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安禾說,齊忻之其實還是有點人情味兒的。

昨天夜裡安禾因為桃斐和桃時的事情輾轉反側,沒辦法及時睡著,睡到現在已經下午兩點鐘了。醒來的時候聽明月說要出去玩了。

“真的嗎?去哪裡!”

“長安!”

長長長安?

安禾弄了半天才搞明白,明月說錯了。

明月以為要去舊京都,實際上去的是現今的京城。

她和明月打包好一櫃子東西,明月說先要搬到篁竹閣去,然後再回來。

安禾有些吃驚:“那怎麼去玩?”

“欸?”明月撓頭,“主子向來都是想去哪就去哪的,有什麼問題嗎?”

呃……是指齊忻之忽然在焚化爐裡消失那樣嗎?那是挺隨心所欲的。

明月搖頭:“鎮魂塔那兒是因為主子愛乾淨。每回他去都要銷燬一個木偶之身。”

“那麼多銀子,很貴的吧……”

“可能吧,哦對了,”明月開啟房門,“直升機來了,主子在等你呢。”

“啊,直升機?現在?”她飯都沒吃呢!

明月拋下“真羨慕你能和主子一起坐飛機”一句,拎著箱子轉身消失了。

安禾伸出的手默默收回來,垂在身側。

……自願當狗的是她,不能自由切換兩界模式的也是她,真是……

太不爽快了。

安禾第一次坐直升機,齊忻之好心得可怕。居然給她準備了一個耳機。

後來安禾才知道自已想太多,耳機是直升機上的工作人員給她配備的,除此之外還和她講了一些注意事項。

從這裡到京城非常遠,安禾看著壯闊的雪山,回憶起這幾天的經歷,覺得十分離奇。她還沒有忘記拿桃時靈核時看見的記憶,她靠在窗邊看風景,時不時嘆一聲,聲音全被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淹沒。

只有齊忻之平靜地翻看著裝著書套的書,完全不被打擾。

安禾閒得無聊:“你在看什麼?”

“書。”

“我當然知道。”

齊忻之瞥了她一眼:“無聊就睡覺。”

“桃斐的事結束了?桃時的靈核還在你身上嗎?”

齊忻之懶懶地嗯了一聲。

實際上,這樣小的聲音在旁的工作人員根本聽不清楚,只能看見安禾嘴巴一張一合。不過齊忻之都給予了基本回應。

直升機低低掠過雪山之後,飛入了一片平原,那時安禾已經睡著。

工作人員見安禾歪著腦袋不是很舒適的模樣,便準備給她添一個靠枕。他剛伸出手,齊忻之便起身換了一個座位,坐到安禾的身旁。

工作人員舉著那個靠枕:“……那個,先生,給您用。”

“多謝。”

齊忻之不客氣地用了。

某人的腦袋也終於有了靠山,齊忻之的肩膀。

-

京城,青慈宮。

安禾本就睡得飽,多睡了一會兒,腦子反而不清醒了。

到了夜晚,她被迫跟著齊忻之爬山,累得半死不活,坐在半山腰上。

齊忻之冷冷道:“是誰說爬山易如反掌。”

“誰知道青山這麼高……”安禾熱得不行,沒搞清楚天氣,身上還穿著短款毛衣,不像齊忻之想怎麼換就怎麼換,都換回他那一身玄色衣裳了。

不過滿身銀飾叮鈴響在山上有點點滲人。

“齊忻之,你不累嗎?”

“不累。”

“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吃飯吧。我要吃飯的,我好餓。”

她從醒來,坐直升機到現在只喝了幾口水!

“前兩天吃這麼多,消化吧。”

“你!”

安禾長長撥出一口氣:“好好好。”這幾乎要成為她的口頭禪了。

安禾往反方向走:“那我先下去吃東西。”

齊忻之涼涼地飄來一句:“你不怕有鬼?”

安禾腳步一頓:“你……你不是管著鬼嗎?”

“那你還不過來。”

齊忻之往上走。

安禾愣了兩秒,才發現齊忻之是在說她。

可是她不是鬼吧,至少不是完全的鬼……她有呼吸,有心跳,基本上是個人!

