光看到背後有好幾條不明顯的抓痕。
哪裡都沒有程晚星的身影，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書房，衣帽間，最後來到衛生間，原本散落在地上的屬於程晚星的衣物已經不在了，連同他昨天找出來準備給程晚星的衣服也不翼而飛。
後悔、困惑、惱怒，一些混沌地情緒一一湧上心頭。、但在他看到床單上的印記之後通通變成了擔心。
窗外的鳥還在鳴叫，屋內的顧準把臉埋在手裡。
程晚星現在怎麼樣了。他很想知道。
“一夜未歸，媽媽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夏凜頤指氣使地站在程晚星面前來回踱步，時不時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揮舞，嘴裡一直控訴著程晚星昨天晚上的一系列行為。
“.…..然後我跟他在房間裡看電視看得睡著了，他就沒喊我，睡得太熟了，所以才沒聽到你的電話。衣服是他借我的，我的衣服不小心打溼了。”
程晚星掐頭去尾添油加醋編了一個錯漏百出的版本給夏凜。
夏凜又嚴厲地批評了他一頓，勉強接受了程晚星的說辭。夏凜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但有時候說什麼很重要，不說什麼也很重要，她不是刨根問底地人。
“群裡通知我們集合了。走吧。”夏凜玩了一會手機，說道。
程晚星坐在沙發上，身體的某個部位時不時傳來一陣難受，讓他坐立難安。
“林學長說有個地方推薦我們去看看。”
說到林學長，夏凜眼睛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跟他怎麼樣了。”程晚星問。
“我慢慢跟你說。”
什麼都沒察覺的夏凜拉著程晚星一邊往外走一邊跟他說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現他不自然的表情和略微蹣跚的步伐。
程晚星地獄般的一天開始了。
他跟夏凜還有其他同學包了車一起去了景區，夏凜已經和林學長正式在一起了，一路上程晚星忍著身體上的不適還要被夏凜和學長餵狗糧。
學長比夏凜要細心，他們在景區的山腳下游玩了一圈正準備去爬山。
“晚星，你是不是不舒服。”林學長問他。
程晚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聽見學長問他：“是不是昨天暈車還沒好。”
“可能吧。”
學長把剛買的水遞給他，說：“等小凜從衛生間出來我跟他說，你去車裡休息吧，剛剛看你就覺得不對勁。爬山太勉強你了。”
程晚星知道夏凜就是喜歡學長的細心和周到，不免在心中感激了學長一次又一次。
他在停車場找到了他們的車，司機師傅也在座位上打著瞌睡，程晚星拿出手機剛想聯絡顧準，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發來的資訊。
“如能提前離開就儘量，能與各位大拿交流的機會不多，望速歸。”
程晚星沒有回覆，放下了手裡的手機，心裡的煩躁感不斷滋生。
自從哥哥離家，他就要求自已事事都順父母的心意，學校、專業，都是父母替他挑選的，程晚星總覺得自已的意見不重要，家人開心最重要。
哥哥是有夢想有行動能力的人，程晚星可以做那個代替他守護父母的人。
但是事情並不是如此，沒有人能忽視自已的慾望過一生，他也有自已的想法，他也有想做的事情，他也能實現自已的理想。
他想著想著慢慢合上了眼睛，一直睡到同學們從山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