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感情危機

時間過得很快，又是一年春節到。年底了我們兩個在一起，算一下今年的收入。因為我們兩個吃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公司吃的，飯錢節約了很多。就連衣服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穿的工裝，很少買衣服，這又省了不少錢。我今年一年到頭攢了四萬多塊錢，加上去年的一萬，我已經有了五萬多了。

周欣也算了一下，比我的還要多。她因為聽話懂事，又是高中畢業比其他小學學歷的同事高出不少，升職之後加上加班工資，一個月平均能拿五六千，她今年一年下來攢了五萬多。我們都很開心，今年一年都有收穫。

又到了一年一度搶火車票的環節，今年終於可以奢侈的買一下臥鋪票了，我對周欣說：“今年我們兩個都買臥鋪票啊，辛苦一年了，這點錢別心疼。”

周欣說：“怎麼能不心疼呢，比硬座便宜一半呢？”

我生氣的說;“別心疼啊，我請客拿錢，別心疼。”

周欣說：“你的錢，我也心疼啊。你還得攢彩禮錢給我呢！”

我說：“哈哈，放心，彩禮我肯定準備好，到時候去你家提親啊。”

周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最終還是我的手速快一點，搶到了火車票。周欣沒有搶到。就由我請客了。

臥鋪坐著舒服多了，我睡下鋪，她睡上鋪。這一次回去終於不用腰痠背痛了，有錢就是好。

北方的冬天正是數九寒冬的時節，外面天寒地凍。這次我請客，吃來吃去，還是吃火鍋，這次只有建勳一個人。章星因為外出開會了，並沒有時間過來。看她的朋友圈，她做的生意已經很大了，經常去廣州開會。年紀輕輕已經坐上飛機了，才一年多時間，就從學生變成了女老闆。只有微信有這麼大的實力，我們誰也不敢想象，才一年多時間，她就成長這麼多。

我問建勳：“相親相的怎麼樣了？”

建勳說：“相的太多了，今年也都相了四五個了。”

我說：“你這傢伙，見過的女生真不少。怎麼沒訂婚嗎？”

建勳說：“合適的太少啊！”

我說：“這麼多，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啊”

建勳訴苦道：“哎，一言難盡，好看的相不中我，相中我的，我又相不中她，脾氣也得合得來。別說我了，你呢？你那小女朋友呢？”

我炫耀的說：“我們兩個關係還可以，都住一起一年多了。”

建勳無不羨慕的說：“臥槽，這麼快，啥經驗啊，講一講。”

我簡單的說：“這有啥可講的，我們兩個人生地不熟的，在一起不是有個照應嗎？“

建勳賤笑道：“我看是她照顧你，不是你照顧她吧。”

我打斷他說：“別說這個了，你工作怎麼樣？”

說到工作，他來了神氣。說：“我現在當領班了，領著我們村幾個小青年，跟著我學電焊，我現在屬於車間班組長。”

這傢伙也升官了，我好奇的問：“那工資得漲多少？”

他伸出1根手指比劃，說：“我現在一個月一萬。”

立馬驚得我目瞪口呆的說：“臥槽，才一年，都一萬了啊。”

建勳繼續神氣的說：“沒辦法，誰讓我掌握核心科技呢？不給我漲工資，我手下的小弟，立馬跟著我走。看看哪個廠裡不歡迎我。”

他這樣說確實情況屬實，這幾年機械工廠裡生意好，不怕沒生意，就怕你做不出來。誰有一幫技術工人，誰有話語權。

他繼續說：“怎麼樣，要不跟著我混吧。”

我說：“不了，那車間夏天熱，冬天冷，一年四季噪音哐哐響，我有神經衰弱，這聲音會要了我的小命的。”

他哈哈大笑說：“還是矯情，別人都能幹，你不能幹？”

他繼續問我：“往前什麼打算？”

我說：“工作想幹一步，說一步吧，我和周欣的感情還可以，等攢夠了錢，要去她家提親的。”雖然我不想結婚那麼早，但是周欣這個女孩把人都給我了，而且她非常不錯，我也不想失去這個好女生。

吃完飯，我們回去路過曾經的高中。建勳說：“你不常在老家，不知道現在學校變成什麼樣了”

我問：“怎麼了？”

建勳說：“我們畢業不久，學校來了一個嚴厲的校長，學校的本科升學率也直線上升，現在再也看不到跳牆上網的人了。”

我說：“是啊，他們都有一個好的未來，能上大學，還是要上。”

我繼續說：“你看看朋友圈，侯佳慧都出國學習了，好像去的德國。這我們敢想嗎？”

建勳說：“想啥啊，我們本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湊巧在一起過而已。”

他說的沒錯，我們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湊巧分到一個班而已。他們在好好學習，我們在打遊戲，付出也不一樣。

