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流民造反
那外室長得美哦，可是花高價從怡紅院贖出來的，怡紅院的頭牌。
以後怎麼辦，這榮華富貴的日子過慣了。
不行，只要丞相府不倒，只要二小姐還得皇帝青睞，好日子還有大把，丞相府不過是暫時遇到一點小麻煩。
到時別說是一個外室，養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這麼一想，言管事腦子馬上就轉了起來。
他能成為二小姐的管事，可不光是靠說說，那要有真本事的。
二小姐心氣高，本事也大，不然，陛下如何能看中二小姐？
言管事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說道：“二小姐，據奴才打聽到的訊息，錢家老太爺一共有三子，錢家二爺，錢家三爺和錢家大爺也就是錢大人的父親關係都不怎麼好。
錢老太爺在世時，還能維持基本的體面，自從五年前錢老太爺去世後，錢家這三支關係變得很差，老太爺死後，錢家其實已分了東院西院和北院，各過各的了。”
林若瑤聽到這裡，來了興趣，要是能把錢家拿下，那她就是大功一件。
“錢三爺好像是庶子，現在經商，對吧？”林若瑤問言管事，錢家在姑蘇城太出名了，想不知道錢家都難。
言管事答道：“回二小姐，是的，錢三爺是錢老太爺四十歲才生的庶子，老太爺高壽，活到七十才去世，老太爺的三個兒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但錢家只能有一個主事的。
當時文有錢二爺，武有錢大爺，文武雙全錢三爺，只可惜庶子不能為家主，因此家主只能從錢大爺和錢二爺裡面選一個。
錢三爺從商，錢家一大半的商鋪，生意往來都在錢三爺手中，這也是錢老太爺生前就給錢三爺的，錢老太爺對這個老來子十分疼愛。
錢大爺是個武官，錢二爺是文人，要知道，錢家是江南第一大家，為免皇帝忌憚，錢家每一代只能出一個能人，其他人都得為這一人讓路，錢大人這一代就犧牲了錢二爺，成就了錢大人。
可很少人知道錢二爺當年文采出眾，十八歲中瞭解元，為免風頭太盛，棄考了會試，如今只做了個六品的閒官，六年前錢大爺得了急病去世，家主之位又空了下來。
老太爺偏心，加上心疼兒子早逝，又把錢大爺的兒子錢逸飛扶上家主之位，也就是現在的錢大人。
錢大人又是武官，而錢二爺的兩個兒子都很出色，錢二爺的次子更是文武雙全，長相出眾，如果憑能力選新家主，錢二爺的次子很有可能會勝出。
可老太爺當時還在，直接拍板讓錢大人做了新一任家主。
所以錢二爺和錢大爺這一脈如今勢同水火，錢老太爺在時，還能顧及老太爺，不敢做什麼。
如今老太爺，老太太都已不在，小姐不如聯絡錢二爺，以利益相誘，只要錢二爺配合小姐，給足夠藥材和銀子，那到時候陛下面前，二小姐只要美言幾句，說不定讓錢二爺取代錢大人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對陛下來說，錢家誰當家都無所謂，最好能趁機把錢家一網打盡，那才最好，錢家幾百年傳承，在江南一家獨大，已經成了陛下的心病。
對於陛下來說，底下的人，不論是文官也好，武將也罷，最好能天天鬧著，他才能安心。
最怕的就是各門閥世家，各地官員，齊心協力，那陛下才真睡不著覺了。
離間錢家三兄弟的關係，既激化他們的矛盾，又從錢家得到好處順利賑災，說不定二小姐因此博得民間的美名，又間接宣揚了藥王谷，再因此得到秦王的好感。
運氣好的話，滅了錢家，解了陛下的心病，那二小姐可就是立了大功。
這可是一舉四得的好事啊！”
林若瑤聽了言管事的話，頻頻點頭，這幾天籠罩在頭頂的陰霾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得不說言管事這一招確實夠狠，錢家的事她其實早就聽說了，在江南人們只知道錢家，不知道陛下，錢家豪爽拿出幾個糧倉的糧食，協助蕭祁修，派發糧食到重災區，又在各縣，府，派粥十日。
要是蕭祁修再弄到銀子，這一趟也就沒她林若瑤什麼事了。
江南富庶，名醫本就多，江南人學醫的男女都有，她這個藥王谷所謂的關門弟子也就是說得好聽。
藥王谷一個不高興，就會不承認她林若瑤，說到底，她不過是藥王谷的女婿鍾神醫的弟子，並不是藥王谷三個兒子的弟子，所以藥王谷這個大腿她一定要抱緊。
因為是藥王谷的弟子，不止她爹，還有陛下都高看她幾眼。
