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得意洋洋地看向柳湘蓮,說道:“怎麼樣,柳湘蓮,現在還嘴硬嗎?”

柳湘蓮沒有搭理他,而是轉而看向香菱,泣道:“我見眾山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一夢終究成空,縱然掙扎片刻,依然未能逆轉局面。香菱,來生再見。你們要殺便殺,我柳湘蓮絕不屈服!”說完,柳湘蓮便閉目等死,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香菱見柳湘蓮誓死不降,哭腫了眼睛,跪下求林珏:“公子,求你放過我夫君吧,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客,無意與你們為敵。你們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香菱願意替他做牛做馬,只求你能放過他!”

林珏聞言,眉頭微皺,喃喃說道:“香菱,原本應該叫甄英蓮吧!”

香菱聽到林珏的話,頓時驚訝地看著他,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更加強烈。

林珏繼續說道:“甄英蓮,原籍蘇州人士,父親名叫甄士隱,對女兒愛若珍寶,三歲那年因家奴看護不當而被拐子李嘉奇擄走,五年前元宵,那李嘉奇養到英蓮十一歲,曾經想把她賣給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為妾,被林家拒絕後,李嘉奇又帶著英蓮至南京,李嘉奇原是答應賣給馮淵,後又許了薛蟠,捲了兩家銀子後逃跑,為此薛蟠手下打死馮淵搶走了她,到了薛家後給薛蟠之母當丫鬟,薛蟠之妹薛寶釵給英蓮又起名叫香菱!”

林珏的話語猶如驚雷,讓香菱渾身顫抖。她茫然地看著林珏,心中滿是錯愕和困惑。原本塵封已久的記憶,竟然在此刻被林珏一一揭開,她感到一種巨大的衝擊,彷彿世界被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柳湘蓮原本閉目待死的神情開始動搖,他睜開雙眼,眼中閃爍出一絲希冀。他不解地看著林珏和香菱,心中的猜測愈發強烈。一時間,場面陷入詭異的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林珏的下文。

林珏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那薛蟠是個雙性戀,在寧國府的宴席上竟然妄圖染指救命恩人柳湘蓮,柳湘蓮一怒之下帶著香菱逃離了薛府,從此過上了江湖人的生活。”

薛蟠曾經請眾人吃酒,讓賈寶玉把馮紫英騙了出來,要請他吃這麼粗這麼長粉脆的鮮藕,這麼大的大西瓜等稀罕物。馮紫英本以為薛蟠是個粗俗之人,後來細細想來,這薛蟠雖然表面上粗獷,實則心有乾坤。眼下聽林珏說薛蟠竟然是如此惡劣低俗、忘恩負義之徒,不由感到驚異和憤怒,為柳湘蓮感到不平。

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劍,刺穿了柳湘蓮心中的防線。他顫抖著看向林珏,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憤怒:“你……別說了!”而香菱更是被這番話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淚水源源不斷地流淌下來,心中的痛苦和悲傷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

“怎麼,柳二爺還要以德報怨,原諒恩將仇報、調戲自已的薛蟠嗎,若是如此容忍,倒真叫我林珏大開眼界。或許,你現在想著要香菱委身薛蟠,以求自保吧?”林珏冷笑著說,又給柳湘蓮將了一軍。

柳湘蓮搖搖頭道:“人活在世上,若是失去尊嚴,縱使苟活,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我柳湘蓮縱然一死,也絕不與薛蟠蠅營狗苟,出賣自已的女人!

林珏接著說道:“那薛家乃是皇商之家,隸屬內務府,負責買辦皇室所需的物品,他們有著深厚的背景和權勢,金陵護官符最後一句“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說的就是薛家,當初薛蟠打死馮淵這件事,應天府尹就不敢插手,也無可奈何。如今你帶著香菱就這樣走了,你覺得薛家會放過你們嗎?即便你自已憑著高超的武藝浪跡天涯,香菱呢?她一個弱女子,又將何去何從?”

柳湘蓮聽著林珏的話,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和無奈。他知道自已並沒有能力保護香菱,而薛家的權勢又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他望著林珏道:“你到底是誰?和薛家有什麼關係?\"

林珏還沒開口,賈環又開啟了嘲諷模式,薛家是王夫人的親戚,和他賈環可沒什麼關係:“他薛家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商賈之家,也就在南京老家那邊嚇唬一下百姓罷了,到我們賈家跟前,不也卑躬屈膝地求著老爺讓她們暫居在梨香院。我表哥雖不是賈家之人,但他是老祖宗最寵愛的外孫,我林姑父又是前科探花郎,外放揚州為官,早晚回到京城擔任要職,薛家那點背景,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賈琮也說道:“我聽璉二哥說了,薛蟠那個大傻子,當初被表哥打得跟孫子一樣直喊好爺爺,若你做了表哥的隨從,保全你們夫妻二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賈環賈琮的話如同刺骨的寒風,讓柳湘蓮心中不禁一陣發寒。他望向馮紫英,見他點了點頭,方確信賈環沒有撒謊。柳湘蓮身為理國公家庶支旁系,自是知道榮寧二府的權勢。他對林珏拱手行禮,低聲說道:“多謝林公子指點,我柳湘蓮願做公子隨從,只是希望公子能護住香菱和眾兄弟的周全。”