可是齊忻之沒有回覆她這個問題。

齊忻之總是這樣。

安禾慢慢往上爬,兩側的燈籠不停往後退,她望著齊忻之的背影,看見那枚扳指回到了他的大拇指上,問:“齊忻之,你出現在舊夢壺裡,是不是因為扳指呀?”

“……嗯。”

“夢裡是你嗎?”

“嗯。”

安禾噘嘴:“可是夢裡那個齊忻之很溫柔,也很會說話,和你很不像吧。”

齊忻之身上的銀飾隨著走動發出叮叮的好聽聲響,這一刻卻停了下來。

安禾一頭撞在他的腰上,銀飾全磕在她的腦門上,安禾齜牙咧嘴。

齊忻之繼續走:“我的力量是何樣貌,關乎於你對我的印象。”

安禾:“?”

“溫柔,這種話只有一個人對我說過。”

安禾接話:“誰啊?”她倒吸一口冷氣,“莫非是㜣——”

齊忻之一個冷眼飛過來,安禾差點咬到自已的舌頭。

好嘛好嘛,她知道那是齊忻之的例外,連提都不能提的存在了。

安禾莫名有點不爽。

——齊忻之也沒有完全說實話吧。按照他的說法,她安禾看見的齊忻之絕對是冰冷無情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怎麼會像個好好郎君?

安禾不說話,忽然渾身都湧起了一股力,噌噌噌直往上爬。

她站在前面:“我說易如反掌就是易如反掌。”

這個時候她幼稚得可怕,但是她就是樂意,她想爬得快快的,把齊忻之和夢裡所有的一切全都甩在身後。

等到真正抵達青慈宮門口時,安禾累得氣喘吁吁。

她的確是第一個到的。

她坐在門口,像個遊客一樣等待齊忻之走上來。

她餓得慌,脾氣差,那傢伙不急不緩的模樣更令她生氣。

“齊、忻、之!”

那傢伙沒反應就算了,連汗都沒有出一滴。太可惡!

誰知她剛想開口說下一句話,觀內就有一眾人迎出來,開口閉口說著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齊忻之站在青慈宮前的燈籠下。許說在人間的關係,他刻意收起了些壓倒性的冷淡和疏離,好看的眉眼低垂著,芝蘭玉樹的身姿,彷彿誰家世子郎。

道長抱著拂塵,鞠躬道:“齊先生,有失遠迎。”

安禾看著一眾人迎接他的模樣,後半句陰陽怪氣一句都沒有說出來,全卡在喉嚨裡了。

齊忻之往她這裡看,所有道士包括道長都往她這裡看——

安禾正站在石獅子上,插著腰,指著齊忻之,小鹿一樣的眼睛瞪得溜圓。

道長有些茫然:“這、這位是?”

齊忻之別過頭,淡淡說:“劉道長,叨擾了。”

“不敢不敢。”

“不知青慈宮內是否備有晚飯,再不讓她吃,她就餓死了,到時候還得麻煩道長,不划算。”

“喂,”安禾跳下來,咬牙道,“齊忻之!”他又告訴別人這種事……

道長見她直呼其名,滿臉震驚:“哦……哦好。青慈宮裡尚有三白飯,只是不知這位姑娘是否吃得慣。”

安禾問:“什麼三白飯?”

“也叫皛飯,主要是白米飯、白蘿蔔和白湯,因其三樣皆白而得名。”

聽上去有些寡淡,但是安禾還是迫不及待地想吃。

進去之後,安禾用手肘捅捅他的手臂,小聲說:“大家好像都很怕你。”

齊忻之隨口道:“你也應該如此。”

“啊,”安禾認真思考道,“雖然你不像夢裡那麼溫柔,但也不可怕吧。”

“怎麼不可怕?”

“嗯……”安禾想了半天沒想出來,銀飾叮叮響著,已然快她一步。

齊忻之總給她看背影,好像漠不關心,冷嘲熱諷,但還算是事事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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