晚上回去，我找周欣影片，周欣很晚才回訊息。上來就跟我哭訴：

“我爸媽還是讓我找一個本地的，不讓我找太遠。又催我相親了”

聽見她這麼說，我的心情跌入谷底。剛好的感情，要無疾而終了嗎？我整理好心情，我安慰道：“等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再給她們說，她們不同意也沒辦法。”

聽得大驚說：“那怎麼行，我在她們眼中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你這樣說，不是讓我丟臉嗎？”

我承認我受電視劇影響看多了，沒有考慮那麼多。我繼續說道：“我們兩個也談了2年了，要不我帶我爸媽過去，表表誠意吧，你先別給你爸媽說。”

周欣說：“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我給我媽坦白交代了我的感情，我媽知道我談了一個女朋友很高興。問我說：“什麼時候的事，也不給我說，你挺能抗住事啊”

我說：“都一年多了，我去年剛去重慶的時候，我們兩個就開始談了。”

我媽問：“這個女孩怎麼樣，有照片讓我看看？”

我給她看了照片，我媽十分滿意的說：“哎呀，這閨女長得真好看，怪不得人家父母不同意遠嫁，這長相在哪都能嫁個好人家。你能娶回來她，也算咱家祖墳冒煙了。”

我傻傻的笑著說：“那是當然，脾氣也好，也會照顧人。”

我媽繼續問：“你倆，發展到哪種程度了？”

我如實回答，說：“我們兩個已經談了一年多了，現在她爸媽不願意她遠嫁，你和我爸過去談談，看看情況吧”。我不知道接下來說的這個資訊對我有沒有幫助，接著說：“我們兩個已經住了一年了。”

然後我問：“要不要把這個事，給她那邊的爹孃說，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我媽嚴肅的說：“不行，你倆住一起，只能說你倆感情好。婚姻本來就是兩個家庭的事，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你讓她爸媽知道你倆住一起，她爸媽的老臉往哪放？你讓這個閨女還怎麼在她家待？說出來成不了親戚，說不定就成仇人了，這個事，千萬不能提到檯面上。”

我無助的問：“那到底怎麼辦啊？”

我媽說，“我和你爸過去，要體現父母的誠意。具體她父母同意不同意，還得靠你倆努力。”

我點點頭說：“嗯。”

我媽和我爸商量一下，就決定今天下午過去，晚上在周欣的縣城住一夜，明天早上一早去她們家。

說出發就動身，馬上就要過年了，現在我們家的親戚都知道這個事了，對我們此次出發都抱著很大的希望。我給周欣交代了行程，她也很忐忑，不知道她父母最終的想法。

她們縣城距離我們這裡不算遠，火車只坐了兩個多小時，到了縣城就下午五點了。冬天的太陽落得很快，天很快就黑了。我們隨便在縣城找了一個標間就住了下來。明天一早買點禮物，去她們家登門拜訪。

我開啟手機導航了她們村，距離縣城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今天的夜晚難眠，我和周欣都睡得很晚。如果她父母還是不同意怎麼辦？我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無助過。也體現出我對這個感情的真的動心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本來也沒怎麼睡。早上簡單收拾收拾，在路邊早餐店吃了早飯，我觀察著這個陌生的北方縣城。這個縣城並不大，看著窗外的建築，感覺出來這裡不算是個富裕縣。

我們在超市買了4箱禮物，在路邊叫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司機是一個地區的百事通，有什麼不瞭解的問他們就行，他們是活的歷史書。

我問：“師傅，我們要去的這個村，怎麼樣？”

師傅說：“我們這裡的村，都一個鳥樣，沒什麼特色。都是窮的很。”

然後我問：“你們這裡彩禮高嗎？”

師傅一問這個，來了興趣，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說：“我們這裡，縣城南邊稍微好一點，彩禮要的少。也就是八九萬吧，縣城北邊不行，都是窮地方，要的也多，十幾萬，二十幾萬也有。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縣城北邊，那邊彩禮高啊。”

我一聽十幾萬，心裡有了差距，知道自已現在幾斤幾兩了。

我給周欣發資訊：“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你們村了，你該給你爸媽說一下了，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周欣說：“我知道了。你們到村裡的時候跟我說，我去接你們。”

計程車行駛在顛簸的土路上，車窗外的房子很少看見兩層樓，一層平房居多，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小村的蕭條。到了村頭，我看見我熟悉女朋友的身影，只有她一個人。

周欣看見我們下車，她熱情的過來說：“叔叔，阿姨你們好，真是麻煩你們了，跑這麼遠過來。”一邊說一邊從父母手裡接過禮物。

我媽說：“沒關係，不辛苦，應該的。一田能找到你這樣好的女朋友，是他的福氣。”

