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公子,你打算怎麼辦?可有聯絡家人的法子?”

脫離危險,一行人已是精疲力盡,餓極渴極,但他們的行囊全都被山匪打劫了去,沒有食物用來充飢。

好在楊永豐等人將那些散落在地的鍋碗瓢盆帶上了,不然他們就連個吃飯的傢伙都沒了。

幸好今日雨水讓植被重新煥發了生機,如此,他們也能拔點野菜充飢。

齊垣誠此刻也是灰頭土臉,死裡逃生,讓他又重新燃起希望,但想到那些恨不得他死的家人,眼眸裡的光又再一次黯淡下來。

“這兩日多有打擾,前面便是南興郡,那裡有我家的產業,到那時,垣誠便要與大家告辭了。”

村人其實對齊垣誠的印象都很好,雖然不清楚那兵部尚書是個多大的官兒,但他肯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但是一路上,這小公子既沒有對他們頤指氣使,也沒有喊累,甚至還跟他們學砍柴燒火哩!

這完全是顛覆了他們對權貴家公子的認知,都樂呵與他相處。

村長與楊永豐聽到他如此作答,倒是鬆了口氣,他們比其他村人想的要多一些。

這好好的富貴公子,無緣無故怎麼會到這鳥不拉屎的山窩窩裡來,說不準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被算計了。

但不管對方是誰,他們都沒那個本事牽扯到權貴的鬥爭之中。

雖然與小公子攀關係,也許還能得個救命恩人的名頭,在他的幫助下能免受落戶時那些官差的刁難。

但是同樣的,敵對的勢力也會將他們劃到小公子這邊的勢力之下,到時候受氣了又動不了小公子一方,還不是得找他們這種小蝦米撒氣?

於是,喜歡這孩子是一回事,但能做到什麼程度又是另一回事。

世界上,並不是每種喜歡都要你掏心掏肺為之計深遠,你首先是你自已。

師詩這兩天的日子卻並不好過,她這麼小小的人兒,竟是會夢魘。

每每睡過去,她都會夢見田奶奶那木木的臉。

有她咬牙罵孃親的畫面,有她給狗剩兒哥哥餅子的畫面,還有她抱著山匪讓她們快跑的畫面……

村人將他們救了出來,但是卻沒見到田奶奶的身影,大家好像也閉口不談,像是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孃親曾開口問過楊奶奶,但每當提起她時,村人的臉上就會露出嫌惡的表情,這其實也沒什麼,畢竟她是村裡的叛徒,雖然也是個可憐人,但到底是做錯了事。

但連那些沉默寡言的漢子,甚至是那幾個退伍軍人,在聽到田笑這個名字時,竟也捶胸頓足,那模樣,是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秋書慧總覺得他們的反應有些奇怪,於是做飯時,有時候會提上一嘴田嬸子糊塗,將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糧食都拱手送人啥的。

但是他們貌似對田嬸子背叛他們的反應並不大,反而經常提及她不吃大家夥兒辛苦找到的肉菜,反而天天啃她的玉米麵兒餅子。

像是這才是讓眾人氣憤,這麼排斥她的原因。

這番試探下來,師詩心中越發覺得此事怪異。

小孩子對人的情緒總是更敏感一些,她躲在孃親懷裡,看到他們提起田奶奶的場面,總是忍不住縮縮頭,只將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桃姐兒也同樣如此,她總是小聲與小詩妹妹說著小話。

她不明白,她什麼都沒做,田奶奶為什麼要將她送給山匪。

她不明白,是因為她吃了田奶奶的餅子,田奶奶餓,才會想吃她的肉嗎?

她給孃親說,她其實也可以不吃那半塊餅子的,那餅子很乾,吃下去剌嗓子,但是吃完肚子確實不叫了。

她給孃親說,田奶奶好像也沒那麼壞。

但是孃親聽了好像不高興,說大家都吃一鍋飯,只有田奶奶不吃,她和大家就不是一條心。

桃姐兒搖著小詩妹妹的小手,一張小臉兒皺巴巴的。

“小詩妹妹,你不知道,孃親原來還說田奶奶很好的,說她把餅子給我吃是喜歡我,我也要喜歡田奶奶,可是……”

“好了,桃姐兒乖,你和你孃親說的都沒錯,但你要記住,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比如說,你的狗剩兒哥哥是不是經常掏鳥窩?”

桃姐兒聽的一頭霧水,但是狗剩兒哥哥的事她還是知道的,於是就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秋書慧摸了摸她的頭,繼續道,“那他是不是會將鳥蛋烤了,然後給桃姐兒吃?”

桃姐兒繼續點頭。

“桃姐兒吃了狗剩兒哥哥的鳥蛋,是不是就不會餓肚子了?”

桃姐兒點頭+1。

“那他就是對桃姐兒好,但是鳥媽媽卻失去了她的孩子,在她的眼裡,狗剩兒哥哥就是一個大壞蛋。”

“啊!狗剩兒哥哥是好蛋,也是壞蛋嗎?”

“啊!啊!”

這次點頭的就換成了師詩。

秋書慧點了點閨女的小鼻子,“就你聰明!”

師詩哈哈笑著,逗孃親開心,但卻也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她記得,孃親曾經問過楊奶奶,為何田奶奶會看她們母女不順眼。

那時,楊奶奶還說田奶奶是個可憐人。

雖然田奶奶做了錯事,背叛了全村,但是他們到底沒真出事。

按照楊奶奶的性子,就算當時恨得牙癢癢,但隨著時間的消磨,也只會嘆一句人各有命罷了。

而且,她記恨田奶奶的原因怎麼會是因為“不吃一鍋飯”呢?

師詩心中總覺得像是懸了一把刀,惴惴不安。

如此,一行人到達南興郡的途中並沒有生出什麼其他事端。

許是這幾天下了雨,緩解了人們心中的焦躁,距離南興郡近了,還能看到幾個做生意的小販。

這一路上,銀子是最用不到的東西,雖然行囊裡的銀兩都被山匪劫了去,但他們大部分人是將銀票碎銀子縫到了裡衣上的。

看到有人煙的村子,他們倒也能尋到糧鋪,買了些粗糧。

因此,師詩就沒有再將空間中的菜肉拿出來。

第六感總是在提醒她,讓她不能全然相信這個當鋪。

她總覺得,楊嬸子他們的異常與她拿出的菜肉有關。

既然現在不是生死關頭,就不要太過依賴這種外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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