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恆來找慕曉白的時候,被房間裡多出來的毛茸茸嚇了一跳。
“哪兒弄來的?”他一把抓過雲寶兒,撫著它光滑的頭頂,雲寶兒舒服得呼嚕呼嚕,“不賴哦,會撒嬌呢。”
“秦哥哥送的,”慕曉白撕開一根貓條,放在雲寶兒嘴邊兒,“貓條也是。”
“呵呵,那他一定得意了,你知不知道,御澤惟怕貓啊?”
“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所以呢?”
“我會告訴他,不要到我房間來。”
慕曉白思路清奇,聽得周聿恆忍俊不禁。
不過他也沒多解釋,畢竟晚會就要開始了。
體育館,人山人海,燈火輝煌。
臺上,新生們的一首《致青春》,拉開了軍訓告別晚會的序幕。
慕曉白來得晚,也就沒去方陣,跟著周聿恆來到職工預留席。她雖然不喜歡熱鬧,但也知道體諒周聿恆的一番苦心,配合地坐在座位上,揮動手裡的熒光棒。
一番唱唱跳跳以後,可能是為了避免審美疲勞,工作人員抬上來一張桌子。
“快看,居然是魔術。”周聿恆逗著慕曉白,“這屆的學生可以啊,人才濟濟,連魔術都來得。”
慕曉白眨眨眼,看著一個穿白襯衣的瘦高男生緩緩走上舞臺,長長的劉海垂向一邊遮住一隻眼睛,憂鬱又神秘。
男生手裡把玩著一套撲克牌,靈活的手指熟練地完成切牌、疊牌、洗牌的同時,一個個經典魔術就展現在觀眾面前,收穫了無數眼球。
接著他拿過話筒,說為了呈現更精彩的表演,希望可以邀請一位觀眾配合演出。而這個人他已經早就選好,標誌就是在她的口袋裡偷偷塞了一張紅心A。
慕曉白看看自已,還好,今天穿得裙子,根本沒有口袋。
但當她接過薯片開啟包裝,一張紅心A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艹,他怎麼做到的,”周聿恆接過牌,對著燈光看去,“還真是紅心A!”
找到紅心A,臺下響起掌聲。
在魔術師的盛情邀請下,慕曉白忐忑地站了起來。燈光照過來,她的臉紅得像個蘋果。
“是個可愛的女生呢,有男朋友嗎?”魔術師一邊下臺,一邊開著玩笑,“你偷走了我的心,就要對我負責哦~”
周圍一陣鬨笑。
周聿恆握著慕曉白的手,鼓勵她不要怕,勇敢一點。
可慕曉白還是緊張得低著頭,手心出滿了汗,只是勉強沒有倒下。
“不同意哦,扎心了,”魔術師接過紅心A,裝作傷心的樣子,“沒辦法,可愛情就是這樣,得講個緣分,是吧?那這位同學,你想不想知道,和你有緣的那個男同學是誰呢?”
不想,慕曉白搖頭,她現在只想快點兒坐下。
“害羞了,真可愛,”魔術師的手握住慕曉白的肩膀,接著用紅心A在她心口的位置一點,紙牌居然不見了,“現在,哪位同學的口袋裡出現了這張紅心A,請站起來,給大家示意一下,謝謝配合。”
可惜,這次全場卻鴉雀無聲。
沒辦法,魔術師只能又回到臺上,再次詢問,有沒有人拿到一張紅心A,沒有的話,就算他演出失敗,他會和大家公開道歉。
但,還是沒有。
慕曉白也終於能心安理得地坐下來,繼續吃她的薯片。
“喂,你就不好奇嗎?”周聿恆問,“萬一真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不好奇,”慕曉白回答,嘴裡的薯片咔咔響,“牌被他自已收起來了,別人不會有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魔法。”
這樣的回答,一點兒也不可愛,但卻真的很慕曉白。
她社恐,但不幼稚,一般不說話,說話噎死人。
果然,魔術師在吊足了大家胃口之後,終於從早就準備好的手絹兒裡拿出一張紅心A,展示給大家,並對慕曉白表示了感謝。
“感謝這位可愛的女生,我知道,你的心裡是有我的,可以的話,我女朋友的位置,永遠留給你哦,謝謝!”
另一邊,秦牧也坐在雪千悠的身邊,笑得都快暈過去了。
他不用想也知道,現在御澤惟的臉色,一定和手裡的熒光棒一樣綠。
“很好笑嗎?”既然不用偽裝,雪千悠直接就是一個肘擊,“不過就是個魔術,御澤惟才不會放在心上呢。”
“你確定?”秦牧也忍著內傷,笑容減不了一點兒,“那你幹嘛這麼生氣,嘶,下手真重。”
“誰讓你笑得那麼小人得志,看得人生氣,哼!”
“你就不怕真的把我打傷?”秦牧也揉著心口,微微咳嗽,“小心我賴上你。”
“不怕,大不了送你去醫院咯。”雪千悠別過臉,滿不在乎,“我還沒聽說,這樣都能把人傷的呢,又騙人。”
“可是萬一就趕巧了呢?”秦牧也扯扯嘴角兒,虛弱地喘氣,“大學生都很脆皮的。”
“你說真的?”雪千悠也猶豫了,狐疑著上下打量秦牧也,“那有沒有感覺怎樣?”
“沒什麼,就是心口有點兒堵,嗓子裡甜絲絲的,有股血腥味兒。”秦牧也一邊說一邊咳,聲音也越來越大,“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內傷啊?”
“滾!”雪千悠翻著白眼,“還內傷,小說看多了吧你。”
可雖然這樣說,雪千悠還是會不確定地偷瞄。
咳嗽、虛弱的喘氣、血腥味兒,雪千悠內心猶豫,要不去找周聿恆問問,萬一真的傷到,可就……
正想著,秦牧也居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什麼東西來,看不清顏色,只覺得黏糊糊的浸在紙巾上,迅速擴散。
“秦牧也!”雪千悠站起來,“你怎麼了?”
“坐下,”秦牧也拉住雪千悠的衣角,“別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吐了點兒血嗎,沒事兒。”
吐、吐血,沒、沒事兒?!
“你不會真的……”
雪千悠不由得後悔,總打一個地方,是不太合適哈。看,出問題了吧?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兒,”秦牧也精神也開始渙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就是有點兒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