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平無奇的初冬。
轉眼到了午飯時間,累了一上午的搬運工人揉著痠痛的肩膀,三三兩兩往外走。
他們大多是周邊的村子趕過來做活的,午飯基本都是自家帶的乾糧,一碗熱水就著乾硬的饃饃。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開啟帶的乾糧包袱,發現經過一上午的風乾,饃饃已經凍的跟冰塊似的了,不由苦著臉。
他扭頭問身旁的漢子,“王哥,就沒個地方熱一熱?”
這又冷又硬的,怎麼咽的下去,牙都給磕壞了。
王哥瞅了他一眼,隨便找了個屋簷坐下。
“小子,出來做活兒的哪有那麼講究,咱們搬貨一天也就二十文錢,街上隨便個包子都要一文錢一個,省下那一文錢不如給家裡多添點糧食呢,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啦,後面工也不好找,多吃幾次就習慣了。”
說完,捏著手裡的饃饃,用力咬下去,就著口水慢慢泡溼了,這才咀嚼兩下,用力嚥下去。
旁邊一個相熟的漢子也這麼吃,沒吃幾口就捂著肚子,低聲呻吟了起來。
小夥子嚇了一跳,“劉叔,您這是怎麼了?”
王哥瞥了一眼就道:“肚子不舒服唄!”
做他們這行的吃的就是力氣飯,偏又不能好好吃飯,風口上冷水凍幹狼,幾年下來,誰沒個老胃病?
劉叔自已捂著肚子坐在地上,額頭疼的出了層薄汗,嘴唇都泛白了。
這時候不遠處突然飄來一股霸道的香味,伴著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泡麵啦,泡麵啦,有湯有面,一文錢一碗,一文錢一碗。”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
啥面?
有面有湯?
才一文錢?
熱騰騰,軟乎乎!
辛苦半天了,趁熱吃上這麼一碗,得多舒坦啊!
眾人不禁朝著聲音走了一段,香味越來越濃郁了...
很快,泡麵攤圍了一圈人,看的人多,買的卻沒有。
蘇瑜見狀,從鍋裡撈出一筷頭面,再盛了點湯出來,遞給離的最近的一位老漢,此人正是王哥。
王哥接過蘇瑜遞過來的陶碗,低頭看了看碗裡的面。從來沒見過這種彎曲的麵條,湯底看不出來是什麼製作的,聞起來有股奇異的香味。
他迫不及待的端起碗來直接倒嘴裡。頓時,一道從來沒品嚐過的辛辣鹹香味在味蕾炸開。一時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人早就忍不住了,看他沒說話,一個個急吼吼的問他到底是何味道。
王哥也不說話,從兜裡掏出一文錢,遞給蘇瑜,“大妹子,給我來一碗。”
隨後轉頭對眾人說:“我只能說是我從沒吃過的豐富味道,值!”
眾人一聽,有那狠心的,也急忙掏出錢,一時之間蘇瑜忙的不行,她連忙衝圍上來的人大喊:“各位叔伯,我們今天帶出來的口味每一種味道不同,分量也不多,有雞湯味有紅燒味,現在我開始一個個煮,喜歡的付錢裝碗,不喜歡的再看看下個口味。”蘇傑收錢下麵條,蘇瑜煮麵條裝碗,蘇父負責收拾碗筷,忙的不可開交。