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德旺瞪了女兒一眼,多嘴,轉身換上笑臉,點頭哈腰道:“林總,別聽兩個孩子胡說八道,村裡的總體風貌那是相當好啊,要不咋能評為文明村呢!”
“文明村的稱號,該取消了。”
被稱呼林總的女白領,不屑地哼了聲。
“劫持女性,縱火燒屋,這都是極其惡劣的事件,我覺得你這個村長,在管理上存在重大瑕疵,桃花村的投資環境堪憂。”
氣氛不對!
張小宇倒是替郝德旺辯解一句。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哪個河溝裡沒有幾條臭魚爛蝦?總不能連水都不喝了吧!”
“張小宇,對吧!”
“是我!”
“那就再加上一條,招搖撞騙。我聽說了,你連初中都沒上過,居然對外宣稱能治病,公開騙取錢財。”
女白領微勾的紅唇,露出抹不屑笑意。
臥槽!
怎麼說話呢!
張小宇頓時火大了,藉著門燈,打量著這位城市白領。
還真是漂亮,瓜子臉、柳葉眉、大眼睛,瓊鼻光潤,唇紅齒白,尤其是前面的豪氣尺碼,令人一手難以掌握。
好像……哪裡不對?
十幾秒後,張小宇冷哼道:“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標準,你的額頭上烏雲蓋頂,這是煞氣,活不過半夜的,一個快死的人,就不跟你計較了。”
“你敢詛咒我?”
女白領頓時怒容滿面,兩個粉拳都握緊了。
張小宇!
郝德旺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衝上前,將這小子的嘴巴撕個稀巴爛,咬牙罵道:“你胡咧咧個屁,這次桃花村招商引資要是失敗,你就是頭號罪人!”
“咋地,還想給我胸前掛個牌子游街啊?我只是實話實說。”
張小宇滿不在乎,又冷冷注視著女白領,“還一身水汽,我都能看出你的死法,掉進河裡淹死!”
“厲害了,不僅會治病,還會看相。窮山惡水出刁民,呵。”
女白領極度鄙夷地罵了句,轉身就走,掏出車鑰匙按了兩下,就聽到轎車的滴滴聲。
她是開車來的,就停在不遠處的村路邊,是一輛白色越野車。
“慢點兒開,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
張小宇高聲提醒一句,轉頭就走,身後傳來郝德旺的狂暴怒吼。
“燕兒,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滾回家去!再搭理這小子,非打折你的腿!”
生了一肚子悶氣,雙手插兜的張小宇耷拉著腦袋往家走。
經過葉來香家門時,又聽到了隱隱的嗚咽聲,低沉壓抑……
是看家犬的動靜!
像是在垂死掙扎。
農村人都喜歡養狗,看家護院的同時,也等於安裝了報警器。
寡婦葉來香當然也養狗,還是一隻純種的雄性大狼狗,性情溫順,從不亂叫,見到人就搖尾巴。
白天拴著,但到了晚上,放開後的大狼狗,便會露出兇殘的本性。
誰敢擅闖寡婦家,先小心褲襠裡的東西能不能保住。
葉來香早就對外宣稱,絕不對村裡的太監負責。
葉來香對這隻大狼狗,照顧得比孩子還精心,洗澡梳毛,刷牙摳耳屎,乾淨的不像話。
據說呢!
葉來香經常將大狼狗喊進屋裡,然後,就插上了院門和屋門。
狗狗莫不是被欺凌了?
張小宇好奇地從門縫看進去,頓時吃了一驚。
此刻的大狼狗,正趴在地上,拼命用爪子向外推著嘴裡的一根帶肉的腿骨。
看清了,骨頭上纏著麻繩,死死嵌在狗牙中。
不對頭!
有人進了葉來香的家!
不是偷錢,就是劫色。
嗯,可能還都要!
看在她給自己打了個活廣告的份上,張小宇不能置之不理,拔出腰間的匕首,輕車熟路的挑開了門栓。
大狼狗湊過來,嗚嗚叫著,使勁搖著尾巴,人性化的請求幫助。
拍拍狗頭,大狼狗立刻趴扶。
還是用匕首,張小宇湊近狗嘴,利索地將麻繩全部挑斷。
終於,
大狼狗吐出了骨頭,不顧牙齒上還有殘留的麻繩,立刻跑到屋門前,激烈地狂吠起來。
沒人開門,恰恰說明,屋裡有人!
張小宇鉚足力氣,飛起一腳,嘭!直接將房門踹開。
一人一狗隨即衝了進去,啪嗒一聲,張小宇便點亮了東屋的燈光。
屋內的景色,令人血脈賁張,眼睛辣的生疼。
火炕上的倆人,一黑一白,一上一下,都是沒有衣服的原始狀態。
是王屠子和葉來香,正在你拉我扯,汗流浹背,奮力較勁中。
葉來香的雙手被王屠子按住扯過頭頂,投降姿態。
嘴裡被塞著枕巾,發不出聲音,俏臉憋得通紅,雙腳卻在使勁亂蹬。
反觀王屠子,因為葉來香的激烈反抗,又緊張又慌亂,晃盪蕩的,貌似還沒得逞。
看到張小宇,王屠子先是一愣,繼而火冒三丈,破口就罵:“小兔崽子,你個喪門星,怎麼哪裡都有你,快點兒給老子滾出去!”
啊!
王屠子一聲慘叫,不留神的功夫,被葉來香踢中了褲襠。
汪汪!
大狼狗狂叫兩聲,呼的一下衝上炕。
王屠子驚恐地急忙捂住褲襠,轉了個身,卻被大狼狗一口咬住腚蛋子,奮力撕扯,頃刻間就冒出了鮮血。
寡不敵眾!
王屠子不顧一切,奮力跳下炕,奪門而逃。
張小宇哪裡會客氣,從身後一腳踢過去,又讓王屠子摔了個狗搶屎,這下,連鼻子也破了。
抱起門口的衣服,王屠子像是條黑鯰魚,狂扭著跑出葉來香的家。
忠心護主的大狼狗後面猛追,惱恨地又咬了他好幾口。
哈哈!
過癮!
張小宇一時間樂得拍起了巴掌,差點忘了炕上還躺著葉來香。
扯出嘴裡枕巾的葉來香,呼呼喘著大氣,感激道:“小宇,幸好你來了。否則,姐就要被那個畜生給糟蹋了。”
搓搓發熱的鼻子,張小宇不情願地提醒道:“姐,你還是先蓋上吧!”
“姐又不怕你看!”
“那個,狗也跟著看呢,怪彆扭的。”
張小宇指了指返回的大狼狗,此刻也扒著炕沿,慚愧地看著朝夕相伴的主人。
拉過被子,葉來香蓋在腰間,就這樣光著膀子,跟張小宇要了一支菸,抽了幾口,心情才平穩下來。
“姐,要不要報案?”張小宇問道。
“還是算了吧,俺一個寡婦家家的,跟王屠子折騰不起的,讓他長個教訓就行!再說了,他現在背後有人,牛逼大發了。”葉來香撇嘴。
“他背後有啥人?”張小宇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