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醫務室位於學校的食堂旁邊,與喧鬧的教學樓不同,這裡幽靜極了。

窗戶外是各色植物,一株株綠色的葉子在風的吹動下拂動。

細碎的陽光隔著窗戶灑在冉墨的臉上。

太久了。

顧遠對他的愛藏了太久。

昏黃的陽光在冉墨的臉上照耀,臉上細小的絨毛也被染成金色。

顧遠坐在床邊,他伸出手,為她攏好髮絲,手收回一半,又停滯在半空中。

陽光順著窗戶照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落下的陰影全然在冉墨臉上。

這時他才知道,冉墨的臉很小。

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他終於可以不再掩藏自已,如果冉墨睜開眼睛定然會明晃晃地看見他眼裡不加遮掩的愛意。

如清澈的泉一般乾淨又清澈。

可她並未看見。

她做了一個夢。

即使在睡夢中,也因夢裡的場景驚得睫毛微顫。

於清歌站在酒店長廊的盡頭,一身西裝,目光悠遠似乎恰好與她隔空相望。

而她打量四周的時候,才看到身旁站了一個穿著白色的抹胸婚紗,而她自已卻穿了一件紫色的伴娘禮服裙。

她驚詫。

一抹酸澀赫然從她的心臟蔓延至全身。

她不可置信,轉回頭去看新娘的臉,那一刻她的臉逐漸清晰,赫然是——

李希的模樣。

“於清歌!”

伴隨著一句撕心裂肺的聲線,冉墨睜開了眼,卻驀然和顧遠的眸對上。

他眼底的愛意全然消失,只餘下緊張,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落寞。

眼見顧遠,冉墨才意識到自已鬧了個大笑話。

天啊!

原來是做夢。

要是真的於清歌和李希結婚了,她想,她真的會瘋掉。

不過,她環顧四周,這才注意到此刻自已在陌生的環境。

“誒?我怎麼在這兒?”

顧遠指了指自已的額頭。

冉墨後知後覺跟著摸了摸自已的額頭,就摸到了質地柔軟的白色紗布。

“?”

突然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記得剛剛她路過籃球場的時候被籃球給砸了。

哪個殺千刀的,沒長眼的居然拿籃球砸人?

她真想給他顏色看看!

短短時間,冉墨的臉色變幻無窮。

顧遠剛剛的沉鬱一掃而空,忍不住掩唇輕笑。

“怎麼?失憶了?”

“你還笑?不會就是你砸的我吧?”

他坐在椅子上後仰,似乎並不打算對這個問題否認。

“是我。”

“顧遠,我看錯你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謀殺。”

按照偶像劇的劇情,一般來說女主角一般會說“那你得對我負責。”

其實顧遠也在等這句回答。

只不過這到底不是一場偶像劇,亦或是他不是偶像劇的男主角。

總之冉墨的回答到底讓他的希望落了空。

她說:“賠我精神損失費,青春損失費……”

她說話時眉飛色舞,一張小臉鮮活生動極了,因為失血過多,平時粉潤的唇瓣此刻淡淡的。

顧遠就看著她的唇瓣一張一合。

他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道:“賠多少?”

“1……”莫名的,冉墨失了幾分底氣,她伸出手指比了個1。

“幾個0?”

顧遠小時候沒少在她這裡討好處,想到這裡,冉墨突然挺直了腰桿,有了底氣。

“一萬。”

“成交!”

當著冉墨的面,他轉過去了一萬塊。

門外,汪醫生聽著室內的聲音停下,終是忍不住敲響了門。

還真把它這當成什麼情侶約會地啊。

“叩叩。”

她敲響門,伸出手握住門把手兀自開啟了門。

一時間,大眼對小眼,三人都有種心照不宣莫名的尷尬。

冉墨突然才意識到她和顧遠共處一室是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雖然他和自已坐得很遠,但不可避免地冉墨生出幾分難堪。

一層層緋色從白淨的小臉升起。

還是汪醫生率先打破了尷尬。

“咳咳,既然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離開了。”

冉墨從病床上起身,剛站穩便有一股暈眩從頭上傳來。

腳一個沒站穩,差點就要暈倒,還是顧遠伸出手攙扶了她一下。

見狀,冉墨不僅沒有感謝他,反而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要不是顧遠帶球砸人,她又怎麼會落到這副田地。

“小心點。”

顧遠剛說完話,冉墨又把手臂從他手上移開。

“謝謝。”

她傷的是頭又不是腿。

她自已會走。

冉墨頭也不回地離開醫務室,沿著階梯走出校醫院的玻璃大門。

顧遠落在其後,正欲追上她。

路過汪醫生時,汪醫生忍不住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小姑娘還挺倔,你好像有苦頭吃了。”

顧遠笑了笑沒說話,但微勾得嘴角依舊不可遏制地泛著幾分苦澀。

“謝謝。”

……

冉墨走在半路上,才驚覺自已忘了東西。

她送於清歌的手錶。

從被她買下,便歷經了命運多舛的一生。

可回頭是不可能回頭的。

她冉墨是那種人嗎?

只是剛走出校醫院大門還沒有多遠,一身男性荷爾蒙味道被風裹挾吹至冉墨身旁。

“你的東西。”

顧遠將紙袋遞在她的左側。

冉墨接過,提手提袋的時候,手指不經意間從他的指間擦過,溫度有些灼熱,讓她的手指都跟著升起一點溫度。

冉墨自覺今天對他的態度不好,此刻心底的愧疚升起將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她低頭抿起唇瓣。

“剛剛的事抱歉。”

“沒事。”

“所以能別跟著我嗎?我想自已一個人待會。”

一句話,便讓顧遠剛剛升起的喜悅蕩然無存。

……

今天對於冉墨來說,是特別難忘的一天。

她經歷了鄭海光還禮物,於清歌對她的侮辱。

還有……被籃球砸下。

失望和難過如海水襲來,將她包裹。

她忍不住低頭,悶悶注視著自已的人地下,視線範圍是黑色小皮鞋踩在學校的水泥地面。

她想,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

她邁開的腳步,驀地停下。

她拿出手機,開啟手機攝像頭對自已拍了一張照片。

背景是已經滿樹略微有些發黃的樹葉。

而照片中央是她的臉。

明媚的臉因她臉上的傷,頗有些病美人的味道。

用這個自拍發了一條朋友圈,文案是——

又酸又澀的17歲。

甚至還特別設定了僅一人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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