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漏洞

宋玉嬋跟在二人身後到了劉姐家。

門口用黃色警戒帶圍繞，用來警示他人。

蔣柏解開了警戒帶，回頭看了宋玉嬋一眼，提前告誡，“做好心理準備，異種狩獵現場一般都比較血*。”

尤其是這次的案子，讓經驗豐富的他都有點驚訝，大部分異種都只是為了覓食，但這次的現場不同。

受害者東西都沒少，單單的只是軀體被毀的不成樣子，帶著些發洩的意味，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牙印，這樁案子看起來倒是像人做的。

宋玉嬋輕輕點頭，聽到身為緝查隊的蔣柏都這樣說，把心裡的線提高了些，應道:“好。”

最前面的柯煜捂著鼻子開啟了門，側開身子順手摁下門口的開關，昏暗的房子裡頓時變得敞亮，也完整的展現出裡面的情景。

門開啟的一瞬間，一股濃郁沖人的血腥味直直湧入鼻腔，宋玉嬋捂住鼻子，目光看向這個她白日才來過的房子。

劉姐喜歡些花花的布料，平時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躺椅上，拿著新找來的布料給傢俱縫些新的桌布，腳下窩著她的貓。

日子算不上富裕，但多少是快樂的。

而如今那張躺椅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被掏空的屍*，有什麼在往下滴落，滴答滴答。宋玉嬋視線順著滴落的東西向上看，琥珀色的瞳孔猛然回縮。

上面粘著猩紅色的條狀人體組織，正往下滴著粘稠的液體，在地板匯聚成一灘灘的血渦，那枚仿造的cl635靜靜躺在距離劉姐屍*最近的血泊中。

雖然進來之前蔣柏已經告誡過她，宋不嬋還是不免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白日和你交談的人，不過幾小時就死於異種之口。

她被鬱淵保護的很好，以往看到的都是透過星網，或者只是陌生人。

這一次，死的確是她認識相處一年之久的鄰居。應該習慣的，但宋玉嬋心中還是不免升起些悲涼。

身側的蔣柏一直靜靜地注意著她的神情，默默遞過來一張白色手帕。

“那名清潔工是一小時之前打了緝查隊的電話，我們只來得及封鎖現場。你剛剛說劉小姐養了六隻貓,清潔工說他發現的時候門是開的，那些貓可能趁著門開的時候跑掉了。”

畢竟貓這種動物開門沒。

“謝謝。”宋玉嬋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道謝，等待噁心感褪下，靜靜的思索著蔣柏的話，在裡面扯住了那根線。

他已經第二次提起清潔工了。

可是。

他們這片老舊的居民區環境差的可憐，社群沒有請清潔工，大多數是居民輪流處理生活垃圾。

現今有九座城池，中部最為繁榮，財團、共生聯盟以及頂尖科技公司皆雲集於此。此地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一派奢華景象。

那是人類最為繁榮、奢華、瘋狂的中心地帶，由無盡的慾望交織而成，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下面的九座城皆分新城區，老城區。

新城區是精英，舊城區是平民，一層一層向下遞進。

宋玉嬋所在暗啟城的舊城區，住的地方在偏居民區則是舊城區最破舊的地方，社群窮的可憐，哪裡來的錢請清潔工。

所以也難怪蔣柏當時見到她會十分驚訝。

永恆之心可是會給員工分房的，直接歸屬於員工名下，大部分都在新城區繁華地帶，工資還很高，在科技公司裡排的上前面。

所以，幾乎所有的舊城區居民做夢都想進入好的新城區公司，改變階級。

大人們也會對孩子們說，要好好努力，成為新城區中的一員。

清潔工，清潔工。

“蔣柏，我們這裡沒有清潔工。”宋玉嬋直視蔣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所以會是誰打通了緝查隊的電話。

眼睛到處看的柯煜聽到她的話，嚇了一跳，摸了摸手上起來的汗毛，一股寒意竄上頭皮，“難不成是鬼?！”

他咋咋呼呼的喊道。

他可最怕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了，跟盤芝城那邊那些奇怪的人一樣。

陰森森的。

“柯煜不要發神經，你一名緝查官。而不是神婆，再神神叨叨的就滾出去。”蔣柏聽到宋玉嬋的話輕睨躲到他背後的柯煜，眉頭緊皺。

柯煜被他說的抖了一下，委屈吧啦嘟囔，“你好凶啊，副隊長。”

蔣柏沒有理他。

“沒有清潔工?”

他重複宋玉嬋的話，把視線落在躺椅的屍*上，眸色愈發幽暗凝重。

如果真是如宋玉嬋說的，那這個案件，怕是變得麻煩了。不是簡簡單單的異種偷襲，而是有人利用異種作案。

世界之大，何其不有。

異種是人類的公敵，可人類往往能挖掘不同生物身上的價值，食用價值，金錢價值，有些生物進化成奇怪的樣子，還不是被端上了餐桌。

低階異種餵飽了飯，是可以驅使的，因此不少人在暗下會飼養異種做事。

聯盟不允許這種事情，暗下狠狠打壓，一旦被發現就是重罰。

可避免不了，總有人有人會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反應過來，蔣柏當即向緝查隊傳送了訊息，讓人去查清潔工的資訊。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有點不對勁?”躲在蔣柏身後的柯煜突然出聲，他們現在的位置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柯煜側著身子躲在蔣柏身後。

他的對面是陽臺。

房子的開關幾乎都在門口的牆上，他剛剛開燈的時候把陽臺的燈也開啟了。

柯煜想到宋玉嬋說劉女士養了六隻貓，所以他不免在房子裡尋找關於的貓的東西，屋子裡沒有貓用的東西，陽臺空蕩蕩的也沒有。

只有一個房間，他們先前已經檢視過。

那裡也沒有貓用的東西。

養了六隻貓，應該是個愛貓的人，家裡面怎麼會沒有貓用的任何東西呢。

“宋小姐說劉女士養了六隻貓，但是這個屋子裡沒有任何跟貓有關的東西。”

一下子發現一堆漏洞，

在場的三個人都意識到這件事的不簡單，宋玉嬋想到自已那些仿造的cl635是由劉姐幫自已代買的，她一向熱情，和這棟樓居民的關係都很好。

除了她，也會幫其他人買東西。

當然也不止幫她一個人買了仿造cl635，她是在哪裡取得的渠道買這些東西，劉姐是線索，而在聯盟下面的緝查隊和永恆科技公司準備查清那些仿造cl635來源的時候，身為線索的劉姐死亡。

“我們翻找一下這間房子，劉姐家裡面應該還有仿造的cl635。”

宋玉嬋覺得劉姐的和那些仿造的cl635脫不開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