林珏微微點頭,表示同意,眼中閃爍著深不可測的光芒,隨後朝賈芸努了努嘴,賈芸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拿著兩份賣身文契對柳湘蓮和香菱拱手道:“柳二爺,香菱姑娘,林大叔既然答應了,那這份文契你們就簽了吧。”

柳湘蓮知道,在賈家和林珏的庇護下,自已和香菱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拿起筆在文契上籤下了自已的名字。香菱也用顫抖的手,在文契上寫下了自已的名字。

林珏接過文契,微微一笑,說道:“你們不仔細看一下契約的內容嗎,就不怕我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惡霸?”

柳湘蓮說道:“林公子若真是個惡霸,今天你我之間恐怕不是談話,而是你欺壓我,奪走香菱的場景了。”

林珏笑道:“說的倒也有理,我只是想要個忠心的隨從罷了。我相信你是個有血性的漢子,不會輕易背棄諾言。不過呢,契約內容還是你們自已看看比較好,我可不希望你們以後後悔。”說完,他將契約遞給柳湘蓮和香菱。

柳湘蓮和香菱接過契約,仔細地看了看。契約的內容其實非常簡單,簽約十二年,夫妻倆帶著這幫兄弟替林珏去南方各省收購茶葉和水果,並且需要隨時聽命於林珏的安排,每年不算收購及運輸的錢和路上吃喝拉撒的盤纏,另外再給七個兄弟和香菱三百兩銀子,柳湘蓮一千二百銀子。

柳湘蓮滿臉的不可思議,似乎覺得這個條件過於優渥。香菱也是滿心疑惑,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感到莫名的不安。

林珏笑道:“你們不必驚訝,若你們事情辦得好,等咱們生意做起來了,額外還有提成,等十二年合約結束,若你夫妻倆想要自已做生意,我會提供門路,有不長眼的敢欺負你們,我也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柳湘蓮深深地看向林珏,問道:“林公子如此慷慨,就不怕我們背叛嗎?”

林珏微微一笑,說道:“我以誠待人,自然也希望別人以誠待我。只要你們堅守承諾,盡心盡力為我做事,我自然會保護你們周全。不過,若是你們有任何背叛之心,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柳湘蓮和香菱聞言,心中微驚。他們知道林珏看似溫和,但心中卻有著自已的堅持。香菱咬了咬嘴唇,低聲對柳湘蓮說道:“我們信他。”

柳湘蓮微微點頭,他緊握香菱的手,心中做出了決定。他再次看向林珏,堅定地說道:“林公子,我們夫妻願效犬馬之勞。”

林珏微微一笑,彷彿早已預見到這個結果。他目視賈芸,賈芸上前收回契約,又把三千六百兩的銀票遞給他們,說道:“柳二爺,香菱姑娘,你們帶著兄弟們跟我回青玉坊吧,那邊有房子安置你們,林大叔有安排了,會通知你們的。”

柳湘蓮心中湧動著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看著林珏,眼中透露出一絲感激。他知道,如果不是林珏的援手,他和香菱的命運將更加不堪。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向林珏躬身行禮,表示自已的感激。

待到賈芸、賈環、賈琮帶著柳湘蓮一干人走後,馮紫英湊上前來,諂媚地問道:“林兄弟,我想問個事兒?”

林珏瞥了他一眼,淡然地說:“馮大哥,有什麼話直說唄。”

馮紫英搓著手,討好地笑道:“我想問問,我的契約上是怎麼寫的,當初一氣之下就簽了,都沒仔細看過。”

林珏微微一笑道:“和柳湘蓮一樣也是一千二百兩,等京城新的鋪子開起來,我讓你去當掌櫃!”

馮紫英聽完,喜笑顏開,心中對林珏感激不盡。要知道,神武將軍馮唐一個月才給馮紫英5兩銀子的月例(參考榮國府王熙鳳也是五兩),如果沒有額外收入,日子過得緊巴巴。現在雖說中了計,但林珏給了他一個穩定的工作,薪水也不錯,而且林珏很給自已面子,並沒有讓自已當小廝,反而與自已當兄弟相處,這讓馮紫英非常開心。

他躬身道:“多謝林兄弟提攜!我一定盡心盡力,不會讓你失望!”

林珏淡淡一笑,眼中閃爍著深遠的光芒。他對著馮紫英說道:“好了,我也累了。馮大哥,你先去找賈芸領了今年的三百兩銀子就回家歇著吧,等鋪子開起來了,我們再商量具體的事宜。”

馮紫英聞言,連忙道:“那我就先回家了。”說完,他轉身離開,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林珏靜靜地站在原地,望向遠處。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思考,彷彿正在思考著未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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