周欣笑的很開心，一點沒有拘束的樣子。

過年了，村裡外出打工的人，都回來了。街上站了很多人，看著我們走向周欣家，他們議論紛紛。在農村屁大的事都能傳遍整個村子，所以很多人都來看熱鬧了。走了幾分鐘到了周欣家，周欣推開她家的門，她的家是一個大的院子，中間一個大的一層房。院子裡物品很多，但是整理的井井有條，顯示這這家主人的規矩。

屋裡的人聽見開鐵門開啟的聲音，走了出來。據周欣介紹，首先迎接的是她大伯，他上來熱情的給我們遞煙。隨後魚貫而出的是其他幾個親戚，有她嬸子，有她姑姑，還有幾個兄弟姐妹。我雖然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被這麼多人，搞得還是有點緊張。

我們到屋子中間的凳子上坐下，我家的情況在談話中一點點被介紹出來。他大伯問：“一田，家裡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我爸說：“一田是老大，下面還有個小几歲的弟弟，剛考上大學。”

她嬸子問：“現在都流行在縣城買房子，你們家往前有這個打算沒有？”

我媽說：“有這個打算，以後努努力，也給他們兄弟兩個各買一套。”

她姑姑說：“是得在縣城有個房子，農村條件差，連上學都找不到好老師了。我們欣欣條件也不差，不能往前嫁的不太好。”

我從來沒想過，房子有一天也會成為我的障礙。我天真的以為，兩個人感情好就行。

周欣媽媽問：“你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媽如實回答：“我在家種地，他爸爸在外面打工，一年也賺個幾萬塊錢。”聽見我媽這樣回答，他們那邊人很沉默。

周欣爸爸說：“我們欣欣，在家排行老二，她下面還有個弟弟，上面還有個大姐。她大姐前些年嫁過人了，嫁到了隔壁村。我們這邊的親戚孩子沒有嫁的太遠的。”

我媽打圓場說：“現在火車，高鐵都挺方便的，去哪都很近。往前準備給一田買個汽車，到時候他領著周欣，兩個人去哪都方便。”

我爸趕緊說：“是，他也畢業老大不小了，我們應該給他買個車了。”

周欣她姑說：“現在汽車都滿大街了，買個汽車是不多的，自已開著也方便。”

我爸連忙說：“是，確實是這樣。”

今天的談話以長輩為主，我和周欣反而只是配角。談話進行了兩個小時，我們這邊的底細被問的事無鉅細，再也沒什麼好“坦白”了。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中午。周欣大伯提議：“現在中午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們遠道而來，我們也該盡一下地主之誼。”

我媽說：“不用了，不用麻煩了，只要兩個孩子開心就行。我們老兩口拼了命也就是為他們小一輩的人努力的。周欣只要進了我們家門，我們肯定待她比親閨女還親。”

我媽繼續說：“我們現在回去，還能趕上火車，就不留下吃飯了。”

他大伯說：“那好吧，坐我的車，我帶你們去火車站。”

我爸說：“那太感謝你了，又讓你跑一趟，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他大伯：“哪裡的話，不用這麼客氣，說不定以後還能成親戚呢。”

我媽說：“是是是，我們都對欣欣沒意見，多好的姑娘啊，我們能娶到她，是我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周欣笑的很開心，或許是來自男方家長的讚許。

走出她家門，她們親戚在門口說了客氣的話，送我們離開。

他大伯是個生意人，走南闖北，很會說場面話。他大伯開的是個大眾，十幾萬的車，已經能體現出來他比周圍人的優勢了。我爸和周欣的爸有點類似，都是打工人，普普通通老實本分。

回去的火車上，我睡得很香，一方面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另一方面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雙重因素疊加，我到了火車上就睡著了，一直睡到到站。

晚上我問周欣她們家的看法。她說：

“他們家有的支援繼續談看看情況；有的不支援。這也正常，誰有誰的想法。”

我說：“你都說說，什麼看法和原因。”

周欣說：“支援的說：我們兩個談了一年多了，相互都瞭解，沒有矛盾，在一起開心最重要。”

我聽見這個看法很開心，接著問：“那不支援的呢？”

周欣說：“不支援的：無非就是，你條件一般，沒有城裡的房子。而且還有個弟弟，壓力挺大。”

這也是說的實話，我稍微有一點不開心。我知道我沒什麼優勢，工作不好，家庭普通。唯一佔優勢的是我走了狗屎運，讓我搶先了時機有了周欣這麼好的女朋友。

接著我問：“那你爸媽的意見呢？這才是最重要的。”

周欣想了一會說：“我爸媽現在也沒個主心骨了，沒有明確反對，也沒有明確支援。”

我想了想說：“沒有反對，就是支援唄。”

周欣說：“可能是的。”

聽見她這樣說，我如釋重負。這個結果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我只有過幾年創造一個好的收入，好的生活，她父母才能安心把周欣交給我。

我給周欣說：“我會好好對你的，我會努力給你好的生活！”

周欣說：“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