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那位師兄嘆了口氣,“被親生母親養成廢人,當替罪羊,簡直令人髮指。”

程景如猛地怔住了:“什麼親生母親?袁清婉是她的母親?”

師兄剛想說什麼,正好沈博遠走了過來,“不要在外面談論案情。”

師兄抱歉地笑了笑,不好再說下去了。

他們今天是去錄製節目的,同行的還有其他人,確實不方便把內部案件拿出來討論。

沈博遠提醒完了,就帶著來客往裡面走,只是都跨進大門了,也沒見程景如跟上來。

他只好讓客人先行,自己往後走了兩步,看見程景如還在看那輛車。

白老等人已經上車了,車門一關,便絕塵而去。

“怎麼了?”沈博遠出聲問道。

程景如悄悄放開攥緊的手心,搖了搖頭,忽然道,“師兄,我看到褚玉琦了,就在那輛車上。”

車門開啟的瞬間,她看到後座上的褚玉琦,對方也看到了她。

兩人的視線短暫地接觸片刻,褚玉琦忽然朝著她挑釁地笑了笑。

程景如低垂下視線,她看懂了褚玉琦的意思,對方是在炫耀身世。

只要躲過這一陣子,褚玉琦又可以風風光光地以白家繼承人的身份出來走動,直接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

到時候自己還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聲老師。

有了靠山就是好啊,直接一躍登天,自己卻還要辛辛苦苦修煉,不敢有半分懈怠。

沈博遠:“你不要和她比,她心術不正,遲早會出事。”

程景如點了點頭,表情堅毅,“師兄,我知道的。我不會被她帶偏的。”

沈博遠最欣賞她的堅韌不拔、自強不息,溫聲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

深夜,飛機落地後,明濯爬上了許商樓來接機的車子,繼續倒頭就睡。

阮木藍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天的奔波,讓孩子受累了。

車子行駛在寂靜的夜裡,明濯的手機忽然響了兩下。

阮木藍把手機拿開,忽然看到上面的資訊,怔了一下。

小盧:【白家那邊檢視了墓園登記表,打電話給我了!】

小盧:【現在怎麼辦?我說是替朋友祭拜,白家要來我家拜訪!】

她輕輕按滅了螢幕,把手機放回了明濯的包包裡。

——

明濯直到隔天早上醒來,才看到小盧發的資訊。

她倒是沒怎麼意外白家找上小盧,畢竟昨天開的是小盧的車,哪怕登記資訊模糊了,順著車牌號也能查到小盧名下。

她意外的是,白家動作居然這麼快。

不是一家子都跑來接褚玉琦了嗎,還能分心查一個掃墓人?

白家在玉汝市畢竟威望很高,管家殷勤打電話說要上門拜訪,小盧都不好拒絕。

明濯打了個電話過去:“如果白家今天有人過去,你就實話實話好了,說是我讓你帶我去的。”

其實小盧也不清楚明濯她們去祭拜白黎做什麼,他只是聽命行事,不需要知道緣由。

明濯怎麼說,他自然就怎麼做。

至於明濯自己,她當然有一套說詞,是替白婉珍去的。

既然白婉珍能告訴她袁清婉的事情,難道不能拜託她去祭拜一下姑姑嗎?

理由相當地充分,保證白家也無話可說。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因為這是多事之秋,白家才不得不多心留意一下。

說上門拜訪,也只是話術的一種,不一定真的會上門。

明濯從來不會高估白聽濤對白黎的感情。

這老頭一副滅絕人寰的後爹臉,對親生女兒都很冷淡,兒時的情誼又能有多深?

——

“問到了嗎?”白聽濤緊張地問。

等白靈芝掛了電話,他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手心裡都是汗。

白靈芝:“問到了,那個人姓盧,玉汝本地人。”

說完她抿了抿唇,“爸,他可能真的只是替家裡的長輩來祭拜姑姑的,畢竟姑姑當年在周圍村莊救過很多人。”

白聽濤沉默了一下:“就算只是巧合,我也要親自上門一趟問清楚。”

他錯過了太多年,現在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錯過。

白靈芝只是提醒一句,讓父親好有個心理準備,畢竟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只是她也覺得應該儘快回玉汝市,不應該再繼續逗留下去。

既然公佈了褚玉琦的身份,就應該儘快把人帶回白家認祖歸宗,舉辦宴會正式昭告天下。

這樣才能儘快讓褚玉琦在白家乃至於玄門站穩腳跟。

白靈芝安排人去訂機票,準備趕最近的一班飛機回玉汝市。

一名手下走了過來,“掌門,阮老師一家好像回來了,我們今天還要去拜訪嗎?”

白靈芝這才恍然想起,她讓人關注一下明濯那邊的資訊,原本是想親自登門拜訪的。

只是現在肯定沒時間了,白靈芝想了下,“你親自跑一趟,把禮物送過去,就說我下次有機會再拜訪。”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白靈芝才折轉回去。

白聽濤正耐心地陪著鈴蘭說話。

褚玉琦說:“她這種情況,用骨玉或許能夠讓她恢復正常。”

她之前就因為超前的預言能力一直深受白聽濤信賴,沒想到兩人之間居然還有父女的情分在。

褚玉琦還沒有梳理清楚怎麼跟白家人相處,就習慣性地出謀劃策。

鈴蘭像是受到了驚嚇,動了一下,懷裡抱著的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那是幾本雜誌,白聽濤想要撿起來,卻被鈴蘭搶先一步搶走藏了起來。

她藏來藏去還是藏不住,急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抬頭拼命地擺手搖頭,啊啊啊地不知道在辯解些什麼。

之後抱緊自己的雙臂,害怕得渾身顫抖。

褚玉琦莫名其妙:“她在幹嘛?”

白靈芝卻看懂了,推門而入:“她是在保護自己,準備捱打,看樣子袁清婉以前沒少因為這些東西而打她。”

所以鈴蘭才拼命想要把那基本雜誌藏起來,避免袁清婉看到打人。

褚玉琦不解,“袁清婉為什麼要因為這些雜誌打她?”

她上前從鈴蘭懷裡搶走了兩本雜誌,看到封面上的人物,震驚道,“阮明櫻?”

又翻開另一本,這還是本財經雜誌,上面的人物更加讓她吃驚,“阮木藍?”

“不是,這跟阮明濯有什麼關係?”她厲聲質問鈴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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