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莫天臨臉色驟變。
他在前來支援之前，早就做好了安排，即使北蠻攻城，他也能收到訊息趕回去支援。
“烏風，你做了什麼？”莫天臨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顫抖，他雙手緊握戰斧，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做了什麼？”烏風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戲耍般的笑容，他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嘲笑莫天臨的無知。
“莫大人，戰爭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天霜城失守，不過是大軍南下的一個開始。”
“你！”莫天臨怒不可遏，他猛地提起戰斧，就要衝上前去與烏風決一死戰。
然而，他的動作卻被一旁的錢恆攔住，“莫大人，情況尚未明晰，一切從長計議才是。”
烏風見兩人這般，沒有多加嘲弄，而是迅速收攏殘存隊伍，向北邊進發。
這時，那報信的騎兵已經來到近前。
“怎麼回事？”莫天臨勉強壓下躁動的情緒，以一方主將的口吻沉穩問道。
“莫大人，”騎兵滿身血汙，來到莫天臨身前，下馬行禮，然後彙報說道，“原本城中並無大事，可是誰知北蠻又有大軍來襲，不光是烏狼族，還有白虎族、赤炎部落和巖山部落的人。”
“守城副官想給大人傳訊，卻不料對方以秘法封鎖了城池，無法以術法傳訊，而且護城大陣也被對方破解，對方的五階強者直接攻入城中，大肆屠殺！”
“卑職，卑職是對方故意放出來報信的……”報信的騎兵一臉愧疚說道。
白虎族也是北蠻的一個部落，比烏狼族還要強橫幾分，但對方很少插手南下入侵之事，沒想到對方此次竟然也插手其中。
“對方實力如何？”莫天臨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目前掌握的資訊。
天霜城的護城大陣是乾國派遣擅長陣法的五階術士煉製的，除卻相同修為的五階術士用心鑽研此陣，其他人沒有六階以上的修為，根本無法破解。
所以天霜城的護城大鎮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被破解，屬實多有蹊蹺。
“五名五階強者，二十幾位四階強者。”報信的騎兵聽到莫天臨問話，連忙說道，“大軍足有兩萬人，現在都已進駐天霜城。”
“什麼？”莫天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邊的話，“你確定是五名五階強者？”
天霜城出現五名五階強者，再加上這邊戰場上的四名五階強者，今天晚上北蠻足足有九名五階強者參與作戰。
“可知那些五階強者的姓名？”莫天臨之前從未聽說北蠻有如此底蘊，甚至連烏風他都未曾聽說過，直到最近才開始打交道。
“不知曉，但據守城之時敵軍的言語，許多五階強者是最近才突破的。”報信的騎兵如實回答道。
莫天臨聽聞此言，比聽到天霜城被攻破還駭然，北蠻突然間有大量突破的五階修士，稍微想想就知道意味著什麼。
乾國如今也才只有十多名五階修為的修士和武夫，而且夏戰剛剛身故，五階的強者又少了一位。
就北境而言，現在已知的五階強者唯有莫天臨自己、來支援的錢恆，以及朔州州牧沈修瑾。
北蠻若是全力出擊，要不了多久就能攻陷整個朔州。
而且更重要的是，北蠻的五階強者突然大量出現，這意味著對方掌握了突破五階的方法，或許是某種特殊的秘法，或許是秉承天地氣運而生的秘寶。
不管是哪一樣，都讓北境或者說整個乾國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怪不得……”莫天臨突然想到，今日出現的三位五階強者總讓他感覺有些怪異，之前在戰鬥之時未曾察覺，此刻細細想來，對方的實力似乎有些虛浮。
“莫大人。”夏辰遠遠聽到騎兵的彙報，還未搞清發生了什麼，此時來到莫天臨身旁，想要探明情況。
莫天臨簡要說了一番目前掌握的情況，然後神色複雜說道：“夏王，我要回天霜城探一探情況，如果情況屬實，你最好將青松鎮的人馬全部帶回北濟城。”
“要不然下一次敵軍來襲，青松鎮必然覆滅。”莫天臨無法言明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感受，僅僅過來支援一番，結果沒多久，就被人告知自己駐守的城池淪陷了。
夏辰聽聞莫天臨所言，心中也是大驚，沒想到北境的形勢一夜間竟到了這般地步。
“是。”此時見莫天臨這般模樣，夏辰自然不敢有絲毫推辭，若真是如傳訊所言，敵軍將天霜城都打下了，那青松鎮確實沒有再駐守的必要了。
現如今唯有收縮兵力，依託堅城固守，才能撐上一段時間，至於之後怎麼樣，只有看皇城那邊有什麼動作了。
要不然僅靠北濟城這幾個人，夏辰可不認為能守住。
“恆國公，你是什麼想法？”莫天臨此時出聲詢問，當下他要去查探天霜城的情況，也想看看這位國公大人的打算。
原本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錢恆，聽到莫天臨問起，輕籲一口氣，“我陪你一同前去檢視吧。”
莫天臨見對方是這般打算，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去吧。”
兩人也不耽誤，迅速向北邊而去。
“你叫什麼名字？”夏辰看著滿身血汙的報信騎兵，出聲問道。
“鍾乾。”那人見夏辰問話，立馬回答道。
“倒是個好名字。”夏辰微微頷首，說道：“待會兒隨大軍一同回北濟城。”
“是。”報信騎兵抱拳行禮，感激應道。
夏辰擺了擺手，然後向隊伍那邊走去。
他自然不會在這種緊要時刻讓不明底細的人輕易進城，待會兒還會讓張管家細細盤問一番。
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經過一夜戰鬥，人疲馬乏。
戰場之上慘烈無比，各處是殘肢血泊，捲刃的武器到處都是，偶爾還有戰馬和戰狼倒在地上哀鳴，卻再也站不起來。
待收攏士卒，點清人數之後，熊大地有些沉默，隨他一同前來的五千名兄弟，只剩下一千五百二十三個，其他人就此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