人吃五穀，誰還能不得病呢，朝中眾臣哪個不對藥王谷敬上幾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這不是她林若瑤的風格，她林若瑤從來都是迎難而上的。
“言管事，你去聯絡錢二爺，約個時間我和他見一面。”林若瑤吩咐道，她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了，只要她給出的利益足夠大，以錢家這樣的矛盾，不可能不動心。
錢家三兄弟，如今不過是面子情，她只要輕輕撕破這層窗戶紙，錢二爺還不乖乖送錢送糧送藥材。
“好的，二小姐，小的這就去辦。”言管事不由得有些得意，自已能在二小姐身邊站穩腳跟，靠的就是平時喜歡收集各種訊息，這份眼力勁就是別人沒有的，還有一點就是善於抓住機會。
林若瑤很滿意言管事的表現，本想如平時一樣說賞，可現在囊中羞澀，只得作罷。
言管事也知道，要是往常出了這麼一主意，二小姐起碼賞五十兩銀子，剛才看二小姐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心賞自已。
算了，等錢二爺的銀子到位再說。
……
葉晚黎一行八人，趕著兩輛馬車，又走了兩日，停在一個縣城，這裡離楚州還有一日路程。
她想早點到江南，可以把賑災的銀子給蕭祁修，一百萬兩賑災銀子沒了，蕭祁修光是這一個罪名，整個秦王府都要抄家滅族。
她沒試過利用瞬移去這麼遠的地方，不敢試探，萬一瞬移到江中間時超過半小時，不就掉到江裡了，想來想去，還是等過了江再說。
再說身邊現在這麼多人看著，總不能當天回不來，留在江南，到時怎麼解釋。
第二天一早，在客棧的一樓吃早餐時，聽到很多人在議論紛紛。
“前兩天夜裡，豫州那邊的流民造反了。”
“嗯，我也聽說過，是真的，我媳婦孃家就是豫州的，剛傳信來了，說是正舉家往我們這邊趕，一小半的豫州目前都已經被流民控制了。”
“怪不得昨天路上的人比以往多了，說是有一個平州人帶領流民攻陷了幾個縣城，燒殺搶，太可怕了，豫州人現在都在向南向東跑，聽說也有人上了山。”
“不反才奇怪，你們聽說過嗎？平州，允州以北的災民去京城，去津州，都被趕了出去，說是不收留流民，結果允州到豫州有一條山路被人發現了，大家都從山上湧到了豫州。
可豫州這裡給進，卻不給出，要出豫州城，一人要十兩銀子，也不知道豫州刺史是怎麼想的，你不給人吃的，又不讓人走，這不是要逼死這些人嗎？”
“所以到豫州的幾萬災民演變成流民，流寇，土匪。”
“是啊，很慘的，聽說有的已經易子而食，豫州到處都是餓死的災民，天哪，皇帝老兒怎麼想的。”
“都這樣了，還不如拼一把，那個帶頭的平州人好像是姓馬，叫馬……雲什麼，哦，對，叫馬雲龍。
那人三十歲左右，開始是帶著五千多人搶了一個鎮子上的富商，沒有想到啊！一個小鎮上的富商家裡有幾個大糧倉，他們富得流油，災民卻餓殍遍野。
殺光了富商一家，搶了糧食，財物，五千人終於吃飽了，於是嚐到甜頭，繼續打殺下一個地方，據說現在已經搶了三個縣城，追隨他的人也越來越多，至少追隨馬雲龍能吃飽飯。
聽說短短兩天時間，已經有兩萬多人追隨馬雲龍了，允州平地以北的流民聽到這個訊息還在往豫州湧來。”
“幾個縣的縣令都被殺了，馬雲龍規定不準殺普通百姓，專殺當官的和富商，劫富濟貧，儘管規定是這樣規定，但落實還是有難度，大家都是流民，都是大楚的平民，憑什麼你過得舒舒服服，而我們卻流落在外，居無定所，於是有人混水摸魚，普通百姓也不放過。
就這樣，整個豫州府的人都在往外逃，北上津州的路被封死了，向東更行不通，那裡允州府的流民正在往豫州蜂湧而來，都是來投奔馬雲龍。
沒辦法，只能向南逃，聽說我們楚州府已經派了軍隊守在楚州和豫州交界，不準任何人進入楚州。”
“不一定能攔得住，這些軍隊有個屁用，從來沒打過仗，和普通百姓沒什麼兩樣，不過就是拿著兵器而已，看來我們也要向南了。”
“向南能去哪裡，連江南現在都是一片澤國，就怕有疫病更麻煩。”
“唉，作的什麼孽啊！北有旱災，南有水災，東邊有海寇，現在連我們這裡都有人造反了，大楚國還有哪裡是太平的地方，還給不給人活路？”
“江南的水已經退了，早兩日我鄰居從江南迴來，聽說朝廷派了大官去江南賑災，錢家捐了幾個大糧倉。”
“真不愧是錢家，財大氣粗。”
葉晚黎沒有出聲，心裡很沉重，又暗慶幸他們早兩天到了楚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